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直接拿捏住了嚣张的顾屿。
当初自己的那枚墨玉可是他强塞给端木雪的。
“雪儿,收下了我的玉佩你就只能是我的人。”
他想在端木雪离开前宣誓自己的主权。
端木雪轻笑摇了摇头,“顾侯,你说反了。”
她戏谑的笑着,“应该是,从此以后你是我端木雪的人。”
“好,我是你的人!”
顾屿瞬间咧嘴笑了起来。
这几日积压的阴霾瞬间被清散,就连现在夜空上的月亮都异常的好看起来。
他自己辛苦跑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求这么个结果吗。
顾屿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看她,“我们是不是重新开始了?”
“我没想好。”端木雪坦然的回应。
“什么意思?我不已经是你少城主的人了。”顾屿很是不解,“你又说你没想好?”
端木雪点头,“就是没想好。待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你答复。”
顾屿震惊,“端木雪,你!是要我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扑哧……
寒烟实在是没忍住,捂嘴强忍笑意。她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耳力太好,听了一个完整。
端木雪也同样趴在窗户边上望着他,“你不愿意?”
她眨着那双大眼睛,要多无辜就有多单纯。
顾屿咬着牙,还是生生的挤出笑。
“荣幸之至,能得少城主垂青是本侯三生有幸。”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端木雪很是满意他的答案。
一提分别,顾屿抬手忍不住扶上她那苍白的面色。
“要记得多想我,挂念我,不要忘了我。”
端木雪听着他温柔的情话,眼梢瞬间红起来。
“那顾侯可要好好守身如玉。”
她玩味笑着,“毕竟,我的人可不喜欢让别人碰的。脏了,我可就不要了。”
顾屿顿时哈笑起来,他轻敲她的鼻子,“放心,我此生只是你一个人的。”
大船在深夜扬帆起航。
端木雪看着顾屿离开的背影,一口暗红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次的刺杀,她想过很多人。
有云城的人,也有可能是李宸的人。
毕竟,李宸可不是他那糊涂短见的父王。
同样,她也不信任顾屿。
兄弟情,儿女情,她不会去赌人性,所以她受伤的事情一直没有外泄出去。
顾屿下了船,一直站在码头上亲眼看着船慢慢开远,然后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青州的刺杀,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是李宸派的人。
刚才在船上,端木雪极力掩饰自己受伤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
那浓重的血腥气就算用极重的熏香也遮掩不住,还有那双苍白的连血色都没有的精致面孔。
她不信任自己!
也对,这种时候如果是他自己恐怕也很难产生出信任感来。
顾屿扫了眼此时还灯火通明的码头,他走下去,然后骑马绝尘而去。
他还是不放心,想要暗中去护送端木雪回云城。
这次的刺杀,他不是没有想过李宸的授意。
就是因为牵扯上了李宸,所以他想要跟上去看看,究竟是不是。
刺杀一次没成功,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
端木雪这次是彻底的昏迷了,每日睡的无知无觉般像个活死人。
江闻原本因为顾屿的事情,还在冷战不想理会端木雪的,可是那样重伤的人让他根本不敢再生气起来。
他每日守在榻前伺候着。
“你说合适跟喜欢不一样,那是我不敢拿自己跟你心里的顾屿比较,我怕输。”
他用湿手巾给端木雪轻轻的擦着手。
“你在上京的所有筹谋,顾屿都在暗中的帮你。当我知道你在默认他的助力时,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
“端木雪,我不甘心。他只是比我早认识你而已。”
江闻说着说着,一颗眼泪从他脸颊上落下,滴在手背上。
“我真的不比他差的,为何你不愿多看看我呢。”
句句肺腑,声声控诉,他是真的难受痛苦爱而不得。
一连多日的水路,终于在南城码头停靠下来。
庄神医在大船刚停稳的时候就提起衣摆大步跑上船舱。
寒烟看到他到来,忙行礼然后引路。
“舅爷可是来了,少主她至今昏迷不醒。”她的语气中皆是颤音,担忧的不成样子。
庄神医神色凝重,他深呼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气息后就直接给端木雪诊脉。
一刻钟过去了……
“护心丹于她而言已经没用了。”
他深叹一声,慢慢站起身来。
“她吃了太多,形成耐药性。得重新研制别的丹药保命用。”
江闻清楚护心丹的重要性,忍不住问道:“那她还能醒过来吗?”
庄神医皱眉,“只能尽力,很多珍稀的药材都存放在城主府,要回云城才行。”
“舅爷,少主说过,回云城之前无论如何她都要醒来。”寒烟急切的传达端木雪临昏睡前交代的话。
“她说醒来就醒来啊。”
庄神医微怒,“我是人,不是神仙!”
寒烟被他骂了,乖乖的垂着头守在一边。
江闻则是担心的不得了,庄神医没来之前他还能心存侥幸,认为端木雪只是昏睡而已,当庄神医开始闹脾气的时候他就知道病情很严重。
船上的物资需要填补,本来要用一日的时间,现在被压缩到半日必须完成起航。
寒烟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将金二喊了过来。
“金二,少主说让你暗中看看镇安侯有没有跟上。”
“有。”金二直接肯定的回答。
寒烟一愣,“你看过了?”
“我早就发现了蓝修的存在,他们跟了我们一路。”金二很是认真的说着:“从卫城他们一直沿着河道边跟着我们到这里。”
“那你去传个话。”寒烟又看了眼四周,轻声说道:“少主让你去跟镇安侯说,一年后,边城见!”
金二迟疑,“说这个?你没听错?”
寒烟认真点头,“少主说过,如果镇安侯没有跟来她也就死心了,跟来了就去传话。”
金二还是心存质疑,但是寒烟的神色不似作假。
其实,他打心底不喜欢镇安侯府上的所有人。
他还是去了,跟着下船采买的人悄悄的传话去了。
船舱的另一个房间,“主上,金二下船了。”江家的死士悄无声息的跟江闻汇报。
江闻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他愣了好一会。
“可有派人跟上去看看,他要去见谁?”
“我们的人没敢跟太近,只看到金二见了一位灰衣剑客。”死士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