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派出所。
审讯室。
黄三石被铐在铁椅上,闭着双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派头。
沈烈推门进来,负责审讯的梁红霞和另外一名女民警,一同站起来打招呼道:“沈所。”
“怎么样,交待了么?”沈烈问道。
梁红霞尴尬地摇了摇头,看了黄三石一眼,道:“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沈烈微微一笑,“正常,如果这些犯罪分子,我们一问什么都交待,怎么体现我们的专业性。”
沈烈说完,将旁边的女民警打发出去,审讯室里只剩下他、梁红霞,以及被审的黄三石。
审讯室的门关上。
坐在铁椅上的黄三石,脸上的肌肉明显一跳。
沈烈拽了一把椅子,坐到黄三石的对面,黄三石脸上的肌肉跳得更明显,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打颤。
“黄村长,我们谈谈吧。”沈烈开口道,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着,抽了两口后,塞进黄三石的嘴里。
黄三石睁开眼睛,恶狠狠地道:“小子,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子耍横斗狠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沈烈回过头,冲梁红霞道:“梁姐,把这句记上,有涉黑嫌疑。”
黄三石冷嘲道:“小子,以为自己有勇有谋很聪明是吧,你不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别说你要倒霉,就连她还有所有参与的那群协警,都要跟着你把饭碗丢了,你……”
“梁姐,这句加重点,可以怀疑上河村的背后有保护伞,而且保护伞的级别不是一般的高。”
“你!”
黄三石气得瞪眼,“你tm套路我!”
沈烈指了指棚顶的摄像头,笑着说:“那都拍得清清楚楚,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说的,要我说你干脆大气一点,把你们上河村的保护伞是谁,直接告诉我得了。”
黄三石阴狠地瞪着沈烈,冲沈烈啐了一口。
唾沫啐在沈烈脸上。
沈烈眉头紧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笑着说:“黄村长,你这就有点不文明了……咱换个问题,你跟我说说,十年前你们村黄常翠遇害的经过,包括案发经过,当时都有谁参与了,事后你又是怎么协助潘振华抛的尸。”
黄三石阴冷笑道:“你不是很厉害么,自己去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子,你……”
沈烈站起来,捏开黄三石的嘴巴,将刚才擦脸的纸巾塞了进去,紧跟着一记大嘴巴子就甩了下来。
啪!
黄三石直接眼前一花,整个人连人带着铁椅摔倒在地上,不等他发出惨叫,沈烈对着他就是一顿猛踹。
梁红霞想要劝阻,但被沈烈暴怒的模样吓住了。
“老东西,就因为你带着上河村的村民暴动,我们两个兄弟进了IcU,面临截肢的风险,他们才二十头,依法抓捕嫌犯有什么错,这世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老流氓来摆布了!”
沈烈愤怒地低吼。
咚咚咚!
审讯室的门,这时被剧烈敲响,门外传来宋明辉的声音,“沈所长,你快把门打开!”
沈烈不予理会,弯下腰薅住黄三石的衣领,语气阴冷道:“老东西,你到底交不交代当年发生的事?”
黄三石被打的满脸是血,呵呵狞笑道:“小子,你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你完了……”
沈烈扬起拳头,又要冲黄三石砸下来。
轰!
伴随一声巨响,审讯室的门被撞开,宋明辉带人冲进来,强行把沈烈和黄三石分开。
郝良田、周达脸色阴沉地走进来。
“郝书记、周镇长,黄村长受伤严重,需要尽快送去医院。”宋明辉让人打开黄三石的手,向两位领导汇报道。
郝良田抬手指着沈烈,手臂不断地颤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小沈啊,你身为镇派出所的代所长,怎么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黄村长抓到这来,还对他暴力审讯。
上面临时下达通知,县里招商局的领导带团来我们汤河镇考察,点名要去参观我们镇唯一的经济示范村上河村,你把黄村长打成这样,还把梁会计、刘主任和几十个村民抓来镇派出所。
你……你让县领导们去参观什么啊!”
沈烈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掌沾染的血迹,淡淡道:“有人实名举报,黄村长和上河村的几位领导以及村民,和十年前的一起凶杀案有关,还涉嫌非法拘禁他人自由,我是依法抓捕。
至于我用什么手段审讯,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法律责,而那些县里来的领导们要参观什么,这是郝书记、周镇长你们该操心的事,我只管办我的案子,挖当年的凶手。”
“实名谁举报?谁举报的?”
郝良田脸色阴沉至极,他没想到沈烈竟这么不给他面子,冷笑道:“是被你抓起来并非法拘禁的潘振华?呵,潘振华十年前就得了精神病,镇医院就有他的病史,一个精神病的话,能当作证据?”
沈烈脸色猛地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郝书记,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办案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承担法律责任,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你和周镇长还是去安排领导们的参观吧。”
说完,沈烈就打算命令宋明辉送客,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沈所长,你这威风是要捅破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