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叹了口气，打开房门正准备下楼，就跟刚上楼的乔舒意来了个面碰面。
她顿时浑身一僵，连忙关上了门：“乔乔，你怎么上来了？”
她刻意提高了一些音量，想让屋里的人听见。
“行川不见了，我上来找找看。”乔舒意说着，朝她走了过来：“你看到他了吗？”
盛棠干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看到他？我才刚起床？”
乔舒意点了点头，“他手机落在房间里了，问家里的佣人也没看到人，一大早人就跟消失了似的。”
“别管他了，我饿了，走，我们下去吃饭吧。”盛棠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伸手揽住乔舒意的肩膀就想将她往楼下带。
可正在这时，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了，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男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两人同时愣住，齐刷刷地回过头。
盛棠一脸惊恐，乔舒意则是一脸懵。
她看了看男人的脸，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间，小小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错啊，这是棠棠的房间。
为什么季行川会从里面出来？
而且看样子像是刚睡醒……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季行川似乎也没想到门外还站着两人，短暂的怔愣后，他泰然自若地朝乔舒意打招呼：“嫂子，早上好啊。”
“早……”
乔舒意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了看盛棠，又看了看季行川，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俩昨晚……”
盛棠恶狠狠地瞪着季行川，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
盛棠（怒）：你tm故意的吧？听不到门外有人啊？
季行川（摊手）：刚刚睡着了，确实没听见。
盛棠（怒）：放屁！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睡着了？瞌睡虫占据了你大脑啊？
季行川（无奈）：可能是吧。
……
盛棠狠狠咬牙，憋着一口气，伸手将季行川从门口拽开：“你先下去，我和乔乔说会话！”
“哦。”男人慢吞吞地挪开了身体。
“别在我哥面前乱说话！”
说完这话，盛棠拉着乔舒意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住。
门外，男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唇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他可不想再当什么地下情人了。
他想光明正大地和盛棠交往、谈恋爱。
最好搞得人尽皆知的那种。
他季行川又不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人。
……
房间里。
乔舒意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色饶有兴致。
盛棠坐在她的对面，右手扶额，神色复杂微妙。
这画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半晌，乔舒然微笑着开口。
直觉告诉她，今天绝非第一次。
有了今天的这一幕，许多未曾留意过的细节此时都浮现在了乔舒意的脑海中。
两人的针锋相对、互呛互怼，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的暗流涌动。
尽管每次盛棠都表现得对季行川一脸嫌恶厌烦，但现在想来，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什么时候？你是指什么？我俩第一次上床？”
“……”
她回答地如此直白，倒是给乔舒意整羞涩了，“这么直白啊……”
“总之前，我跟他就是一时兴起，后来发现我俩在床上比较合拍，所以就……嗯，你懂的。”
乔舒意：我不懂。
“你俩现在算什么关系？恋人？情人？还是……”
“床板。”盛棠毫无犹豫地接过话。
乔舒意在心中为季行川默哀了几秒，又问道：“持续多久了？”
“几个月吧，快小半年了。”
“这么久？你哥知道吗？”
盛棠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乔舒意干笑了一声，盛聿应该也不知道。
刚刚盛棠还警告季行川不准在他面前乱说。
更何况，盛聿从来不会有事情瞒着她，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他的。
一想到自己不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乔舒意心情顿时好上了许多。
“棠棠。”
不知想到了什么，乔舒意的神色忽然多了几分严肃，轻声开口：“你喜欢季行川吗？”
盛棠嗤笑了一声，不假思索：“我怎么会……”
她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喜欢他啊。”
“真的吗？”乔舒意不信。
“真的。”
盛棠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对季行川是怎样的感情。
似乎没以前那么讨厌，似乎……又有点喜欢。
可她内心又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明明说好的，只是玩玩而已。
季行川要是知道她动心了，肯定会狠狠嘲笑她一顿。
她都能想象，他的表情能有多嘚瑟：“盛棠，现在知道哥的魅力有多大了吧？嘴上说着讨厌我，实际上早就拜倒在哥的西装裤下了，你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嘛！”
哒咩！
坚决不行！
“可我感觉行川有点喜欢你哎……”
盛棠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谁不知道季大少爷花心放荡，他喜欢的女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东西。”
乔舒意沉默了一瞬：“好像也是……”
“乔乔，这件事目前就只有你知道，你能帮我保密吗？”
“啊？”乔舒意一脸受宠若惊，原来她是第一个吗？
“尤其是我哥那边，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跟他的好兄弟搞在一起了。”
乔舒意神色有些为难：“这样啊……可是我没有跟你哥撒过谎，他要是主动问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先瞒着，我会尽快跟他提分手，等分手了就没事了。”
“啊？这么突然？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乔舒意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怕是因为自己今天撞破了他们的关系，才导致盛棠萌生出了分手的念头。
“不是。”
盛棠摇了摇头，沉默了数秒，缓缓道：“不关你的事，本来我就已经有了想跟他分手的念头，这段关系不太正常，我想谈点正常点的恋爱，而不是搞得跟……”
盛棠忽然顿住。
乔舒意有些好奇地追问：“跟什么？”
盛棠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忽然就想到了季行川早上问她的那句话。
他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在偷情？
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