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波方才还满心不快,可一听说要玩牌,顿时将那丝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三个人的话,玩扬沙子吧!”
胡振龙淡然一笑:“我可没那么傻跟你玩扬沙子,那不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嘛!”
任洪波无奈道:“那咋办?打麻将人也不够啊!”
沈卿尘提议:“要不捉娘娘吧?”
胡振龙看着他,笑道:“卿尘,那可是小时候的玩法,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沈卿尘不好意思地说:“升级的话人也不够。”
“有了!前几天有个朋友教了我一个新玩法。”
胡振龙顿时来了兴趣:“洪波,什么新玩法?”
“斗地主!”
“没听过,怎么玩?”
“很简单,一学就会!”
两人听了任洪波的介绍,也觉得挺有意思,于是立马开始真刀真枪地玩起来。
一个小时后,任洪波身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人民币。
沈卿尘和胡振龙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胡振龙把牌一撂:“休息一会儿,我输了一百多了!”
沈卿尘叹道:“我输得比你还多!”
胡振龙看着任洪波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生气地说:“洪波,你又算计我们了!”
任洪波反驳道:“你咋说话呢?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何况我又没做手脚!”
“我承认打不过你,输了钱还不让人吐槽两句?”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大如地球一年到头火山、地震、台风、海啸就没有消停过。
人也是一样,过去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打磨。每个人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
区别在于变化的强度不同,有的剧烈而短促,有的则像诗里形容的那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还有就是有的变化是可以体会感知的,有的则变化者本人也无从知晓。”
沈卿尘正在胡思乱想,见两人又要抬杠急忙圆场:“我自认为智商还说得过去,可是一到赌博上面脑子就不够用。”
胡振龙还没从输钱的情绪里调整过来:“洪波的脑子就是为打牌而生的,干别的就不灵了!”
任洪波把牌一扔:“那咋了?我这也是一门手艺。你光看我赢得时候,走背运的时候钱像水一样往外淌!”
沈卿尘追问道:“洪波,你打牌到底是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这可不好说,按理我现在水平应该是赢得多,可是打牌就是打个心态,你也知道我是真的爱赌,所以有时候夜路走多了难免湿鞋。”
胡振龙不依不饶:“到底是赢多还是输多!”
“你这个人,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刨根问底的!”
胡振龙站起来说:“你们先聊会儿,我去趟厕所。”
沈卿尘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任洪波不屑地挥挥手:“都去吧,你们的肾怕是不行哦。”
沈、胡二人走后,任洪波无聊地洗牌玩,忽然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就你一个人在!”
任洪波吃惊地发现梅子出现在屋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欢迎?”
“哪里,我们一直在等你!”
“你真会说笑!”
“真的,他们本来要去别处,是我坚持要来的。”
梅子浅浅一笑:“你比他们人老实。”说完,款款地坐到任洪波身边。
任洪波紧张得不敢看她,玩牌的手都不利索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歌里唱的女人是老虎。”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虎?”
任洪波仔细打量梅子,只见她身材婀娜紧致,一袭剪裁得体的旗袍,开叉处露出白皙的大腿,不禁觉得口干舌燥。
“看够了吗?”
“没有……不是,我是说……”
“得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任洪波被她猜穿心思,更觉无地自容。正在这时,沈卿尘和胡振龙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梅子缓缓站起来:“龙少,你可是稀客啊!”
胡振龙一怔:“梅子,你怎么大变样了!”
沈卿尘再看她时,也觉得和上次不一样。但见她面容娇艳欲滴,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妩媚,眼眸似一泓秋水,波光潋滟,顾盼之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她的发型是精致的盘发,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增添了几分慵懒与随性。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移不开目光。
胡振龙和沈卿尘一时都看得有些失神。
梅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轻轻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得如同天鹅一般。
“怎么?不想请我坐下?”
她的肌肤细腻如瓷,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沈卿尘回过神来,赞叹道:“梅子,你今天真是美得让人惊艳,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梅子浅笑回应:“沈总过奖了。”
胡振龙也点头附和:“确实,梅子你这模样,任谁见了都得为之心动。”
梅子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外表的风流优雅,更在于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难以抗拒。
胡振龙忙上前给她移开椅子:“你怎么才来,不怕老板炒你鱿鱼!”
“他不回来了!”
“什么情况?”胡振龙疑惑地问。
“老板回老家结婚去了。”
“我前几天才来过,怎么没听他说?”
“这件事早就定了。”
“那这间茶楼怎么办!”
“他走了还有我!”
“你是说这间茶楼以后你是老板?”
梅子笑笑:“以后沈总可要常来,照顾照顾小店的生意。”
“一定的!”
沈卿尘见他那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心下了然:“没说的,只要我们在金沟,少不了来叨扰!”
“沈总果然大气,今天我做东,请三位小酌两杯。”
胡振龙疑惑地问:“梅子,你这里一直不许喝酒?”
“那是对别人,你们来不受这个限制!”
沈卿尘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洪波,把牌收起来!”
任洪波从刚才的局促中恢复过来:“梅子你放心,喝不了都推给我,我来代劳!”
梅子眼波流转:“这才是条汉子,我今天全靠你了!”说完起身向外招呼:“小张,拿菜单来!”
沈卿尘问:“梅子,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梅子是你的真名吗?”
梅子面带桃红:“我的真名叫胡玫,梅子是家里人叫惯的。”
任洪波:“我还是习惯叫梅子。”
胡玫浅浅一笑:“随你,反正我也听习惯了。”
任洪波得意地看看沈卿尘和胡振龙:“梅子,你常去市里吗?”
“店里太忙了,我来快一年了哪也去不了!”
“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那怕不太好,毕竟你也是要工作的。”
“没事,公司就是我们三个人开的。”
胡玫看看沈、胡二人:“就怕他们不同意!”
沈卿尘只好说:“我倒没什么,只要不耽误?工作,业余时间他自己决定。”
胡振龙:“我也是这个意思!”
胡玫展颜一笑:“我这里先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