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刚进府回来的时候就听蓝西说,顾屿等了自己一整天。
她知道自己理亏,咧嘴笑着:“主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坐在顾屿的脚下,仰头将手中的糖葫芦往他嘴边塞去。
“尝尝,今日的糖葫芦超甜的。”
顾屿被她那可爱讨好的模样整的顿时一点脾气都没了,但是身为主君的面子不能丢。
“再有下次,就跟着蓝修去演武场领鞭子。”
阿雪一听要领鞭子,脖子顿时往衣领里缩了缩。
“我再也不敢了,阿雪不要挨鞭子。”她佯装害怕的哭起来。
顾屿在暗处看不出她光打雷不下雨的神色,还以为真的把她吓哭了,慌张之下忙将她一把抱在自己腿上。
“乖,不哭。吓你的。”
阿雪躲在他怀中得逞的笑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她生病不吃药被蓝西追,她就会躲进顾屿的怀中,看着蓝西对自己无计可施的样子,甚是有趣。
心口处莫名的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阿雪附耳贴在顾屿的胸膛上,疑惑的听着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声,突然她发现自己的心跳也随着加快起来。
她仰头去看顾屿,发现只能看到那张紧抿起来的薄唇。
糖葫芦那独有的甜腻果香,忽近忽远的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久久散不去。
顾屿此刻感觉自己脸红耳热,心脏更是想要跳出来一般。他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安静下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温热扑面而来,紧紧的贴在唇瓣之上。
“是甜的。”阿雪还是忍不住的去尝了那薄唇的味道。
她此刻脸色潮红一片,那甜蜜的味道一直在蛊惑她再尝一次,她也确实那般做了。
顾屿被一次又一次的浅尝辄止撩拨的起了反应,他忙将阿雪抱到身边的榻上,然后没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直接低头亲吻上去。
青涩又浓密的亲吻,小鹿乱撞的心让此刻的两个人忘情的缠绵着。
塌上棋盘上的棋子错乱起来,阿雪被顾屿压在身下任他轻尝,啃噬着。
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之前她被安排去青楼学习各种女娘之间的心计跟招数,她见过好多次青楼里面的姑娘衣衫不整的跟男子滚在一起。
但是那时候的她一心扑在学业上,蓝西说侯府人事简单,教不会我宅院女娘之间的那些争斗,所以让我来了青楼学习。
顾屿如今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从不喜除了阿雪以外的女娘靠近,就连府中的下人都必须离他一丈远才可。
这一次的破禁,让他差点失控。
他的头抵在阿雪的肩膀上,急促的喘着粗气,努力的压下心底升腾的那股燥热感。
“回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出府吗。”
“恩。”阿雪一脸娇羞的轻声应了句,起身飞也似得跑了出去。
蓝修被她突然跑出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里面顾屿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备水,沐浴。”
这一夜,空气都出奇的安静下来。
或许是没有阿雪往常肆意的笑闹声,也或许是今夜月亮都娇羞的躲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半夜,阿雪睡不着,抱着枕头跑去蓝西的房间中。
蓝西习惯性的拉开帷帐让她上床塌,“怎么了?又睡不着?”
阿雪点了点头,搂着她的腰抱着她沉闷闷的说道:“阿姐,我是不是不可以喜欢主上?”
蓝西僵住了,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我们的命都是主上的,只要对主上忠心就足够了。”
她的话隐晦很深,但是阿雪还是听出来了,心头一酸,默默的流起眼泪。
蓝西知道她伤心了,可是那位是镇安侯阿!
侯府的当家主母又怎么可能会是她们这般活在暗处犹如草芥般的人呢。
按照镇安侯如今在朝中的声望,将来就是娶个公主进门都是平常事。
她不想让阿雪做个见不得光的通房,那还不如死士活的畅快些。
话本上,自古男女情事最先动情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她不会让阿雪变成输家,所以干脆直接了断她的念头最为稳妥。
可是,情愫暗生又怎是说忘就能忘,想断便能断的。
阿雪起床后看着铜镜中昨夜哭肿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转头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刚端来早饭的蓝西。
“阿姐……”
蓝西早知会如此,将准备好的药膏拿给她。
“呐,擦擦吧,一刻钟后就能消下去。”
阿雪接过药膏,抱着蓝西的腰又是一阵的撒娇卖萌。
“阿姐最好,阿姐最疼我。好爱阿姐……”
蓝西被她的彩虹屁哄的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就连蓝修来拿伤药都难得一见她的笑颜,还打趣她出了奇事。
阿雪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她按时的到来茗香楼的雅间中,静静的等候端木云的到来。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就在她耐心即将耗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端木云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上四楼的。
阿雪没想到这般好看的美男子也会有这种接地气的样子,像是那天上的仙人被人一下拽到凡间的错觉,甚是有趣。
“无碍,我也闲来无事,公子能来就好。”
端木云坐到她对面的桌前笑着说道:“今日有事耽误了,改日一定向小娘子赔罪。”
阿雪从未见过这般温文尔雅之人,笑了起来。
“公子客气了,如果你实在感觉对不起我,下次请我喝茶也可。”
能再次见到端木云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端木云没想到她说话这般直接,笑的越发深沉起来。
“一定一定。”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阿雪看他又恢复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了几声。
端木云察觉到她的偷笑,嘴角也不由的上扬几分。
“看小娘子的穿着似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阿雪听后收敛笑意,认真的回道:“公子何以见得?”
“你身上的云锦在这上京城可是万金难求的布料。”端木云笑着看她。
阿雪也不遮掩,落落大方的回他:“我可没那般好命,我只是镇安侯府中的管事而已。”
幸好之前顾屿有跟她说过这事,对外一律宣称自己是侯府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