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锦岩指着地图上未被封锁的几处隐秘通道。
对众人说道:“分散行动,利用小巷和民居之间的暗道。不要正面交锋。
而是带领敌人深入城中,逐渐耗尽他们的体力与耐心。
我们必须拖住他们,为其他幸存者争取时间。”
她挑选了几名机警的年轻战士,安排他们分散至各个巷口,监视敌军的动向,并随时传递信息。
她还派人通知城中的百姓,关闭每一扇可以被利用的门窗,尽量避免与敌军接触,以防被波及或暴露藏身之地。
当乌尔图的士兵推进到南城一条狭窄的巷道时,古锦岩早已安排下几名精干的将士伏击。
敌人小队刚进入巷道,便听到背后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乌尔图的手下警觉地转身,却只看到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带着轻巧的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乌尔图冷哼一声,命令手下分头追击。
然而,赫沙城的巷道错综复杂,敌军战士们很快迷失在昏暗的小巷中。
古锦岩的将士们借助地形优势,不时在黑暗中进行突袭,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打击敌军的要害。
然后迅速撤退到隐秘之处,让乌尔图的士兵无从应对。
乌尔图的忍耐逐渐耗尽,他愤怒地拔出短刀。
咬牙低声吼道:“不必追击,逼他们出来!封锁所有巷口,将他们活活困死在里面!”
他命令手下加固路障,并命弓箭手瞄准巷口,射杀任何试图突围的赫沙城将士。
在巷道另一端,古锦岩听到敌人的怒吼声,知道敌军已陷入焦躁
。她露出一丝冷笑,低声对身边的战士们说:“敌人开始慌乱了,继续拖住他们,让他们的愤怒成为我们的武器。”
她带领将士们逐步后退,始终保持距离,伺机而动,时而在巷道尽头投掷石块制造声音,以扰乱敌军的判断。
随着乌尔图的不断推进,赫沙城的巷战愈发激烈,整个巷道被喊杀声和金属碰撞声填满。
古锦岩站在巷道深处,看着逐步逼近的敌军,知道他们已经逼近最后的防线。
她深吸一口气,对身边仅剩的几名将士说道:“若这是最后一战,我们也要让他们记住赫沙城的勇士们,永远不会轻易屈服。”
乌尔图在城中疯狂的封锁与清剿未能立刻取得胜利,赫沙城的抵抗依旧顽强。
夜幕降临,达瓦尔带领虎氏部的精兵开始在城中进行心理攻势。
他手下的士兵散布于城中的各个街道巷口,点燃了赫沙城内少数几处补给仓库。
火焰在夜色中冲天而起,燃烧的粮食和水源让四周的百姓陷入惊慌。
达瓦尔面色冷峻,命令士兵们在墙上张贴告示,用残酷的文字宣告任何庇护赫沙城将士的百姓将遭到严厉惩罚。
告示上用大红的墨汁书写着刺眼的字句:“凡为赫沙城将士提供庇护、食物或水源者,一经发现,立斩无赦!全家流放,家产充公!”
