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会儿是被尿意憋醒的。
一下子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头又晕,又想去卫生间,那感觉实在是难受。
听到他的话,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靠在了床头,眼里满是警惕,“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知道你叫顾云瓷,是陆鹤川的未婚妻。”
傅矜起身一步步靠近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意更甚,直达眼底!
顾云瓷头疼的像是要爆炸一般,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许多,竖起了浑身的尖刺,“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滚远一点!我要是出什么事儿,别说是陆鹤川,就是我哥也不会放过你!”
“是嘛!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对我怎么样?”
顾云瓷本来就有些难受,被他这么一激更难受了。
恶心的感觉,特别特别重!
顾云瓷真的已经忍不住了,趁他凑近自己,拿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起床一溜烟跑进了卫生间,将门锁上。
那动作一气呵成。
傅矜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他,被打了个正着。
把枕头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艹!跟他男人一样狠!
揍人的时候根本不会手下留情,他这张脸他可满意的不得了,幸好是纯天然的,要不然就被砸坏了。
不能惹,不能惹。
还是在这儿老老实实的蹲着。
顾云瓷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脑补了些什么东西,脑子晕的很。
抱着马桶就是一顿狂吐。
吐完之后也没有舒服多少,反而更难受了。
傅矜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敲了敲门,“喂,你没事儿吧?”
顾云瓷头疼的厉害,想回答都没有力气回答。
当然她也不敢回答,她生怕外面那男人冲进来。
呜呜呜……好难受啊。
她就不应该去喝什么酒,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果然没错。
没喝酒之前她只有两个烦恼。
喝了酒之后她就有一堆烦恼了。
她要给陆鹤川打电话,这儿有个疯子。
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更难受了。
手机在外面的包里。
顾云瓷越来越难受,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同时精神紧绷不让自己睡着,那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冷汗不断的往外冒,恶心的感觉更甚。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落泪。
顾云瓷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把头埋进了膝盖中。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委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她那压抑的、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久之后,顾云瓷缓缓抬起头,双眼红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像是被卷入了无尽的旋涡。
傅矜就在门口等着她,可是越等越不对劲儿,不是给她灌了醒酒汤吗?
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敲了敲门,“顾小姐,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不会复醉了吧?”
难不成这醒酒汤过期了?
不可能啊,明明是现做的。
“我不是坏人,刚刚是逗你的,陆鹤川马上就到了啊,你再等等。”傅矜把脸贴在墙上,冲着里面说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到。
声音细听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傅矜真是怕了她了!
在门口苦苦哀求,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顾小姐,要不你先把门打开?我真的是好人,我是陆鹤川的兄弟,不信我把他身份证号报给你听听?”
不是,这怎么听着他这么像商业间谍呢?
还有什么能证明他和陆鹤川之间的关系。
“我有他的微信,qq,微博,抖音,小红书等各种好友。”
“他从小到大的糗事儿我都知道,要不我给你细细的说一遍?”
“你要是再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部跟你说一遍,你验证验证。”
……
他已经在外面说了好多好多,可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急得他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要不直接一脚踹进去算了?
要是陆鹤川的心尖宠在他这儿出了点什么事儿?
真怕他会为了女人倒插兄弟两刀。
这才刚抬腿要踹,门口就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傅矜听到这声音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把门打开。
见到陆鹤川的那1秒他都懵了。
不是……面前这个胡子拉碴,满脸疲惫的男人是新婚燕尔的陆鹤川?!
这不跟玩儿似的吗?
“你怎么一下子邋遢成这样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没有关注国内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这会儿他已经猜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肯定跟里面那位有脱不开的关系。
“瓷瓷呢?”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是生病了一样。
傅矜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喝得酩酊大醉的,进去了好一会儿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在门口叫了许久,她都没有答应,正要……”
话还没说完呢,陆鹤川就趴在了卫生间门口,朝着里面看。
像是在透过灯光确定瓷瓷有没有趴在门上。
“瓷瓷?”
“瓷瓷,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陆鹤川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还挺坚固的,一脚没踹开。
用力的又踹了一脚,卫生间的门被踹开了。
顾云瓷小脸通红,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迷迷糊糊的,像是没有意识了一般。
陆鹤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紧张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望着眼前毫无生气的顾云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剩无尽的担忧。
内心深处,自责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顾云瓷身上,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紧张与不安。
陆鹤川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把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
“阿川……我真没对她做什么。”
傅矜人都吓傻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要解释了。
“她喝的很醉,我给她喂了醒酒汤,只是那醒酒汤好像没什么作用,还是这副样子,我再让人去配一副过来,你等我啊。”
他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早知道刚才就不吓她了。
陆鹤川不会秋后算账吧?
