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钓鱼啊!”
魏暮舟闻言,不禁凑近了些许,仔细打量着她手中的树枝,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可你没有鱼线,更没有鱼钩,仅凭这光秃秃的树枝,又怎能钓得到鱼呢?”
元林愉闻言,神秘地笑了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几分自信。
“鱼啊,它自会浮出水面,咬住这根树枝的。”
魏暮舟听后,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疑惑与好奇交织的光芒,“这世间,真有如此愚蠢的鱼吗?”
言罢,他忽地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莫非,你此次失足坠崖,亦是精心布局中的一环?”
元林愉闻此,面上的笑意微微一顿,转而以一种近乎无奈的眼神望向魏暮舟,“你见过哪个计划,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若非你及时相救,我此刻怕已成了奈何桥上的孤魂野鬼了。”
魏暮舟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与调侃,“好,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单纯地等待那传说中的‘傻鱼’上钩。”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瞧瞧这河面,早已铺上了一层薄冰,再傻的鱼也难以破冰而出,来咬你这无饵之钩啊!”
元林愉轻咳一声,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是被魏暮舟的调侃所羞赧。
她随意地将手中的树枝掷于冰面之上,那树枝在冰冷的河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便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我当然知晓这河水已结冰,鱼儿难以现身。”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很快被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所取代,“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赶紧吃兔子吧。”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元林愉斜倚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她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
“本想在这寒夜里为你捕捉一条鲜美的鱼儿,添上一份暖意,却不料这湖面竟已悄然结冰,真是扫兴。”
魏暮舟坐在她身旁,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你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莫要再胡乱折腾了。若是你有个万一,等回了都城,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这失职之罪。”
元林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魏暮舟,你说,我们二人若是抛下这世间的一切束缚,携手浪迹天涯,那该有多好?”
魏暮舟闻言,一时间竟被这话语惊得呛了一口,不知是被火堆的烟雾所呛,还是被元林愉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所震撼。
他缓过神来,目光深邃地望着元林愉:“你若真能放下眼前的一切,我魏暮舟,亦愿与你一同,去追寻那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
元林愉闻言,笑了一声,“魏暮舟,你也没那么无趣嘛?即便是我这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你也能如此认真地回应,真是难得。”
魏暮舟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因为我知道,你是心怀大志之人,绝不会轻易抛下肩上的责任与使命。你并非那种逃避现实、不负责任之人。”
元林愉的笑声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好端端的,话题竟变得如此严肃起来。”
魏暮舟轻轻望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再多言。
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回火堆上,细心地将那架在火上的兔子翻了个面,继续烤制着。
火光跳跃间,两人的身影在山洞中显得格外温馨而宁静,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与纷争,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这份静谧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所打破。
秋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率先传来,带着一丝疑惑:“我怎么闻到一股如此诱人的烤肉香?”
紧接着,孙成的沉稳之声也随之响起:“确实,这股香气愈发浓郁了,大人和殿下想必就在附近。”
秋竹闻言,立刻急切地说道:“那还不快去找他们!”
话音未落,她与春棠等人的身影已渐渐映入眼帘,随后便是孙成率领的龙晔卫们。
元林愉与魏暮舟看到他们,心中既有重逢的喜悦,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秋竹一眼便看到了元林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猛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元林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殿下,您真是吓死属下了,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元林愉被她这一抱扯到了伤口,疼得微微皱眉,却仍强忍着疼痛说道:“你,,你快放开,你这样会压到我的伤口。”
秋竹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满脸歉意:“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而孙成看到魏暮舟安然无恙,眼中也不禁泛起了红晕。
他虽是个铁血男儿,但此刻的情绪却难以掩饰。
然而,就在大家找到二人,情绪刚刚放松下来,激动又带着些许伤感之时,春棠却突然拔剑指向魏暮舟,这一举动让所有人的情绪瞬间凝固。
连元林愉也惊讶不已,连忙问道,“春棠,你这是怎么了?”
魏暮舟却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一样的忘恩负义。”
元林愉听魏暮舟如此说,心中顿时明了。
她连忙在秋竹的搀扶下站起身,试图劝解春棠:“春棠,你冷静一下。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们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而且,你看看你身后,还有这么多龙晔卫在看着呢。”
春棠却仿佛没有听到元林愉的话,她死死地盯着魏暮舟,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接着,她看向元林愉,声音冰冷而坚定:“殿下,他不能活。反正这里是荒郊野岭,杀死一个龙晔卫指挥使,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干的。”
元林愉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疲惫与无奈。
她试图用更直接的方式说服春棠:“孙成他们知道啊!你这样做,岂不是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头儿吗?”
春棠却冷笑一声:“一个龙晔卫指挥使罢了,死了他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指挥使来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