达瓦尔命令士兵将这些告示张贴在各处,尤其是在百姓的聚集地和重要街口。
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
他还命令手下随时巡逻,一旦发现有百姓私下帮助残余的将士,便直接当街处决。
清晨的冷雾尚未散去,赫沙城街头的气氛却已经凝重如铁。
一名百姓被几名黑岩联盟的士兵押解至广场中央,他的双手反绑,衣衫褴褛,脸上带着被殴打后的淤青。
目光中虽有一丝挣扎,却掩盖不了深处的恐惧。
他低垂着头,步履蹒跚地走向刑场,身后传来压抑的骚动,周围百姓聚集,目光复杂,却无人敢出声相助。
达瓦尔站在高台之上,身披黑色披风,冷冷地俯视着这名百姓,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他缓缓抬手,示意士兵将犯人推倒在地。
四周的百姓屏息凝神,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一些年幼的孩子不明所以,却被母亲紧紧抱在怀中,遮住双眼,不让他们目睹这一幕。
达瓦尔目光如铁,声音低沉而冰冷地宣告道:“此人胆敢庇护赫沙城的残余将士,妄图破坏黑岩联盟的秩序,罪无可赦。”
他缓缓挥下手中的战旗,冰冷的命令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刺入人心:“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随着达瓦尔的命令落下,行刑的士兵无情地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刀。
犯人微微挣扎,试图抬头看一眼围观的百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愧疚和无奈,仿佛在向他们无声告别。
刀锋挥下的刹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灰土,血腥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广场上,有人颤抖着后退,有人掩面哭泣,一些年老的百姓双手合十,低声哀悼,而更多人则默默低下头,不敢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达瓦尔冷酷的眼神如同寒冬般注视着人群。
要让所有人都记住他的力量与无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压抑,恐惧如潮水般蔓延至每个人的心头。
达瓦尔的冷酷手段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将赫沙城的百姓牢牢束缚在无形的阴影之下。
令他们的心逐渐被恐惧侵蚀,丝毫不敢再有反抗的念头。
在另一边,文将吕谦得知达瓦尔的恐怖手段后,决定立刻安抚和鼓励百姓。
他避开达瓦尔的巡逻,穿梭于百姓的聚集地。
用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安抚道:“黑岩联盟想让我们害怕,让我们彼此不信任,但这正是他们的陷阱。
他们害怕我们团结,所以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赫沙城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因为恐惧就背叛自己的血脉。”
吕谦的鼓舞在百姓中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虽然许多人心中仍有恐惧。
但他的话让他们的眼中闪现一丝希望与坚定。
他在隐秘的角落分发有限的食物,并告诉百姓们,只要团结一心,坚持到底,总会有出路。
吕谦还举了赫沙城祖辈奋勇抵抗的例子,讲述了城池如何历经艰难仍然屹立的历史。
他告诉百姓们,赫沙城不是单靠城墙守护的,而是靠每一个赫沙城人的勇气和信念。
许多年迈的老人听着吕谦的话,眼眶中涌出泪水,缓缓点头。
然而,达瓦尔的残酷手段逐渐生效。
午夜时分,赫沙城的街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冷。
偶尔传来远处黑岩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令人不寒而栗。
在一条隐秘的小巷里,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神色紧张,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匆匆朝黑岩士兵驻扎的营地走去。
他额头渗出冷汗,嘴唇紧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对邻居的愧疚,也有对家人存活的渴望。
走到黑岩士兵面前时,他低声道出一则秘密——他的邻居家中藏有一名受伤的赫沙城将士。
达瓦尔听到举报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微微颔首,挥手召集一队士兵,命令他们按举报者指引的路线迅速前往目标住所。
士兵们如一群黑影,在巷道中迅速穿梭,脚步沉重而压迫,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胁。
举报者怯怯地跟随在后,心中忐忑不安,但为了活命只能默不作声。
很快,达瓦尔和他的士兵到达了举报的地点——一间简陋的小屋。
达瓦尔毫不犹豫地示意士兵们包围住房屋,将一切退路封死。
他冷酷地挥手,指令士兵踹开大门。
随着木门轰然倒地,黑岩士兵蜂拥而入,迅速控制了屋内的赫沙城士兵和庇护他们的百姓。
被抓捕的赫沙城将士脸色苍白,挣扎着想要反抗。
却被几个士兵用力压制在地,双手被牢牢捆住。
达瓦尔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地下令:“将他们带到街上,当众处刑。”
他的话如同死神的宣判,令人不寒而栗。
很快,达瓦尔的士兵将被捕者押到街头示众。
举报的百姓远远站在人群之外,低头不敢直视。
达瓦尔的手下当众宣读了这些百姓“窝藏罪人”的罪名,然后当街施以重刑。
被抓的赫沙城士兵在阳光下忍受鞭打,鲜血自裂开的伤口中溢出,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百姓在这残酷的惩罚面前一片沉默,眼中既有恐惧,也充满无奈。
达瓦尔的目光冰冷而残酷,环视着被压制的赫沙城百姓,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样的当众惩罚会在百姓中引发更多恐惧,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效果。
这些举报者冷眼旁观,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些是为了求生,有些则是因为对黑岩联盟的惧怕而妥协。
在夜色掩护下,吕谦带领一小群忠诚的赫沙城百姓,悄悄聚集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内。
低声商议着如何对抗黑岩联盟的压迫。
仓库内气氛压抑,每个人都面色凝重,火把的微光在他们脸上投下动荡的阴影,映衬出深深的疲惫与不安。
忽然,吕谦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发现其中一名百姓眼神游移不定,时而偷瞄向门口,额头上渗出冷汗,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吕谦心生疑虑,悄悄向前靠近那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担心什么?为何如此慌张?”
