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知。”
“哼!一个验尸的,能懂什么毒理?”
“呵,我不懂,你懂,你有什么本事你倒是去看看啊!”
两人都姓暮,一个仵作一个太医,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掐了起来。
“他俩有过节?”江晚八卦心起,小声问道。
“兄弟俩,相爱相杀。”
“这样啊,懂了。”
懂个屁啊!两人同时看过来,眼里带着杀气。
“谁跟他是兄弟!放着正道不走,偏走歪门邪道,祖宗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呸!我能替死人申冤,你能做什么,忙着勾心斗角,还是昧着良心害人!你自己想想,你是救的人多还是害的命多!”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喷粪的脏东西!”
咳!南阳伯实在听不下去,“暮太医还看吗?”
“失礼了。”
放了毒血检查了一番,暮太医脸色有些凝重。
“可验出来了?”
“伯爷可知前两日,国师府失火一事?”
“自然听说了。”
“国师的两个弟子和药奴都死在那场大火中,但听闻尸体少了一具。”
“这事……与此有何关系?”
“那药奴全身带毒,尤其是血液,剧毒无比,且成分复杂,便是我们太医院也全然分辨不出毒血的成分,但也正是因此,对他们的毒血我们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暮太医的意思是内子中的毒便是那药奴的毒血?”
“正是!”
“呵!我看你不当戏子可真是可惜了!那药奴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专程跑这一趟演上这一出?”暮太医嘲讽道。
“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这晦气的东西少在这胡说八道!”
“伯爷,各位大人,下官不敢妄言,那药奴的毒血在太医院是有存档的,你们若是不信,可去查证。”
江晚和许肆对视了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夫人一条命,不仅要拿捏许肆,还要将狄奴推到人前,真是打的好算盘!
“伯爷,三公子回来了。”
许诺冲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阵仗,吓得腿都软了。
“孽障,还不滚下!”南阳伯怒喝出声。
许诺跑到床前,不敢置信的摇着脑袋,“怎么会……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我只是不想看着她打我母亲……怎么会死……”
“许诺,你是如何杀害老夫人的,还不从实招来!”周森厉声喝道,吓得少年一个哆嗦。
“我没有,我没杀祖母……”他虽然背地里咒过她无数次,但他怎么会杀人,他不敢的,他连死人都不敢看的。
“人可是你推倒的?”
“是我……可我只是推倒了她,怎么就死了呢?”
“若只是摔倒自然不会致死,但你不仅推了她,还趁机用毒针扎了她。”
“人证物证俱在,你逃不掉的,是你蓄意毒杀了她!来人,搜身!”
何太平皱眉,可他还来不及阻止,刑部的人已经开始上手。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儿子……”谢氏喊着就要冲上去。
“周森,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儿做的。”许薪拉着谢氏,满是愤恨的看着周森。
“查案的正常程序而已,二位若再阻拦,别怪本官不客气。”
“阿肆……”许薪求助的看向许肆。
“父亲放心,我相信许诺不是凶手,周大人总不能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栽赃陷害。”
搜身的官差在许诺袖子里摸了又摸,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晚冷笑,“要不让他脱了衣服让你们一寸寸的找?毕竟一根银针也不是那么容易摸到的!”
“什么银针,我没有……”
“周大人想让你有!”
“江晚,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哦,那栽赃陷害,知法犯法,假公济私又是什么罪?”
周森冷冷扫了她一眼,见还未搜出证据,脸色沉了又沉。
“周大人这招倒是提醒了我,贴身伺候老夫人的婆子丫鬟还未被搜身吧?何大人,借用你的人搜查可以吧?”
“自然。”
“那便先搜她吧。”江晚抬手指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婆子。
“搜!”何太平一声令下,京兆府的官差按了婆子的双手便开始搜起来。
“找到了,大人,找到了,是根银针!”
众人哗然!那婆子惨白着脸跪倒在地,“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不知这银针哪来的……”
“暮太医还愣着干嘛,不验一验吗?”江晚提醒道,那脸上的浅笑看得周森咬牙切齿。
“是……是毒针,沾染了那药奴的毒血,与老夫人所中之毒一致!”
“周大人你看,这才是证据确凿!”
“我若没记错的话,她刚才承认过,老夫人摔倒后是她去扶的吧!便是那时她给老夫人扎了毒针,害死了老夫人!”
“奴婢冤枉,奴婢怎会害老夫人……奴婢没有道理害她的呀……”
“的确,所以谁指使你的?”
“奴婢冤枉……”
“周大人,到这一步是不是就该上刑了呀?”
“来人,上刑!”何太平见周森面色阴沉,却始终不发一言,便主动开了口,行使职责。
那婆子害怕的看向南阳伯,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
官差捧着拶子过来,婆子挣扎着求饶。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害老夫人……”
许肆淡淡瞟了眼角落处的一个丫鬟,那丫鬟立刻上前。
“是你,原来是你害了老夫人……伯爷,老夫人今日受伤后,奴婢要去请大夫,嬷嬷却百般阻挠,非要让人去二公子院子找神医。可明明府里的人都知道,女神医进宫给太后娘娘治伤了。”
“奴婢当时还觉奇怪,如今想来,嬷嬷是怕大夫发现老夫人已经中毒了吧!”
“还有……奴婢看到早些时候她鬼鬼祟祟与前院一个小厮接头,之后她便用手帕藏了东西放进怀里。”
“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那小厮右脸上长了一颗痣,我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赤霄从门外丢进来一小厮,“属下见他卷了包袱要逃,便抓了起来。”
“就是他!”小丫头激动的指认。
许肆瞟了眼脸色难看的南阳伯,嘴角微微勾起,满面嘲弄。
“还不如实招来!”何太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一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