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义！”
烟波钓叟这一夜听得杨过传音乾坤大挪移第一层。
他学来不知要多久，但杨逍也就人在中年达到了第二层，以他的深厚内力或许有望突破第三层。
但对于烟波钓叟这种高手二人，突破第一层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第二层就难了。
“没什么，明教不可能永远是我当教主，将来总会有新的教主出世，可能是几十年，有可能是上百年，难道就要让乾坤大挪移只沦为传说吗？”
“那也教人小瞧了我们明教的武学，你尽管修炼就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传的，虽说你的性格不爱在世人面前卖弄，但若要出手就随意施展！”
杨过坐在湖心亭。
看向那微微而起的湖面。
心底想起这些年来在江湖的闯荡与奇遇。
“不知道郭伯母她们过得如何，武功又学成了几层几重。”
杨过想起往事，又恍然间惊醒。
原来自己也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
是穿越的前世与今生融合，有了一种中年之人的感觉。
“踏水而行是绝顶轻功，踏空漂浮是逍遥绝技。”
“这江湖吴雪的确是落寞了许多啊。”
杨过跃出湖心亭。
一指朝着湖面击出。
只见浩荡真气当即化作了一道火光。
是杨过以火焰刀的技艺配合一阳指的功力。
二者结合。
这一击就是二十七丈远！
遥远一指可以让烈马都在十息之内逃不出杨过指力杀伤范围。
轰！
火光化作了直直的火柱子。
惊得烟波钓叟当即站在湖心亭外。
他知道这一指的威力要比燧发枪还要凶猛是十倍！
自从突破三百五十年的内力极限之后，这还是杨过第一次施展纯粹的武功。
燧发枪最远能达两百米距离，现在明教还没有造出这么好的火器，只有一半的百米距离。
那也相当于三十三丈远。
已是寻常火器和暗器难以企及的距离。
但距离越远威力也随之越弱，尤其是里边为火药弹丸而不是真正的子弹。
所以在二十七丈远的距离对武林高手而言已是弱了太多，以轻功可以闪避，用刀刃也能斩击。
但杨过这一指却让烟波钓叟更见到了天外天！
“果然啊，科技一进步就显得武功寻常了，一年之后明教的火器营建立之时，三千人几乎是横压许多江湖高手，当世能有我这般指力的人怕是只有段誉，虚竹二人了。”
杨过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武功高深莫测，而是科技追赶人力的速度之快。
威力是不足，反应也不及时，但胜在普通人都能拿燧发枪威力大增啊。
“现在还是初始，等再过五年，燧发枪达到其极限两百米的距离，威力和稳定性也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别说蒙古和大宋，就是天下亦可得！”
杨过观望湖水波澜壮阔。
知道刚才那一指如果有元炁相助，距离将大幅度提升，可那远比内力更珍惜。
“教主，为何事而忧？”
烟波钓叟不明白，火器再强也弥足珍贵，更是为人所用，难道还能让杨过为之担忧？
刚才那一枪距离最近，伤害也最高，可对杨过来说却全然不值一提。
“人寿有尽，人力有极。”
“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好在我运气不错能不蹉跎岁月。”
杨过拂袖，卷袖将小龙女带到身边：“前辈且修行，晚辈先行一步了，明早还要去往大理！”
“教主慢走！明教弟子皆听从调遣，天下之大无一处没有明教弟子！”
烟波钓叟从不这么矫情，只是今晚先是验证燧发枪制成，又学得了乾坤大挪移第一层，还见到了杨过的一击火焰指，难免心潮澎湃。
“鸠摩智的火焰刀与哥哥的一阳指，他竟能融会贯通到这个地步，真是武学化境。”
王语嫣更是转身踏水而去。
只留下烟波钓叟一人修炼乾坤大挪移第一层心法。
翌日。
杨过一行人再次驼铃声声朝着大理而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了故人相遇，偶尔停顿也是在茶馆旅店。
见到许多江南风光，也让杨过知晓了大宋如今的格局。
看似还有半壁江山，实则困于一隅，空有钱财和粮食却没有兵马。
唯有火器能彻底改写这一困局。
火器之下本来在冷兵器时代无解的骑兵都将陷入绝境，且能够用火炮将水战，海战更具有破坏力，不再是登上夹板之后拼杀，而是远距离直接摧毁船只。
自从西夏覆灭之后，大理更比大宋知道什么叫做唇亡齿寒。
生活还算过得不错，至少没有许多天灾人祸。
如今的大理国在明面上有一位同时肩负先天功，一阳指，九阴真经的绝顶高手，南帝一灯大师。
还有位终于恢复清醒的超一流高手裘千仞。