那名百姓被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猛然转头,眼神躲闪,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吕谦瞬间明白过来,沉下脸,目光如利刃般穿透对方的心防。
就在那人准备悄悄退到门口时,吕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将他拦下,声音低沉却带着怒意:“你真愿意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的家园吗?你是否忘了这里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
那名百姓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吕谦的手,眼中闪过痛苦和羞愧的神情,泪水涌上眼眶。
他咬紧牙关,带着颤抖的声音辩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想让家人受牵连……黑岩联盟太残忍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他们。
每天看到邻居一个个被抓走、处决……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吕谦听着这番话,眼中的愤怒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痛。
他深深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眼神中既有无奈。
也有理解:“我知道你害怕,每个人都害怕。
黑岩联盟的确可怕,他们想用恐惧来控制我们,让我们彼此猜疑,彼此出卖。
但你要明白,如果我们都选择背叛,赫沙城便不再是赫沙城了,我们的家园也会随之毁灭。”
他缓缓收回手,语气低沉而坚定:“如果我们还想要未来,就必须坚持,哪怕再难。
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有机会活下去。
如果因为恐惧而出卖彼此,终究没有人能逃脱黑岩的压迫。”
那名百姓泪水滑落,眼中露出动摇的神情。
他垂下头,哽咽道:“对不起……我差点做了错事。
你说得对,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背叛赫沙城。”他抹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跪下,向吕谦重重叩首,表示自己的悔意。
吕谦将他扶起,轻轻点头。
目光温和了许多:“你能够醒悟,便是赫沙城的福分。
不要再犹豫了,未来的路还长,我们需要每个人的坚持。”
他目光扫向聚集的百姓,声音虽然低。
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敌人以恐惧控制我们,而我们要以希望支撑自己。
只要我们不放弃,黑暗总会过去。
达瓦尔的心理攻势像一张无形的网,渐渐逼得百姓们喘不过气来,许多人在恐惧中变得沉默和疏离.
不敢再与将士接触,担心成为下一个被惩罚的对象。
而吕谦在微光中坚持不懈地鼓舞着那些心怀希望的百姓.
哪怕是小小的反抗,他也将其视作对赫沙城的承诺。
赫沙城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恐惧与挣扎的身影。
白霓裳一行在风雨兼程后,终于在期限内赶到了赫沙城外围。
站在高地之上,她望着远方赫沙城的轮廓,心中却一沉——赫沙城的城墙上升起滚滚黑烟。
残破的旌旗在风中飘扬,赫沙城竟已被黑岩联军攻破。
白霓裳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转身向身后的将士们看去。
这一战事关赫沙城的存亡,必须立刻稳住军心、备战待命。
白霓裳高举手中战旗,声音清脆而坚定地命令道:“将士们,赫沙城虽已陷落,但我们仍有机会拯救它!
黑岩联军虽强,但我们不会退缩,赫沙城的百姓和战士还在等我们。
现在,整顿军备,人人准备迎战!”
士兵们纷纷响应,开始清点装备,磨利刀刃,检查弓弩。
白霓裳巡视着每一个战士,向他们投以坚定的目光。
言辞激励道:“赫沙城是我们的家园,不论敌军如何强大,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肆意蹂躏。
我们要用赫沙儿女的勇气,去迎接这一场生死之战!”
