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志军带着早餐回到医院,大叔看他一夜未归,憔悴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红红的眼睛,一圈胡子也冒了出来,挺拔清瘦的身体似乎又瘦了一圈了。看神情郁郁寡欢的样子,想昨天出去都还好好的,心里很是疑惑。
志军扶着大叔去洗漱后一起吃早饭。志军没胃口,喝了几口稀饭就不吃了。大叔终于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昨晚是不是回工地了?志军嘴角往上一弯,左边露出好看的酒窝,调皮地眨眨眼说,“我说去干坏事了你信吗?”
大叔懂他说的干坏事就是进发廊,那时候的发廊不只是发廊,洗头房也不是洗头,到底是什么男人们才心领神会。
大叔没想到平时老成持重一板一眼的志军也会开玩笑,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信不信我才不信呢!你说别人还差不多,你王志军可不是那种人。”
志军存心逗逗大叔,“那你说说我是哪种人?”
大叔看了看志军,表情认真起来,“军子啊,你和你那个爹可不一样。哪个女娃嫁你可是好福气哦!回老家我帮你物色个好媳妇儿啊!”
志军淡淡的笑,漫不经心,“我的家庭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苦了别人。”想起了子君,心里无法言说的痛。
从此后,子君就像蚌壳里的珍珠,被志军珍藏在心里面,时不时的被岁月触碰一下。人生里有太多的无奈,我们都要慢慢的学会接受。后来,子君逐渐恢复记忆,她开成了志军心里的蓝莲花,志军永远是她心灵的港湾。
第二天,志军带着大叔出院回到了工地。了了一桩心事,开始安安心心的干活挣钱,还有一个月就回去了,他要让这一个月的每一天都过得踏踏实实。
大叔想去做小工打打杂,冬子吼他,“你要钱不要命啦?”坚决不同意,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不说一百天,至少休息一个月要的。大叔就想回老家休养,可是又没路费,工地平时只能预支一点,还要平均分给每个人,都是要等一个工程完结后才能全部结清。冬子一有时间就跑去要钱,要大叔的工伤赔偿和他与志军的误工费。
之前志军和大叔开玩笑说“发廊,”没想到就真的有人沾上了发廊。
顺子是隔壁村的,跟着冬子干了有两年了。这天出去理发后带了个穿得很露的外省妹子回来。床帘一拉,就成了俩人的二人世界。这个工棚本来都是男人,这下好了,住个女人进来,诸多不方便不说,顺子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妹子叫小琴,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细长的狐媚眼看谁都含情脉脉,身材苗条,走路像风摆杨柳婷婷袅袅。又尖又细的高跟鞋踩在工地的狼藉的土路上走不了几步鞋跟就陷进去了。一看就不是工厂里面正正经经的打工妹。工地上的很多人都见过她,就是不远处那个发廊里的洗头妹。没事时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门口嗑瓜子看来来去去的人。
顺子是经常去那里理发,一来二去就和小琴好上了。突然把她带回工棚,这让人大跌眼镜。
冬子是工头兼老乡,虽说别人的私事无权干涉,可是作为一个村出来的,不过问实在看不下去,就和志军趁干活间隙把顺子拉到一边板着脸问他“咋回事?这还整出感情来了带到工棚里养着不成?你考虑过大家伙的感受没有?你就不怕你家老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