轰的一声,满堂哗然。
九月这一句倒是让大齐的百姓高兴了。
但蔺其到底是代表的北蛮。
九月这简直和赤裸裸的挑衅没有区别了。
大齐官员嘴角真是很难往下压啊。
蔺其眉头一蹙。
仰着头直视着九月。
“公主殿下是对蔺其有何不满么?为何羞辱蔺其?蔺其确实是在慧王爷手下做事,但蔺其不是狗。”
九月甩着鞭子,话语轻飘飘的落在蔺其的身。
“不满又怎么了?羞辱又怎么了?我说你是狗你就是狗,不服?”
“不服你可以打我。”
蔺其垂着眸子恨恨的瞪了九月一眼。
九月压根没有看到。
蔺其很是能屈能伸:“公主教训得是。”
九月啧了一声,没劲儿。
不是什么第一护卫么?
就这?
都被人骑脸上了,还来一句:公~主~教~训~的~是~(请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来读这句话,这是九月的内心独白。)
真是没种。
卓牧和卓雅等人还以为九月来此是有什么吩咐。
却见九月骑着马羞辱了一下蔺其。
然后就朝着他们来了。
那身后盖着黑布的东西,更像是一个笼子。
九月手搭在马背上,俯身看向卓家兄妹。
“大皇子,我这思来想去的,总觉得一直收你们的礼物不好,所以我特意寻了个你们送我们的礼物,加工了一下,还给你们,不用太感谢我。”
卓牧看向九月身后的笼子。
什么叫做他们送的礼物加工了一下还给他们?
他们什么时候送了礼物给大齐的?
难道是这次来大齐进献的东西?
不可能啊。
卓牧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
刚开了个头,九月的手一扬。
后面的邵青立刻让人将黑布给扯开了。
“啊啊啊!!!”
有那胆子小的一眼看出是什么东西的尖叫了起来。
有那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个劲往前凑的。
有后面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就一直往前拱的。
华夏人果然都是一群爱看热闹的。
卓雅只看了一眼就腿软得直往地上倒。
被身后的鹰七和鹰八给搀住了。
卓牧和卓濯脸色都白了。
卓濯不知道九月他们已经知晓了慧王是幕后主使的事情。
更何况此番犯错的是周方和卓牧。
怎么也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来。
被九月这么挑衅,卓濯自是不服。
自觉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殿下,这是什么?”
九月疑惑的咦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看笼子里的“东西”。
然后拍了一下手:“嗐,怪我怪我,都忘记了,也没说给你们介绍介绍我这还的礼物是什么?”
说完,直接驱马到了笼子的边缘。
手上干脆利落,马鞭啪的一声抽在笼子上。
然后笼子里的东西就被震了一下,惊慌失措之下立刻就东倒西歪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摇晃,怎么东倒西歪。
那东西都没有彻底的倒下。
就像……
“这是一个不倒翁哦,有趣吧,不管怎么摇晃,她都不会倒下。”
卓雅捂着嘴巴吐得胆汁都已经出来了。
卓濯脸色惨白。
倒是卓牧从那不倒翁的身上看出了些微的熟悉感来。
手指都在颤栗。
大齐对北蛮是势在必得了。
不过想起他们做的事,卓牧竟然有种北蛮就是活该的感觉。
毕竟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被欺辱欺骗了上百年。
不报仇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被欺辱欺骗下了断子绝孙药的还是强国大齐。
北蛮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
这么一个不倒翁,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不,准确的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我还给这不倒翁取了个可好听的名字。”
九月一下又一下的抽着笼子。
里面的不倒翁就一直在东倒西歪的晃动着。
九月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卓家人。
“花奴,这不倒翁叫花奴。”
卓濯尖叫了 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摔在地上。
因为慧王残疾的原因。
药啊,毒啊一类和医理有关的东西。
慧王都十分的感兴趣。
是以,关于毒人的事,卓家也没有不清楚的。
花奴……
不就是慧王用了五百多个幼童,最后炼成的唯一一个毒人么?
他们……
他们还以为花奴是因为任务失败躲起来了。
谁知道是被九月给制成了不倒翁。
和人彘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有一个躯干在笼子里东倒西歪的晃着。
眼睛被剜了,耳朵被割了,舌头没了……
九月看着卓家兄妹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
笑得肆意又猖狂:“这个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么?”
说着,九月扭头看向蔺其,对着蔺其挑挑眉。
“大齐很喜欢你们慧王送来的这份礼物,所以希望你们慧王和皇上,也要十分的喜欢我们大齐送给你们的礼物才是。”
蔺其刚刚觉得九月是针对他,所以挑衅他。
但这会,蔺其猛的明白了一件事。
九月是真的把他当做狗。
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这才是真正的挑衅。
用花奴做成的不倒翁。
她根本就不屑于挑衅他。
她挑衅和看不起的,是整个北蛮!
她果然如调查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九月大手一挥:“大家干什么呢?唱起来,敲起来,让我们欢送北蛮!”
话音一落,所有百姓都欢呼起来。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副美好相送的场面。
但看着北蛮人个个面如土色的模样。
再看着九月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笑得明艳妖娆的模样。
真就让人大热天的出了一身冷汗。
九月那美丽笑容后面是血腥和暴力交织的残忍。
所有人满俩屈辱却又敢怒不敢言的离开。
哪还有来前那张扬挑衅的模样?
来此不过短短两月,让他们意识到。
如今的大齐是他们根本就逾越不了的鸿沟。
卓雅撩起帘子往回看。
却不敢掀开全部,只敢掀开一条缝。
偷偷的看着九月那一身玄衣。
直到九月的身影再也看不到。
满脑子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九月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