“等会儿。”
听到这话,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心惊胆战的,停下脚步,有些心虚的转身看着它,“怎……怎么了?”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害怕?”
“我怕什么?”傅矜眼神心虚的到处乱瞟。
“哪里害怕了,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吗?”
“再帮我叫一个医生过来。”
傅矜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听到这话立刻松了口气,“得嘞,我马上就去,那几个欺负她的人渣,我让人先关到房间里,等会儿你自己去收拾。”
陆鹤川眼里立刻迸发出无尽的恨意,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好好关着我会处理。”
“再帮我买套睡衣过来。”
傅矜举双手双脚投降,“你让我买其他的还好,睡衣我怎么买?”
“我让你买的是正常睡衣,去店里面叫店员给你推荐就行了,有什么不会买的?”
傅矜欲言又止。
陆鹤川知道他指望不上,“算了,你个单身狗大直男,要是能指望的上你,月亮都能被摘下来当灯泡使。”
傅矜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他就是不会嘛。
陆鹤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先去找医生,再去弄醒酒汤,至于睡衣,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
傅矜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道:“阿川,那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你这模样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陆鹤川看了一眼怀中的顾云瓷,轻轻叹了口气:“不用了,我现在没心思吃东西。你快去快回。”
“那好吧,我马上回来。”傅矜的视线落在了顾云瓷的身上,这会儿他应该还很担心,肯定吃不下,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他小心翼翼的将顾云瓷放在了床上。
她小脸通红,身上全是酒味儿以及吐出来的酸臭味儿,衣服上都沾到了不少。
他却一点儿也不嫌弃,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然后找出干净的毛巾垫在她头下。
陆鹤川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顾云瓷。
他们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可就像隔了好几年那么漫长。
看着他还有些不真实,小心翼翼的抬手触碰着她白皙的脸庞。
好想她。
每1分每1秒都想。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想过很多种相遇的可能,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
他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说过的,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鹤川越想越复杂,将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小脸上,“瓷瓷,对不起。”
没过多久,傅矜带着医生匆忙赶来。
医生仔细检查后,表情松了不少:“只是醉酒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鹤川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傅矜让人端来新的醒酒汤,陆鹤川接过,轻声哄着顾云瓷喝下。
顾云瓷说什么都不肯喝。
陆鹤川只能把傅矜先支开。
才将醒酒汤用自己的方式,一点儿点儿喂了进去。
喂完醒酒汤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陆鹤川一下子就猜到了,应该是他让人送睡衣过来,这会儿人到了。
陆鹤川轻轻将顾云瓷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去开门。
果然是来送衣服的人。
门外的人递上精致的睡衣袋子,陆鹤川接过,低声致谢后便关上了门。
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套睡裙,还有一套正常穿的衣服。
是他按照她的喜好定的。
回到床边,他看着顾云瓷,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怜惜,轻声道,“瓷瓷,我给你换件衣服,这样会舒服些。”
顾云瓷一动不动。
陆鹤川也知道她这会儿不可能回答自己,自顾自的开始给她换衣服。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弄疼了她。
顾云瓷特别不配合,不满的嘤咛了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陆鹤川见她这个动作,更加小心了。
许久,才将衣服换好。
也不敢躺到她身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一开始的顾云瓷睡得挺舒服的,很安心。
可是到后半夜,就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的她,浑身燥热。
迷迷糊糊打开了一个房间。
房间号特别清晰V4760!
房间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到。
她进门第一件事情同往常一样,想要开灯。
可是今晚这灯怎么也开不上?
房间里又异常的黑,她只能凭感觉摸索。
越来越着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作用。
她想转身出门,可身后的门一下子就被关上了。
无助又绝望。
身上那股燥热的感觉愈发浓烈,她已经压制不住身上的那股火气了,意识也开始模糊。
凭着直觉在房间里摸索着。
很快,她就摸到了一副同样炽热的身体。
她的手触碰到那副身体时,心中一惊,但此时身体的本能已渐渐占据上风。
那股燥热驱使着她不由自主地靠近,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丝急促。
顾云瓷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一片混乱,想要挣脱却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在黑暗与燥热的双重煎熬下,她的意识愈发模糊,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控制,只能随着那股汹涌而来的冲动沉沦……
对面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俯身狠狠的含住了她的唇,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身体愈发燥热,死死的抱着他宽阔的肩膀,越贴越近。
逐渐失去意识。
“不要……”
“不要!”
顾云瓷下意识的低声呢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