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楼前,彭纪带着自己的仆人们仍在等候。
“他奶奶的,不过是一个新上任的小小知府,竟敢摆这么大的架子。”彭纪嘟囔道:“我们三大家族都已经到齐了,他却一直不来,看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就在他这样想着之时,终于又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知府的马车总算姗姗来迟。
“彭老爷,别来无恙啊?”余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显得极为热情的冲着彭纪行礼。
“哈哈,老夫一向安好,看来知府大人也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啊!”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余峰摆了摆手谦虚了两句,便与彭纪一起进入了栖凤楼。
见到知府终于到来,庄夫人和严明也连忙起身行礼。
彭纪正要邀请余峰在主位上坐下,余峰却摇了摇头,道:“本官不过是来当个中介,今日的主人公可另有其人哦。”
听到这话,彭纪顿时来了兴趣,道:“难道知府大人今日是来当说客的?”
“呵呵,可以这么说。”余峰笑着在右边的首位上坐下,道:“严格来说,本官今日是来当公证人的。”
“哦?”严明也好奇的道:“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让堂堂知府大人来当公证人?”
“呵,这不就来了吗?”余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瞟向门外。
只见门外又走进来了一道身影,灰白长衫,作寻常的商人打扮。
三名家主都看的明白,这人竟然就是祝家的管事、金玉堂的掌柜——老张!
“张管事?”彭纪惊道:“怎么会是你?”
“姓张的,你走错了!”庄夫人也道:“今日我们三大家族在此地是与知府大人有要事相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取回原本属于我祝家的东西。”张管事不急不慢地说道。
“哈哈!”彭纪狂笑一声,嘲讽道:“祝家的东西?难道你想将这座栖凤楼收回去?”
就在这时,余峰抬眸道,“哎,诸位稍安勿躁,坐下来慢慢商议如何?本官不妨明说了,今日本官就是来为他做公证人的。”
“哼,”严明也冷笑道:“祝家早已破落,这金陵城一直都是我们三家说了算!没想到你余知府竟然会为一个小小的管事作说客,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为我一个管事做说客?”老张笑着摇摇头,道:“余知府并非为我,而是为了我的家主。”
“什么?”听到此话,三大家主皆是神色一惊。
只见老张让开身体,原来他的背后竟然还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娇小少年。
少年脸上蒙着面纱,一双漂亮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环视着在场的众人。
见到这个少年,肖公子眼底瞬间染上了惊慌之色,害怕的往自己母亲身后躲去。
“给诸位介绍一下,”老张慢悠悠的道:“这位就是我当年的少主,如今的祝家家主——祝千冬!”
“祝千冬?”严明震惊道:“当年那个在刺杀案里失踪的祝家小公子?他还活着?”
“不错,”老张点了点头:“今日少主便是来从尔等手上收回我们祝家所有产业的!”
“哼,看来昨日打伤我儿子的就是你了!”这时,庄夫人忽然拍桌而起,怒道:“你这小子害我肖家绝后,本夫人今日与你不共戴天!王先生,请你出手!”
“哎哎哎,庄夫人。”见王墨陀手握住了剑,余峰连忙抬手制止道:“光天化日之下,本官岂能容他人在眼前斗殴?先别急,您若是想跟他们算账,待本官走了再算不迟。”
听到这话,庄夫人才悻然坐下。
红衣少年在老张的陪同下径直来到了主位,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殊不知此时三大家主的心思各异。
庄夫人想道:“这小子看上去瘦弱不堪,竟然能瞬间放倒我家好几号打手?不过今日我有王墨陀在此,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严明想道:“这位真的是江南祝家的那个小公子——祝千冬?传闻他自幼就貌美无双,何必要用面纱将脸挡起来?难道这个是冒牌货?”
彭纪则想:“这小子自从进来之后一言不发,悄无声息的跟个鬼似的,差点还以为是哪个江湖高手,难不成却是个哑巴?”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哑巴”终于发话了。
“彭纪、严明、庄秀花(庄夫人的本名),本座也不想说太多废话,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此地好言商议,是不想造过多的杀孽。你们三人若是今日乖乖将产业交还于我祝家,本座便不会动你们。若是不愿,那本座就让你们这三大家族就此成为历史。”
说罢,少年便闭上了双眼,靠在椅上,不再发言。
见少年这一副压根没将他们瞧在眼里的模样,彭纪不禁怒从心头起,冷笑道:“嘿嘿,好一个嚣张的小娃子,老夫当年纵横四海,连官府的船都曾劫过,难道还会怕你一个毛头小子?”
严明则不屑地笑道:“余知府,张管事,你们今日请来的这个小孩儿,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他们祝家自己经营不善,将产业卖给了我们,何以又让我们吐出来还给他呢?”
“经营不善?”老张怒道:“分明是你们联合压价,雇人寻衅滋事,将我们祝家的诸多产业逼得濒临破产,然后再与王平狼狈为奸,将那些店铺以低价强买过去,这是何道理?”
“呵,张管事此言差矣。正所谓商场如战场,自古以来便有弱肉强食之说。你们祝家自己经营欠妥,金银不足,我们略施小计,便能将你们逼到这种样子,难道不只能怪你们自己太不争气吗?或者,怪你们的祝家的家主死的太早了?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严明发出了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