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喊走了?”路上楚墨辞见没有人跟踪了,便问向萧南月,按理说,她的脾性不在裴府大吃一顿,是不会罢休的。
“我在裴府发现一个秘密,不先出来,又如何折返回去一探究竟呢!”萧南月一脸贼笑,“你要一起吗?”
“你先说是什么秘密?”楚墨辞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需要折返回去看看啊!”
嘴上虽然说着折返,但萧南月所走的方向依旧是焦洛城的主街方向。
楚墨辞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而且,这所谓的秘密到底有没有,该不会是萧南月故意来诈他的吧?
心中纠结一番后,楚墨辞开口道:“可以,那你什么时候折返回去查看那个秘密?”
“那肯定是要吃过晚饭啊!”
“这才吃了午膳没多久?”
“提前吃,晚上不一定吃得上了。”
傍晚时分,两人吃了一些点心,换了一身衣服,偷摸来到裴府的后院。
凭着先前的记忆,萧南月带着楚墨辞来到了那个小花园里。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秘密?”看着满园鲜艳的花朵,楚墨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萧南月点了点头,“先前我路过这里时,裴府的婢女极力阻拦,可她阻拦那样子和说话的语气却又有一种希望我能一探究竟的意味。”
“所以,你就来了?”
“对呀,我这人很听劝的,他们既然想引我进来,那我就来呗。”
说着,两人沿着花园里的一条小路,穿过花丛,走到一圆形拱门前,一股清凉却又带着臭味的气味突然进入他们的鼻腔。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不由皱了下眉头。
“许久没闻到这神仙散味道了,这会儿闻到,还有点头晕了。”萧南月继续朝里走着。
楚墨辞跟在她身旁,开口道:“你有听闻裴之炀曾有外室诞下私生子,后被裴之炀正妻打死一事吗?”
“我以为你不会关注这些事情?”萧南月转眸看了眼楚墨辞,打趣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听这些闲事。”
“不是我喜欢听,是有人曾将这事儿告至父皇那里,本想借此来弹劾你,毕竟那会儿,裴之炀还没辞官。”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萧南月有些好奇,居然有人想借他人的家事来治罪自己,这些人还真是一天天的闲得慌了。
“你当然不知,这事儿我替你平了。”
“哟,那真是感谢圣上了。”萧南月抱拳朝着楚墨辞揖了下。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替你平的?”楚墨辞见萧南月没有追问,不由主动开口追问。
萧南月耸了下肩,“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是哪个闲得慌的,想拿正妻打死外室这种事来搞我?圣上愿意告诉我吗?”
楚墨辞愣了一下,他没料到萧南月会这么问,不由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告知。
但他这个举动,萧南月大致也能猜出是谁了?
那人应该是丞相高如,如果不是他本人,也应该是他那一党的,才会让楚墨辞不点名说出来。
现下这个时候,楚墨辞需要高如的扶持,虽然,登基称帝之前,高如支持的不是他。
但现在他登基了,高如若是不支持,那就是有造反之心,丞相之位恐怕不保。
当然,楚墨辞也不能一登基就撤他官职,毕竟,这人在朝廷里门生众多,且关系复杂交错,想要稳定朝局,楚墨辞还得靠他。
萧南月自是明白这些,所以,她也不点破,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两人走了一小会儿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些男女的靡靡之音,两人都不由停下脚步了。
若今日是萧南月一人,她肯定小跑过去观看了。
奈何旁边还有个楚墨辞,她只能客气地说道:“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过去看看。”
楚墨辞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只得点了点头。
片刻后,那声音没了,随之而来,是男子的打骂之声,以及女子的求饶声。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沿着小路往前走,随后,隐在一片竹林后,看见不远处是一小院子,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在对一名女子拳打脚踢。
周围站着的家仆和婢女都不敢上前。
“这人应该就是裴之炀的那个私生子了。”萧南月用着平常的声调说道。
楚墨辞听见她没刻意隐藏声音,也用着平常声调回道:“应该是的,听闻这私生子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且时常打骂周围的人,这么一见,确实如此。”
“谁、谁在那里说话?”
正在打骂女子的男人抬眸恶狠狠地盯着那片竹林。
只听那话音刚落,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怒气未消地男人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扔了过去,吼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我叫萧南月,没人叫我来,我自己路过的。”萧南月双手负在身后,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男人一听萧南月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冷笑道:“别以为老子怕你,你是大将军又如何,还不就是个女的,我告诉你,女的就是我们男人的玩物,你大将军也不例外。”
“玩物?”萧南月眉梢一挑,“上次对我这么说的人,到今年应该有三岁了,我说裴二公子,你这是准备投胎了啊?”
“投什么胎,你个贱人,别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谁都不怕,你们都是贱人,都是畜生,老子想怎么玩你们,就怎么玩你们……”
“这人应该神仙散的瘾犯了,开始胡言乱说了。”站在一旁的楚墨辞提醒道。
“看得出来,他这样子,瘾还不小。欸,在天铉吸食这神仙散是怎么判来着?”萧南月看向楚墨辞。
楚墨辞冷言道:“轻则戒断一年,劳役三年,重则劳役终生。”
“那他这样的,应该算是重的吧。”
“哎呀呀,不知萧将军和贵人在此,裴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裴之炀许是收到风声了,这会儿匆匆跑来,一脸赔笑着,朝着萧南月和楚墨辞抱拳行礼。
“裴叔,这是病好了?”萧南月转身看向小跑而来的裴之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在和阎王下棋了呢!”
“萧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裴之炀到了这岁数,很是忌讳生死之说,而萧南月两次出现,都提及这事儿。
裴之炀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但现下又不能对她有所表现,心里实在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