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男人,对女朋友多点关心。对,你的关心都用在其他地方,当然顾不上我。”
“我还不够关心你,为你我已经够迁就了,你还要我怎样。一天到晚为无聊的事发脾气,生气后从没打过一个电话,一个信息,动不动就拉黑,动不动就分手,还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可我懂,“既然你这么累,其实~”
“闭嘴。”
“齐非渊,你应该知道,每次我们争论的缘由,都只为一人。我们中间自始至终都有个林方媛,有她就会有矛盾,而且永无止尽。我知道你很顾念从小到大的情谊,以及她的遭遇,就像当初你照顾我一样照顾她。可有些事撞在一起,都会有火花,灭不掉。对你来说,可能是无理取闹的小事,对我却不是,你明白吗?”
“你爱我吗?”
我僵住,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胸口憋着的气一下子泄出来,某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爱,一直很爱。”
然后,我们就再没说过话,直至回家,更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无联系。
我们之间的相处确实很奇怪,可能源自我们同样倔犟的性格,不妥协,而我比他更为强硬。
可他不懂,我的强硬自始至终只为林方媛,而不是对他。
没过几天,老万通知我,要带我去试镜。老万跟我科普,之所以剧集开拍这么快,主要是由于前期的准备工作,早就在不间断进行。
女主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她的金主为圆她的明星梦,斥巨资投资这部剧,钱有了,其他都好办,连请来的导演,都是导过几部大热网剧的资深人士。
其他准备就绪,剩下就是确定演员和开拍日期。
此时,试镜办公室旁,十几个人坐在板凳上等召唤,老万进去找人,我跟其他人一起坐等。
我刚坐下,就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我,有惊讶的,有鄙夷的,有高兴的。
我把凳子往边上挪挪,老万说,在外面要少说多看,小心祸从口出。
不过总有些人是特例。
“小姐姐,你好,我叫寇志杰,来试镜侍卫,你呢?”
我从手上剧集介绍的书册上抬头,入眼是个很阳光的小伙子,遂开口,“公主。”
小伙挺惊讶,“你怎么是女三,可能是女四吧,我还以你会是女二,要么是前夫小妾,或者是将军原配。”
估计不止他这么想,周围有些人听到,都特明显松口气。
我没回答,继续看册子。
小伙子社牛病犯了,不停闲聊,“我是清戏的,专职做演员,哪里有戏就跑哪里,现在演员不好做,实在人太多,没经验的阿猫阿狗都来凑热闹。”
我,阿猫阿狗,要不是小伙子的态度很诚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内涵我。
办公室开始叫人,大概四五个之后,轮到我。
所谓办公室,其实就是个空旷房间,前面摆排桌子,坐着几个中年男人,老万也在中间。
其中一个看到我,眉头微皱。他拿起桌上的A4纸上的照片,抬头,低头,和我反复对比。
几次后,对身边神神叨叨的万达康不满道:“她和照片是同一个人?”
“当然,如假包换。”
“当然什么当然,你再看看照片。她,你让人女主怎么想,这不是让观众分不清谁是主角嘛。”
“没事,我带她来练手的,给她压妆就行,再说她的戏份又不多。”
“你就爱给我找事。”
老万轻笑,“林多一,这位是岳导,打个招呼。”
我顺杆爬,“岳导好。”
“行了,”岳导递给我张纸,“拿去,试试这段戏。”
我信心满满的接过,公主拢共才十几幕戏份,要么是大吵大闹,要么是嚣张跋扈,纯粹给男女当小丑看,跟老师排练多次,决没问题。
只是,当我看到纸上内容,傻眼了。这是,这是,小妾的戏份。
“导演,您是不是拿错了,我试的是公主,怎么是小妾的台词。”
老万一听,也很惊讶,“老岳?”
岳导翘起二郎腿,“没错,我是导演,我说了算。你试试,不行再说。”
老万讨口气,“多多,你试试看吧。”
我低头看纸上内容,整本小说我看过,小妾元荷,原是风尘女子,卖艺不卖身,在街上被恶霸调戏时,得女主渣男前夫所救。
渣男前夫相貌堂堂,乃丞相之子,于是一见钟情,费尽心思和手段,有了前夫孩子。
女主因为年轻时落水,亏了身子,多年无所处,前夫娘早已颇多怨言。现在元荷有孕,老夫人以子嗣为重,不管元荷身份,纳进门做妾室。
然而,元荷并非甘愿屈居人下之主,进门之后,屡次陷害女主,最终女主家破人亡,死于柴房,从而导致重生。
可以说,元荷是剧里最大的女反派,就连男反派都是元荷的倾慕者。
看小说时,恨得牙痒痒,但是让我演~
而我拿到的剧情,是女主躺在柴房奄奄一息,元荷穿着绫罗绸缎,趾高气昂的过来炫耀。她因为举报有功,皇帝恩赐她为前夫正妻,封诰命夫人。
这还不止,女主全家因为有谋反嫌疑,已经被满门抄斩。
女主听罢,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我沉心思考,如何把元香此时的傲慢、狠辣、得偿所愿的情绪融合在一起。
房间很安静,前面一排人都盯着我,没有对手演员,只有我一人站在中央。
开始~
我闭着的眼睛睁开,用手指背点上嘴唇,轻蔑一笑,“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啊呀,堂堂镇国公掌上明珠,怎么成这副德行了,真可怜呐。”
我挪着碎步,高傲的走到女主面前,表情从调笑渐渐变得有些狰狞。
我一把抓起女主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咬牙切齿的控诉:“方婉清,你也有今天,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想让秦朗打掉我的孩子,抛弃我,还派人烧我的院子,差点要我的命。我真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随即收,重新换上元荷惯有的妩媚感。
我松开抓她头发的手,无比嫌弃的掏出手帕擦擦,“现在多好,终于我得到我要的,而你嘛,”我轻佻一笑,“哼,等着在这破草屋里,与你的爹爹娘亲在地下一家团聚吧,哈,哈哈。”
接着单手挥袖,大笑着朝门口走去。
而岳导这边终于出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