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韵一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很快,那抹惊讶就被一抹坏笑取代。
水下一片模糊,等视线稍微清晰,隐约中却见白泽未着寸缕,这惊鸿一瞥让韵一周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脑袋嗡嗡作响,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韵一连忙慌乱的猛然挣扎出水面,水珠从脸上滚落,眼中满是羞涩与慌乱,还有一丝被欺骗后的嗔怒。
见韵一满脸通红羞愤浮出水面时,白泽没有丝毫窘迫,眼中笑意反而更浓。
韵一此时又羞又恼,慌乱的想要从浴桶逃离,猛地一转身,双手慌乱的攀住浴桶边缘,试图撑起身子爬出去,刚一动作,白泽便迅速伸出手,一瞬手腕便被白泽紧紧扣住,无法挣脱。
水珠沿着他精壮的胸膛滑落,白泽紧紧抓住韵一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眼眸中那一团火,好似要蛊惑着她沉沦。
韵一感受到那坚实而滚烫的胸膛,还有那有力的心跳,努力克制着不被蛊惑,喉咙处却不停的吞咽。
白泽一寸寸向韵一靠近,那双眼炙热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结实的胸膛随着晃动的水若隐若现,突然猛地将韵一身子带到胸前,炙热的气息撒在韵一耳边,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魅惑道:“好媳妇,方才在水下看见了什么,这般惊慌?”
韵一的脸唰的一下又红透,连忙避开白泽的视线,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莫要胡说。”
目光则死死盯着浴桶内壁,心跳仿佛要从嗓子蹦出来,压制着那难以明说的复杂情绪。
但是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她的慌张,白泽幽幽道:“是吗?”
白泽缓缓往前一步,韵一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往后一退,然后这狭小的空间哪容她逃脱,仅仅两下,韵一后背便抵上了桶壁,再无退路。
眼前的白泽目光变得更加炙热,就快要将韵一吞噬,韵一退无可退,只得躺平,紧闭双眼,将头靠在浴桶边缘向上扬起,试图假装看不见眼前的白泽,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白泽见韵一居然装看不见,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愉悦,白泽松开韵一的手,缓缓站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单衣穿上。
韵一紧闭双眼,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水声,布料摩擦的声音,却不敢睁眼,心跳如鼓,双颊依旧滚烫。
良久听到白泽的声音传来:“好媳妇,你还要在那浴桶里泡多久?”语气中有几分调侃之意。
韵一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张开双眼,见白泽已将衣裳穿上,神色悠然立于桶前,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脸上的热辣感却没退下。
白泽见韵一还愣在浴桶中,又用妖力将水热了热,在一旁擦拭着头发,良久不见韵一动作,连忙去看,韵一好似睡着一般没了动静。
白泽连忙一把将人捞起,韵一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身子,白泽忙将视线转移开,唤来婢女来替韵一更衣,又派去唤来拓石替韵一查看。
大半夜,整个府邸灯火通明,拓石刚踏入房中,一股凝重的气氛便扑面而来,拓石连忙上前为韵一把脉,白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拓石手指轻轻搭在韵一腕上,眉头紧紧皱起,白泽本就心急如焚,看拓石那古怪的表情越发担忧,连忙开口询问道:“长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拓石嘴巴张了张,迟疑着开口:“回主子,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后太过紧张,心神一松便晕了过去。”
白泽心瞬间揪紧,忙追问:“急火攻心?是何缘由?”
拓石目光从白泽身上扫过,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而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欲火。”
白泽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脑海中浮现出浴桶中的场景,心中顿时有些愧疚,可压抑许久的情愫却也在眼中暗流涌动。
一旁的婢女们听到,均是纷纷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将耳朵捂住。
只见拓石神色严肃的说道:“男女之情若处理不当,极易在体内形成这样的邪火,扰乱心神,我先为夫人开方子。”
拓石将方子递给一旁的婢女:“每日一剂,分两次服用,切不可心急。”
婢女连忙下去为韵一煎药,很快药煎好后,婢女送来屋内,白泽小心翼翼扶起昏迷的韵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白泽伸手接过婢女送来的药,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后,送到韵一嘴边,可药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白泽连忙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仔细的替韵一擦了擦,又耐心的喂了起来,反复多次,一碗药才算喂完。
白泽将药碗交还给婢女,众人退下后,白泽静静倚在床边,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住韵一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韵一的手背,安抚自己慌乱的心,看着韵一略显苍白的面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很是自责。
阳光透过纱窗,斑驳的洒在床边,韵一缓缓睁开眼,意识仍有些模糊,只觉得头疼欲裂,白泽第一时间察觉到韵一的动静,连忙凑过去眼中满是惊喜和担忧。
声音有些沙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好媳妇,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韵一张了张嘴,喉咙干涩难受,半晌挤出微弱的声音:“水.....”
白泽连忙端来水,小心将韵一扶起,将水碗凑到韵一唇边,看着韵一喝下,喝完水后的韵一,感觉好了许多。
看着面前衣裳不整的白泽,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在看到白泽此时守在自己床边,低头看了看自己已被换下的衣裳,紧着声音开口:“你怎么在这?”
白泽微微愣住,慵懒的回答:“好媳妇,这是我的房间,这榻呢自然也是我的榻....”
韵一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下来,慌乱中鞋都没顾得上穿,只想立刻离开这处离开这个让自己窘迫的人。
白泽连忙伸手将韵一拉回床榻,韵一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放荡之举,正要怒斥,就见白泽拿起她的鞋袜替她仔细穿好。
白泽轻声嘱咐着韵一:“好媳妇,快入冬了,切不可着凉了。”
韵一不自然的站起身,看了眼白泽道:“饿了。”
白泽连忙吩咐婢女们准备膳食,没多会拓石便在门外候着等着复诊,等韵一用完膳后,拓石才进屋,韵一见拓石来了,连忙站起身将位置让给白泽。
谁知白泽将她按回凳上,示意韵一将手伸出,韵一不明所以朝拓石伸出手。
拓石为韵一把了脉,点了点头:“夫人恢复的不错。”
韵一连忙开口解释:“长老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夫人....不过我这是怎么了?之前的伤今日起身后觉得好了很多。”
拓石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韵一,又看了看旁边神色古怪的白泽,说道:“夫人,昨日体内欲火过旺,急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老夫已经为夫人开了方子,夫人不必担忧。”
韵一不可置信的看向拓石,见拓石神色肃然,全然不似再开玩笑,连忙转眼看了看屋内的婢女们,皆是低头看地,只是耳根处都带上红晕。
又转头看向白泽,只见白泽一脸坦荡,正色道:“本少与夫人日后会注意,长老放心。”
拓石望向韵一,认真说道:“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夫人日后还需控制情绪,莫让情感如脱缰之马一般,甚是伤身。”
韵一瞬间如同被公开处刑一般,憋着气尴尬的坐在桌前,脑子嗡嗡作响。
白泽看韵一那模样,轻笑起来,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主子!”一众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