在她的鼓舞下,士兵们士气高涨,恐惧逐渐被战斗的决心取代。
纷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白霓裳深知,要打破黑岩联军的包围,单凭外部的突击还远远不够,必须与城中的盟友里应外合。
她想到了在赫沙城中的赵凌风,或许此刻他正隐秘地与黑岩联军周旋,等待着外援的到来。
然而,黑岩联军的封锁严密,要传递信息绝非易事。
她思索片刻,便招来一名熟悉赫沙城地形的斥候。
交代道:“找到城中的赵凌风。他应该还在行动。
告诉他,白霓裳已带兵至城外。我们需从内外同时突击,以破解这重重封锁。”
夜幕如浓墨般笼罩大地,斥候披着破旧的布袍,头发凌乱,步伐踉跄。
伪装成一名被战火驱逐的落魄商人。
他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默默靠近赫沙城。
前方的城墙高耸入夜,隐隐传来士兵的低声交谈和巡逻的脚步声,像一张无形的网,阻挡着任何试图靠近的人。
他仔细观察,发现几个巡逻队按时交替,而城墙一侧的废墟似乎鲜有人关注。
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地面前行,趁着一队士兵刚转身离开,迅速闪身钻入城墙下方的一片灌木丛中,伏低身子,不发一声。
等那队士兵完全消失后,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一段坍塌的墙壁,迅速攀爬上去,手脚并用,小心不发出任何声响。
攀上城墙后,斥候在影影绰绰的月光中望向城内。
赫沙城已不复往日的繁华,街道上满是焦黑的废墟,倒塌的房屋犹如一具具巨大的残骸,四周一片死寂。
偶有残破的布帘在风中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城内曾经的繁荣与温暖。
城内百姓个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缩着身子行走,目光闪烁,带着深深的警惕和恐惧。
每个人都不信任周围的人,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出卖。
斥候进入赫沙城,低着头,假装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民,缓缓穿行在被废墟覆盖的小巷中,耳边不时传来低语和脚步声。
几名百姓从他身边经过,他试图打听消息。
含蓄地问道:“这城中,是否还有什么英雄之士未曾屈服?”
然而,那些百姓只是冷漠地投来一瞥,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匆匆避开,像是见到瘟疫般远离他。
无奈之下,斥候只能独自摸索着继续前行。
在一片废墟中,昔日繁华的小集市如今已变得凄凉破败。
地上散落着被战火烧焦的木板和破碎的陶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尘土的气息。
斥候低着头,缓缓穿行在集市的边缘,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群老人聚集在一块破碎的石碑旁。
他们彼此靠得很近,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低声交谈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零星的词句飘入他的耳中。
“可惜了,咱们的将军啊……那一仗……血战到底……”
其中一位老人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被记忆牵动,眼神中流露出哀痛与自豪。
另一位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附和道:“赵将军也是,至今未被敌人找到,定是继续为城中百姓奔波……不知还能撑多久。”
斥候听到“赵将军”几个字,心中一凛。
他微微停下脚步,装作整理身上的破旧布袍,默不作声地靠近,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然而,另一位老人忽然抬起头,发现了他,神色立刻警觉起来。
他迅速瞟了其他人一眼,话音戛然而止,眼神冷淡地扫视四周。
微微压低声音道:“如今谁也不能信……还是少提这些吧,小心隔墙有耳。”
其他人立刻点头,纷纷低下头去,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存在过。
斥候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心中暗暗叫苦,意识到继续逼问只会引起怀疑。
他故意在老人们身边慢慢走过,装作无意中经过的路人,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只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流民。
经过老人身旁时,他低声哼着一曲乡村的哀歌,仿佛沉浸在自己的苦难中。
老人们见他并未多加逗留,渐渐放下了戒备,彼此交换了一些无声的眼神,随即默默散去。
斥候抬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虽然没能获得更多直接的消息。
但“赵将军”这条线索已经让他燃起希望。
他知道,接下来必须谨慎行事,找到赵凌风或许就是这场营救的关键。
一路上,斥候走街串巷,不断试探,想要找到赵凌风的下落。
每次他试图靠近谈话的百姓,得到的都是冷漠的眼神和防备的沉默。
就连一些往日熟识的街坊也变得生疏,警惕地扫视他,仿佛生怕被牵连到任何抗争行动中去。
夜色深沉,月光洒在赫沙城残破的废墟上,斥候小心翼翼地穿过几条阴暗的小巷。
最终来到一处被战火烧毁的庙宇前。
这座庙宇原本是城中百姓的信仰之所,但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墙体焦黑,几根梁柱歪歪倒倒地立着,宛如哀悼这座城池的哀鸿。
庙宇前方聚集着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衣衫褴褛、面色憔悴,他们围坐在一堆燃尽的柴火旁、
低声交谈,似乎在诉说着他们在战乱中的失落与无奈。
斥候放缓脚步,故意踉跄着靠近,装作一副疲惫不堪、满身风尘的模样,慢慢挨着人群坐下。
双手搓了搓自己被寒风冻僵的双膝,叹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其他流民,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和茫然,仿佛是一个彻底失去了家园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