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良俊懵了：“你有崽子了？”
啥时候的事啊。
楼炎身上光华一闪，换了件新的藏青色法袍，白了他一眼：“本尊修的无情道，哪来的崽子，是商鹿。”
她本该死在那场夺舍之下，肉身崩溃，神魂消散，是他违逆天道救下她。
修真界凡事讲究因果，他救她因果加身，从此以后她行善作恶，天道都会清算他一分。
做的恶越大，清算威力便越严重。
说白点，就是迁怒，商鹿现在秘境之中，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遮蔽天机，天道找不到人，就把大部分怒气撒在他身上。
没品。
如今的天道……越来越没品了，还不如早点崩……
轰~
刚散去的雷云又有重聚的势头，楼炎抬头看天，眼神晦暗。
冷良俊一脸骇然：“那她到底做了什么引得九天玄雷降下，莫非杀了天道亲闺女？”
商鹿肯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他怎么办？
他投资了一本地品功法啊，一个子的本都没捞回来呢。
楼炎目光幽远，黑眸变紫：“三百年前，问心阁算出我命中有一劫。”
三百年前，他突破合体期，于雷劫中窥见天机，便去西洲问心阁找阁主卜算。
问心阁的人测天机、问道心，善卜算。
比释迦门那群佛修更接近天地大道。
阁主算出他命中有一劫，情劫非情劫，乃是死劫。
是天道为众生飞升谋算出的一条生路，此劫不可破、不可避。
可就在刚才，他感觉到那道锁定在身上的天机断了。
推算之下发现和商鹿有关。
然后就被劈了。
言罢，身影化作紫光消失在天际。
冷良俊大喊：“小师叔你去哪儿？”
“问心阁。”
冷良俊眉头紧皱，立于山巅看着散去的劫云，别看如今修真界强者如云，但实则天道崩塌、异族入侵，早就千疮百孔。
问心阁道出天机，楼炎将是天道崩塌前给予这方天地最后的生机。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维持着宗门，希望小师叔仙途顺利，但从十年前起，小师叔的修为就遇到了问题。
他的无情道不能突破了。
“唉~”
“商鹿啊，你这篓子可捅大了。”
但她既然能破小师叔的劫……刚想到这，楼炎又回来了，脸色阴沉地站在山巅，打出一道道封印将整个凌霄峰笼罩起来。
“小师叔，你这……”
“双极秘境还有十天开启，你亲自带人去把弟子接回来，记住，全力保住商鹿，倘若有人敢伤我宗弟子半分，就给我杀回去。”
说完，掌心雷光闪烁，凝结成一把黑紫色长枪。
枪身坚硬如铁，上有龙纹缠绕，龙头气势凌然逼人，刚一亮相，耳边仿若有巨龙咆哮、电闪雷鸣之音。
玄雷九龙枪。
小师叔的本命灵器、不，已经是神器了。
冷良俊双手接过长枪，郑重道：“定不负小师叔所托。”
“嗯，我要闭关了。”
就在刚才，那道断掉的天机再次锁定他，楼炎不得不将整个凌霄峰封印起来。
他不愿成为天道棋子。
他楼炎不愿，谁也别想强迫，即便是天道也不行。
若天道不仁，他便逆天而行！
成，则飞升成功。
败，则被天道抹杀，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
秘境内。
商鹿看着天上雷乱劈，旁边的树木咔嚓倒地，地上炸出个大土坑，这要是落在她身上分分钟灰飞烟灭的程度啊。
虽然她是雷灵根，但也经不起九天玄雷劈。
而她还不知道，这雷还是楼炎帮她吸引了大部分仇恨的结果。
她快速跑进山洞，幻幻已经在山洞里打了个十米深的洞，当然，洞只能它自己钻进去。
等雷劫过去，商鹿才将它从洞里哄出来。
幻幻：“吱吱，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引来天雷。”
“此方世界的大女主吧。”
“什么？”
商鹿没解释，赶紧查看小慧的情况，怎么说呢，感觉像是吃撑了。
“我没事嗝儿，”小慧趴在晦灵珠上面，飞不动了，“不是晦气，感觉是比晦气高级很多的东西。”
商鹿运功，瞳孔微微呈现紫色，能看到缠绕在小慧身上三种气息。
金色雾气是气运，黑色是晦气。
那这灰色的气是什么？
商鹿试着用灵力去将灰色剥夺出来，但紫色灵气刚碰到灰色，便被灰色吞噬。
晦灵珠出于本能像护犊子似的将这缕灰气保护起来，小慧都愣住了。
随即，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小鹿，是混沌，混沌之气。”
商鹿也跟着激动起来，看过那么多小说，混沌之气有多牛逼她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有这机遇。
果然杀了女主，这运气就好多了。
混沌生太极，太极化阴阳。
阴阳生五行，五行五转，万物众生。
混沌是天地初开，万物初生时的母气，能量精纯，比任何东西都补。
而且，其中还有可能会蕴含着天地道法，五行法则。
若有所悟，大道便能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商鹿很心动，但看着晦灵珠那么护着，她又不好意思要，毕竟系统全靠晦灵珠对付，没有它，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杀死苏见月。
不对啊。
按照小说惯例，系统一般都是高位面产物，就是一堆数据，怎么会有晦气和混沌之气？
而且，这晦气竟然和气运之气一样，不会被混沌吞噬。
她也没见系统使出多么现代或者高科技的东西，难道这系统并非高位面产物，而是本土出品？
阴谋？诡计？
针对谁？
整个大陆还是……仙尊楼炎！！！
嘶～
头好痒。
感觉要长脑子了。
所以她看到的那本书真的是言情小说吗？一个无情道仙尊，活了千百年道心坚定的强者，什么诱惑没经历过，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弟子。
自己当众拒绝拜师落了楼炎的脸面，虽然楼炎小气吧啦穿小鞋，但他也会在自己危难之时不计前嫌耗费各种天材地宝救她。
还会在拍卖会上贴心的设下隐藏天赋和修为的封印保护。
他在宗门是人人敬仰的仙尊，宗主城主这些德高望重的人敬他爱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弟子见死不救。
除非，书里的楼炎，并非真正的楼炎。
只是一个服务于女主，彰显言情小说多甜、女主魅力多大的工具人男主，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和道德底线。
那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细思极恐。
商鹿喘了口大气，冷汗都吓出来了，就看到小慧操控着晦灵珠飞到眼前，要她吸收混沌之气。
她愣住：“给我？”
小慧头一偏，冷哼：“我可不想你跟前面几个主人一样短命。”
商鹿心里感动，摸摸她脑袋：“小慧，谢谢你。”
小慧脸红了：“少说这些漂亮话，真要谢就赶紧帮我找金精髓明月砂。”
“好。”
商鹿不敢吸收，这是“系统”身上出来的，万一有诈呢。
然而，她不吸收，那混沌之气就像忽然活过来，咻地一下钻进她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