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月是被憋醒的,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脖颈处多了一个脑袋,脖颈跳动的大动脉血管湿漉漉的还带着危险的气息。
末世养成的应激反应让她在没有搞清楚身体状况的时候,双手缠上了男人的脖颈,手腕用力就要把脖颈掰断。
也就是战泽野反应迅速,在唐七月移动的时候,就先一步抓住了唐七月的手腕。
“你这应激反应有些非同寻常呀!”
黑暗中,战泽野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此时唐七月终于清醒过来,也明白她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就算是日子不如意,也不应该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可解释却说不出口,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只有沉默。
战泽野没有等到回答,又是一声啧冒出来,似乎他每次在表达情绪的时候都喜欢这个语气词。
唐七月的手腕被战泽野猛地提起压在了她头顶,身体被迫绷直,而别扭的姿势让唐七月下意识的冒出来一些无意义的声响。
可这些压抑不住冒出来的呓语却勾起了战泽野隐藏在心底恶劣的因子。
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太大,唐七月不敢挣扎,只能够放软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受伤,可她做好了被战泽野审讯或者动手的准备,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战泽野动用的不是武力,而是牙齿。
脖颈绷起的隆起就那么被战泽野咬住,他倒是没有如同猛兽一般撕开这处薄弱点,而是用牙齿一点点的厮磨。
不知道还以为他把唐七月的脖颈当成了磨牙棒呢。
“我错了!”
唐七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可她还不如不开口呢,这种情况下她开口,显然更加的刺激人。
笑声从脖颈处冒出来,战泽野放弃了磨牙棒,也松开了抓握住的双手,而是把人抱进怀里,重新去啃她的耳尖。
对这个位置,战泽野有着独特的迷恋。
明明比刚才要轻松,唐七月却不敢乱动,窝在战泽野的怀里,才发现自己的娇小,甚至她无法撼动这个男人分毫。
“我是睡迷糊了,忘记了结婚的事情!”
唐七月咬着牙控制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试图解释,换来的却是耳尖的微弱刺麻感。
“我治好了你的伤,就算是犯了点小错,你也不用如此记仇吧?”
一直得不到回应,唐七月摆烂了,气鼓鼓的抗议,甚至抬手去堵战泽野的嘴巴。
战泽野叼着唐七月的手指,在唐七月羞愤的注视下,一个用力把人翻转让她可以趴在自己胸膛上。
“你要谋杀亲夫,我不过是提醒一下你而已,谈何记仇?”
终于,战泽野出声了。
唐七月把自己的手从战泽野的嘴里拯救下来,气恼的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口水,口水有没有不知道,倒是被胡茬扎得有些酥麻。
可她逃离不了,只能够勉强把脑袋支起来,免得贴在战泽野的脸上。
“我没有,我只是警惕性高而已!”
唐七月认为自己没有错,可战泽野放开了控制唐七月的双手,双手枕在脑后。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就那么慵懒的看着面前努力辩解的小女人。
常年在生死边缘盘旋,跟阎王赛跑的男人,对于唐七月刚才的行为,他可不认为只是警惕性高就能够做出来的,要知道他若不是反应迅速,可能已经去见阎王了。
那是在战场上,在无数次生死较量中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战泽野没有怀疑唐七月的身份,否则老领导不会帮唐家保媒,只能说唐七月这个人有秘密,结合她给自己治疗好的伤。
他这个小媳妇周身都是秘密呢!
“我说过不做假夫妻吧?”
战泽野没有继续追究唐七月刚刚的行为,而是在唐七月要翻身离开自己身上的时候,侧身把人压在怀里。
手指捏了一下她脸颊。
软糯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我知道,那你倒是直接做真夫妻呀!”
唐七月握住脸颊上作怪的大手,想着迟早都是要来这么一遭,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夫妻生活也不是难受,她倒是乐意尝试一下。
可她带着战泽野的大手往自己身上落的时候,战泽野却松开了控制她身体的钳制,而是把她抱在怀里。
“明天还要上岛,接下来有你忙的,我可不想你明天偷懒!”
准备好继续的唐七月就那么被抛弃了。
她明明感受到战泽野的身体是正常的,怎么就不继续了呢?
难道是中看不中用?
唐七月开始相信唐春兰说的话了,想着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也就没有点破。
调整好情绪,唐七月竟然再次睡着了。
她倒是睡着了,可战泽野却郁闷坏了。
明明他已经恢复好了,却在唐七月大胆引导的时候放弃了,他唾弃自己的行为,可此时再想继续就有些过于刻意。
感受到身体的僵硬,战泽野又唾弃了自己一番,最后还是选择捏了一下唐七月的脸颊,不顾她睡梦中挥动的驱赶,抱着人贴在她脖颈处睡了过去。
这一夜的暗涌在天亮后就彻底被掩藏,唐七月起来的时候战泽野已经不在房间里。
没有男人盯着,唐七月还感觉轻松不少,换好衣服,端着脸盆出去洗漱。
洗漱池子那边,徐秋菊跟几位军嫂都在,他们在催促几个孩子快点洗脸刷牙,看到唐七月出现都打了一声招呼。
洗漱完,徐秋菊拉着唐七月提起一件事情:“嫂子,我听孩子他爹说了,上了岛可是没有办法跟外面联系,海岛上连电话线都没有呢,只有无线电还是保密级别的!”
唐七月听懂了徐秋菊的提醒,她去招待所前台要了两张信纸,回屋就写了一封信给唐母报平安,又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等战泽野回来就看到唐七月还在写信,凑过去看了一眼,提了个醒:“回信地址就写驻军办公室,他们定期会把信件送到海岛上!”
战泽野给了一个地址,唐七月也没有只顾着给唐母写信,问他要不要给战母写一封信。
“你一起写了吧,反正都是娘!”
战泽野说得特别随意,可落在唐七月耳朵里就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