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微观粒子,怎么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它们都是活的?”
“我是不是在听什么鬼故事啊?这......这真的是我坚信的那个科学世界吗?”
钟玉晴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早上气温比较低,但她知道,自己的战栗绝对不是因为寒冷。
“谁知道呢......”时轩的态度却突然怠懒起来,他轻轻踢开一颗脚下的石子,无精打采地半阖着眼皮,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或许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而对于更高层次的生物来说,我们也是这样的微观粒子也说不定呢。哈,说不定现在,就有‘科学家’在观察我们呢。”
“人们总说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可是我感觉,你拨开眼前遮蔽的迷障,看到的却是彻底颠覆你认知的世界本质,这才是最可怕的。”
时轩难得说这么多话,眼神虚虚的看向某一个点,瞳孔散漫着,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视,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嘶——你别吓我啊!”钟玉晴用双手抱住自己,使劲的搓了搓,像是想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搓掉。“宇宙中的所有物质都是微观粒子组成的!它们的‘意识’可以决定自己的状态,这不就是说......”
剩下的话太过于骇人听闻,她不敢说出来。
仿佛宣之于口的一瞬间,那个难以接受的知识就会侵入到现实,变成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它们有无数的可能,也有无数的状态,在密闭空间叠加成一个不可名状的模样,只有在你观察到的一瞬间,它才会轰然倒塌,把某一种状态展示给你看。”
时轩收回散漫的眼神,表情漫不经心,平静的样子仿佛只是在唠家常,“你看,你身上的成功,和那位‘龙女’身上的污染,是不是就像那只半死半活的猫?”
“你憋说了哥!你放过我吧!!!”钟玉晴快哭了。
她的世界观在被打破的第二天,碎的彻彻底底。
不,其实根本就没成型过!
如果时轩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物理学的基础都要动摇。
钟玉晴无语问苍天,抬头看着,却感觉那颗水煮蛋似的太阳仿佛变成了一只眼睛,正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钟玉晴:━Σ(?Д?|||)━
她一把抱住时轩,胆战心惊的眨了眨眼。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一颗高高挂在天上的大火球。
“呵呵呵,我开玩笑的。”时轩突然被抱住也没什么反应,只当她是被吓到了,不走心的安慰了一句。
钟玉晴:......
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可能她只是寿元将近了,又或者是污染积累到一定程度,已经超过了她身体的极限。”
时轩移开眼睛,不看她,掏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在远处不间断的鞭炮声中说道:“往好处想,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可能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一道净化屏障,把所有的污染都留在了自己体内,把提取出来的精纯力量传输给了你。”
“这样想,是不是就好接受多了?”
果然,想要开窗户,就要先提出把房顶掀掉的建议。有之前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猜测横立在她面前,这个原本恐怖的可能性突然变得很可爱无害。
“你说得对,事实就应该是这样的。”钟玉晴欲哭无泪,只能深吸一口气,自欺欺人似的重复着。
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颓废之色终于散去几分,精神渐渐振作起来。
“不要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去世了,而我也算是继承了她的力量,总要替她完成目标的,咱们去帮她报仇吧。”
“于大海家在哪来着?”她看了看四通八达的乡镇马路,振奋了没几分钟,又被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打回了原形。
“这个先不着急,我想先去昨晚的出口那里看看。”时轩不紧不慢的说。
“就是昨天晚上,你和诗诗她们从地道里出来的那个出口?”钟玉晴好奇的看向他。
“对。”时轩点点头,看了下方向,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昨天晚上光线不太好,但我还记得那里个位置。”
钟玉晴跟着他转了个身,问道:“哦哦,你是想通过那个地下通道找人吗?”
“我想再去看看那几个罐子。”时轩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他总感觉,那里面还有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