虽说当年一灯大师的弟子如今都身在四方，却也是二流之上的高手。
再加上大理向来家臣必学武，天龙寺又有前辈高僧闭关。
因此虽然兵力不强，武学却是昌盛。
“许久不曾来过了啊。”
王语嫣站在大理都城之外。
上一次来这里是又是何等心情，故人不在，自己比起这城中女子又不知美了多少倍，可也只能孤芳自赏。
“前辈也伤怀啊，我以为活得久了心里就会变成老怪物，不会再有人的感情。”
杨过觉得人活得越久越不会将自己视作人，反而有一种在俯视众生，看他们生生死死的旁观心态。
比如杨过一开始来到神雕时代，就觉得重生之后自带西狂武学与记忆，就好似在玩一场游戏。
“木婉清妹妹与钟灵妹妹，高魅姐姐年轻时也无争斗，可人到年纪之后却要为儿女反目成仇，活得越久越怀念从前是见了太多世事无常的缘故。”
王语嫣买着当年的玩偶与零食，身边却没有了那些相伴之人。
“当年表姐夫也有几个剑侍名为梅兰竹菊，很是活泼，比你这几位大美女可要年轻好几岁，只是她们似乎都不为衰老而担忧，真是好。”
王语嫣带人在城中转了一圈断去念想，终于要奔赴天龙寺。
“神仙姐姐。”
杨过想了想道：“其实灵鹫宫那幅画上的人长得极其之美，却与龙儿长得不像，与你也有些不像。”
“那应当是虚竹子晚年所做，已不是当年无崖子的画，那位美人好似神仙，却又仿佛连神仙都只能想象，我平生见过许多女子。”
“你们都是说不尽的绝世美女，但那画上之人既然不是你与西夏公主，那就意味着只存在于虚竹子前辈想象之中，该是离开灵鹫宫之时特意留下。”
杨过本来不打算说这件事，一位存在于虚构之中的美女又何必多提。
只是王语嫣总要将许多人和事联系在一起，于杨过而言就是聒噪。
人怎么能永远活在过去的记忆里，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是表姐夫梦中见过的梦姑吧。”
王语嫣乘马离开都城，为众人带引路。
“梦姑不正是西夏公主李青露？”
杨过不解，虚竹早就与李青露结婚，为什么还能画成一个想象之中不存在的人。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是表姐对你说的？”
王语嫣笑得好似那最白素的山茶花。
她笑道：“人的记忆总会越来越模糊，表姐是梦姑，可那是在没有看到容貌之前，所以她总是戴着面纱，是梦境的维持。”
“那幅画是表姐夫根据他们在西夏冰窖之中的梦姑想象所画，是表姐，却也不是表姐。”
“正如同琅嬛福地的石像，很像我们彼此，却又完全是另一个人，因为外祖母的妹妹在与她们分别时还很年轻，远没有外貌身姿成形，一切皆是真假参半的。”
王语嫣回想起记忆里的一幕幕又在想多少真假。
段誉喜欢过她多久，后来还喜欢吗？
表哥慕容复有没有爱过她，后来有没有精神正常？
活了接近两百岁，太多的东西都变得不真实。
“看来上山的路有故人啊。”
杨过从白马之上跃下。
天龙寺的山脚下。
两位僧人正在等候，一位矮小壮士的黑袍僧人是桀骜一生却被杨过打服的裘千仞。
另一位高大僧人自然是一灯大师。
“老衲久在天龙寺闭关，听闻杨兄弟不远万里而来特地前来恭迎。”
南帝对杨过颇为欣赏。
当即为杨过亲自带上山之路。
“龙女侠请！”
一灯大师与裘千仞对杨过都极其尊重，是听说了这几年来的许多江湖传说。
知晓其与郭靖一样是为天下苍生寻求太平。
“这位女施主是？”
南帝能看得出梅兰竹菊的身份，而且这几位的衣着很像是白驼山庄的剑侍，再联想杨过的传闻，当即明了。
可对于王语嫣却是不识，其气场与小龙女不同，又遮住了一半脸自然是让人认不出来。
“一位前辈。”
杨过心想，如果不是慕容复发疯的话。
王语嫣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地位，一灯大师这一支也不知道是木婉清还是钟灵之后。
亦或者原本大理高氏权臣的女儿高湄之后。
但无论如何。
从辈分上来说纵使没成，王语嫣也是远房姑奶奶！
“哼。”
王语嫣独自走上山路反而比一灯大师更加轻车熟路。
她知道杨过是在暗暗的论资排辈让她反而成了一个老太太。
“这位施主似曾相识啊。”
一灯大师学武天赋高，对于经书事物，所遇之人也往往是过目不忘。
见到王语嫣远去的背影顿觉是位旧相识的故人。
王语嫣那高于世人的气场却也让一灯大师没有多问。
“一灯大师。”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讨论武学，也是为了一探究竟，百年之前流传的大理段氏心法枯荣禅功，与一阳指为基石的六脉神剑还是否存在于世？”
杨过这番话根本不是冒犯。
因为一灯大师都很心酸：“老衲出家之前的祖父是全会的，只可惜老衲父亲对武学不甚喜爱，而祖父出家圆寂之时，老衲也不过杨少侠的年纪，未得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