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切原送回去后,平等院就跟着仁王一起回了家,虽说平等院不常来这里,但仁王还是给他单独留了一间卧室,方便他随时过来找自己。
“你明天就要去那个集训营了对吧?”
因为还没有吃晚饭,所以三人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饭,平日里厨房就是艾布特的地盘,不过今天平等院过来,就主动和艾布特一起进了厨房。
至于仁王,则被艾布特与平等院这两个人牢牢看守住,拦在了厨房以外,不让他碰一点水啊菜啊刀啊的。
仁王无聊,又不想看电视玩电脑,便就靠在了门框处,开始和平等院闲聊。
“是啊。”平等院一边切着菜一边回应仁王,一心二用两不耽搁,“集训营就在东京,到那边后我会跟你联系,聊聊那边的情况,现在距离也近了,以后我们见面应该会方便很多,所以休息时候可以过来找我玩玩。”
“你都去参加集训了还想着玩?”
“啧,小小年纪开始教育起前辈了是吧?劳逸结合懂不懂?谁家好人不停训练没有娱乐时间啊。”
“抱歉,立海大还真就没有娱乐时间。”
“那是你们的训练方式有问题。”平等院把切好的菜挪到盆里,放水重新清洗了一下,“而且,恕我直言,你们的训练强度虽然在国中范围内应该是最顶尖的了,但真要和职业的专业的团队比起来根本不够看,说是小朋友的过家家也不为过,这样的话,还需要什么娱乐休闲呢?”
“你又不知道我们的训练菜单,怎么就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训练菜单看不到,实力还看不到吗?我今天可是与他们每个人都打了,结果呢?没一个能接住我的光击球。
我和他们最多的也就差三岁,少的一岁而已。按理来说,我们的实力不会差得有多离谱的,可结果就是他们没一个人能从我手里拿到分。
这就足以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做到极限,他们的训练清单一定不够严苛,他们需要提升的地方太多太多,他们付出的努力也远远不够。”
“你要考虑到每个人的身体基础配置与成长经历。”仁王有些不认同地为自己的队友辩驳,“你之所以能这么强、身体素质这么好,是因为你最开始接受的就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培训系统,而这套培训系统,根本不是为了简单的运动运转的,这个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二者对比起来,无异于特种兵特训和学校军训之间的差距。
我相信,这部分特训的经历,放在任何一个熬过来的孩子身上,都会让他拥有普通人无可比拟的身体素质。而当一个孩子,用这样的身体素质去从事一项运动,就已经天然比其他人多了一层优势了。
当然,你在网球领域的天赋肯定是最高的那一级别,你对网球的喜爱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你后来对网球的钻研、为网球付出的努力,更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但不可否认的就是,你,也不是你啦,是我们这类人,接触到的那部分特殊资源带来的优势,是普通人一辈子不可能逾越的。
所以,你可以站在一个强者的视角去说我的队友弱,但不能说他们不够努力、不能说他们对自己不够严苛,因为他们去实行的,去尝试的,已经是自己认知里最高强度的训练了。
现在就算我过去了,我的脑子也能分析出他们现在存在的一堆问题,可我能不考虑他们的身体情况,说大动干戈就大动干戈吗?我不能。
我只能在保证他们的身体发育不会受到影响的前提下,慢慢调整他们的训练任务,帮助他们变强。
因为我,因为立海大,要培养的是一批身体健康、心理健全的运动员,而不是一批需要沐浴鲜血的杀手,亦或是一批需要经历枪林弹雨的特种兵。”
“你……生气了?”平等院几乎从没有听过仁王这样的长篇大论,所以心底不免有些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诶怎么说呢。”
平等院擦了擦手上的水,解释道:“你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和你的队友们相处得都很好,或许我在比赛过程中说了一些刺激他们的话,但比赛之后复盘的时候绝对没有,我是很认真的分析了他们的缺点,并给出了针对性的建议。因为我知道你挺在乎他们的,或许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好朋友,那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既然有能力,肯定也就是能帮则帮。
刚刚也是一样啊,我就是单纯和你说出了一些我自己的内心想法,可能我考虑的是不够周全,忽略了很多因素,但我不是为了贬低他们去说的这些话,而是想要把问题提出来,然后再与你商量怎么去解决。”
“好啦。”看平等院如此焦急的解释,仁王也反思起了自己。“我没有生气,更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今天你能帮我这个忙,与他们去比试,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怎么可能去生你的气,指责你的不是?怪就怪我从没有和你好好谈过我对这群队友的规划,也——”
“诶诶诶!停一下!”平等院听到仁王这么客气的发言只觉自己头脑中的警铃呜呜呜地就响了起来,“你可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咱们之间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是吗?该提问题提问题、该生气生气、该犟嘴犟嘴,实在不服气那就到外面打一架,怎么就客气上了?我告诉你这不行,听到没?”
仁王被平等院这义正言辞正儿八经地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则控制不住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堪堪忍住笑意。
“好好好!我什么时候和你客气过啊?而且我刚也不是想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主要是怕你误会嘛~”
“我误会个屁!”平等院没控制住自己野惯了的性子,爆了句粗口,随后很快眨巴眨巴眼睛,心虚地把这个事情揭了过去。“反正……你,你之前没少恶作剧我,我,本大爷,本大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什么时候和你计较过?怎么可能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误会你?你可别小瞧了本大爷的度量!”
“不行了,我不行了——”仁王好不容易控制着消下去的笑意又被平等院引了上来,“你好可爱啊!”仁王捂着肚子笑着说,“我认真的,你真的好可爱,天啊,我不敢想象你这样的性子是怎么成为别人口中的暴君的,我不行了,你继续做菜,我出去笑噗——”
看着仁王笑到站不直的背影,平等院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就该让这混蛋给自己道歉!他着什么急啊!诶呦喂还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成人笑料了吧?!
“那个。”默默化身隐形人吃瓜全程的艾布特戳了戳平等院,“可以开火炒菜了吗?”
“炒!怎么不炒!”平等院咬牙切齿地回过身,拿起一旁的油,“外面不是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大爷呢吗?我咔咔炒,撑死他!”
撑死是不可能的,就仁王那刁钻的胃口,吃饱饱的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吃撑?想都不要想,他不想吃的时候就没人能撬开他的嘴。
晚上,两人洗漱过后就立海大众人的训练菜单又展开了详细的讨论,聊着聊着困了也就躺在一个屋睡着了,反正大家都是男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次日,艾布特先送仁王去了学校,到了学校外,仁王下车,与平等院不舍地告别,又目送汽车驶离了一段距离后,才往校门口走去。
“呀,今天是副部长抓迟到啊~”
到了校门口,看到真田熟悉的面容后,仁王扬起自己一贯的笑容,抬手和真田打了声招呼。
“不止抓迟到,还看装扮规不规范。”真田上下打量了一番仁王,“你这头发真是太松懈了!”
“这话副部长你都说了多少次了,腻不腻呀~”
仁王卷起自己心爱的小辫子就往学校里走去,谁料他左前方的一男生突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个手抖,网袋里的玻璃珠就被他抖了一地,仁王正迈着的脚步,好巧不巧,落下就踩到了两个玻璃珠上。
“小心!”
眼疾手快的真田嗖地往前窜了一大步,一手牢牢攥住仁王的手臂,一手拦腰搂了一下,接一个旋步,让仁王免于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