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交易地点,只是钱打到他们账户上后,他们去领孩子的地方。
若是钱被他们全部拿走,没法保证孩子的安全,最后几番拉扯下,只是将一部分的钱打到他们账号上,一小部分现金交易。
就算是现金交易,也装了满满一行李箱。
交易地点在船上,聂景明查过韩泽宇名下的资产,知道韩泽宇有条船,看样子,他们这是打算坐船走了。
随风若是上了船,只怕也很难下来。
果然,随风上船后那些人并没有放随风下船。
他们答应等到了国外,自会放他们父女下船。
随风知道,若是没遇到什么事情还好,若是遇到,他们父女就是人质。
这些在上船之前都已经在众人的预料之内,因此随风只象征性的跟他们争执了两句就不情不愿地妥协下来。
若是一下子就答应,难免会让人多想,也容易节外生枝。
不管是不是留下做人质随风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随意。
将小丫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记得莫橙说当时随意还发着烧,随风赶紧摸了一下随意的额头。
还好还好,没发烧。
“爸爸。”随意扑进随风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随风心疼的厉害,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
随意虽没事,但小丫头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就算睡着也会突然惊醒,然后大哭。
不过这次醒来,看见熟悉的人影,小丫头就算哭也觉得不是那么害怕了。
看着小丫头瘦下来的脸颊,随风心碎又心痛。
哄了半天才总算把小丫头又哄睡着。
睡着的小随意即便是在梦里,也打着哭嗝。
谢迩安在随风身上放了个定位器,警方也放了一个。
随风上船的时候,警方那个就被搜走扔掉了,谢迩安这个是改良过的,又放在鞋底,逃过了搜索。
有了这个定位器,他们可以不远不近地跟着韩泽宇的船,伺机而动。
很快,他们的船以包围的形式向韩泽宇的船靠拢。
夜深人静,在韩泽宇那条船的后方,他们悄无声息地摸上了船。
一切结束的很快,匪徒连抓随风父女做人质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发生了打斗,因为警方人不多,很快将人制服。
随意见到谢迩安,叫了声谢老师,又可可怜怜委委屈屈地哭了一回。
谢迩安哄着小丫头,问起小丫头有没有受委屈来。
随意摇头,红着眼睛流着鼻涕,又神气起来,“他们敢欺负我,欺负我我就让爸爸不给他们钱。”
谢迩安:……
还能神气,看这样子这两天过的应该还不错。
也是,这丫头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可不得好好供着,不得有失。
快要天亮的时候,船到了岸边,接下来的事都是别人的事,谢迩安一行人可以带着随意回家,然后等那边判决的消息。
至于打到对方海外账户的钱,其实根本就没到对方账户上,不过是用了个遮眼法蒙骗过关。
有人回想这一场绑架,只觉得惊心动魄,忍不住感叹:“好在对方收到收款短信并没有跟海外银行确认,否则,谎言被揭穿,就怕他们拿孩子出气。”
聂景明:“就算打电话也不怕,我们也能让他们相信的确收到了钱,你要相信我们的技术人员。”
那人挠头,“还可以这样?”
聂景明自豪道:“我们现在的信息技术,还是很厉害的。”
再说,这种手段不是早就有了不是吗?只是现在更先进了而已。
随家随着随意的回归陷入悲喜交加的氛围里。
随妈妈和莫橙在小随意脸上亲了又亲,一口一个宝贝地叫,弄得小随意擦口水都来不及。
小随意既有见到亲人的开心,又有见到亲人的痛苦,“奶奶,你的口水都糊我脸上了,我今天还没洗脸呢。”
随妈妈笑呵呵,“我们小随意就算不洗脸也是香喷喷的。”
警方抓捕犯人下船的时候,谢迩安看见了谢司淼和王守云。
谢司淼从谢迩安面前路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被押着他的警察推着踉跄着往前走。
谢司淼对谢迩安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他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押上了车。
楼下的人在围着小随意嘘寒问暖,随遇兄弟俩上楼去看随老爷子。
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跟着担惊受怕,一连两天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精神不济,人也发虚,这会儿更是疲惫的厉害,就没下楼。
听到随风说孩子没事,老爷子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懈下来。
这口气一松,身上就愈发没力。
早上老爷子没起来床,兄弟俩进来的时候随爸爸正在喂老爷子吃药。
随老爷子平常小病小痛都是看老中医调理,这不老中医来看过,开了药,随爸爸抓了药让人熬好才端上来。
随遇将谢司淼牵扯其中的事说了一遍,随老爷子叹气,“谢博威只怕要不好过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当初好歹帮过随风这个大孙子,谢家虽提出了联姻的条件,但现在既然是亲家,别的做不到,通知一声还是可以的。
老爷子让随爸爸给谢博威打个电话过去说明此事。
此时正是谢博威中午休息的时间,电话打进谢博威的办公室,转了一道手才转进谢博威手里。
得知谢司淼参与绑架犯罪被抓,谢博威平静的面上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挂上电话,他坐下的时候险些坐偏坐到地上去,这才显露出他一些情绪。
谢博威倒不是怕谢司淼这个继子影响自己的仕途,而是觉得愧对战友。
这个孩子,他没有教好。
平常谢博威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孩子都是秦雪在管,就算他想教也教不了。
而且,从发现自己以为的不务正业的女儿其实很优秀的时候,谢博威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
就算真让他教,他也会茫然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教才是对孩子最好的。
他会带兵,也会练兵,对孩子,他真的一窍不通。
秦雪生的那对双胞胎,他也基本没管过,都是谢老太太在管。
以前顾然在的时候,谢博威还会休年假回家陪陪妻子。
自打秦雪和谢老太太串通一气,去医院用他冷冻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怀孕,他痛下决心放下顾然,就再没休过假。
哪怕秦雪生孩子也不曾休假。
不休年假,他一年里能回家的次数也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