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你可知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这也算是自食恶果。”
“知晓了这背后的真相便离去吧。”
看着眼前目光呆滞,一脸难以置信的仏钟,中年人讥讽了几句后,便转身走向吕长顺的身旁。
“年轻人啊,快些离去吧,再晚些可就得不偿失了。”摇椅上的吕长顺说到这,给了仏钟一个眼神。
可眼前的仏钟哪听得了这些,眉头愈发紧蹙。
“你到底是何人?!我怎知你们口中所说的是真是假!”
“年轻人啊,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此事,还待你自己发觉后才能窥探其本质。”
“至于,我是谁,告诉你的话未见得是件好事。”
说完,吕长顺举起手中的烟袋,长吸了一口。
“没时间了,今日我特地前来就是来讨要真相的,若前辈一再推辞,我就当命已经交代在这了。”
见仏钟那双透着坚毅的眼神,吕长顺一时也语塞的说不出话来,直到他注意到仏钟腰间的玉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摇椅上缓缓站起,来到了仏钟的面前。
“你不怕死吗?”
“不怕。”
“好,敬你这份胆识,我便告诉你我是谁。”
“............”
“在下项天歌,曾是八门字宗的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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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城】
“大人,你说此人竟是八门字宗的掌门?”
“不错,眼下瞧这阵法,应是出自他之手。”
“可是这样对他来说,又有何好处呢?”
“这些私事,本座不管,但眼下这项天歌是铁了心想帮助念山。”
“那大人,要不我回寂玄道去请阵祖出山?”
“不必,本座知晓有一物可破世间阵法。”
“哦?莫非是那把湖底之剑?”
“嗯,不错。”
听到这,路岐误的脸上挂起了一抹难堪,眉头紧蹙的继续说道:“可那把湖底之剑,根本拔不出来。”
“无碍,这些事暂且搁置到安安回来吧。”
“好。那大人,近阵子我们要有动作吗?”
“此事的话,已有人接应,你暂且先退下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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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山】
“八门字宗?它不是许久之前就对外宣称解宗了吗?”
“是啊,所以我说曾是。”
“可这并不能证明你们方才所说的便是真的。”
“年轻人啊,事实已告知于你,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已是最大的诚意了,你当真悟不出这其中的关联?”
听到这,仏钟垂下眼帘,有些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晓这其中的关联?
眼前的项天歌潜藏在念山至少也有数十载,他费尽心思隐藏其身份,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其说出?
只能说明,项天歌真的很在意眼前的仏钟,所以竟将这样的大事都告知于他,只是作为证明。
“抱歉......是我失态了。”
“无碍。那个女娃娃,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我依稀记得你还有一兄弟,此处的阵法快被激活了,你二人尽快出去吧。”
听到这,仏钟耸起肩,鼻头酸涩,竟出奇地抽泣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一阵一阵的抽动着身躯,心中似有不甘。
看着这番模样的仏钟,项天歌的眼神不自主地又偷瞄向他腰间的玉佩。
同时,脑海中也涌起了一段往昔的回忆。
“快,来打招呼。这是你项爷爷。”
“......项爷爷。”
“诶。”
“木老头,你这又是从哪里寻来的娃娃啊?”
“啧,这话怎么说的,可别乱讲啊。”
“哈哈哈哈,还不是木老头你早年的英勇事迹。”
“......................”
回到现在,项天歌吁叹了一声,默默地背过身去。
“年轻人,走吧。”
仏钟咬紧牙关,愣在原地一动未动。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是害死淮雨萱的唯一凶手,这份痛苦的焦灼感在此时此刻,不停地灼烧着他的心。
他越想越觉得惭愧,甚至觉得自己未有任何的脸面回去面见他们。
就在这时,后方的裴钦泽已经顺藤摸瓜地寻了过来。
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吕长顺先是一愣,随后还是鼓起勇气地向仏钟靠近。
裴钦泽有些胆颤地拍了拍仏钟的后背,却未想到这让仏钟的反应变得更大。
“抱歉,抱歉,抱歉.........”
听着仏钟一直在喃喃自语的道歉着的时候,裴钦泽脸上越发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而用着恶狠狠地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你,你们到底把仏钟怎么了?!”
两人并未回应,只是简单地给了他一个无解的眼神便转身走回屋内,留下了仏钟和裴钦泽。
见状的裴钦泽并未多在意,将目光落回了仏钟。
“仏钟。”
“仏钟?”
此刻的仏钟根本听不清任何的话语,裴钦泽的声音在传入他的耳朵时,也同样化作了一段嗡嗡声。
他捂着头,整个人开始陷入彻底的自我怀疑,直到大脑开始充血,一阵眩晕集中后便失衡地倒向地面。
“仏钟!”
另外一边,躲在木窗后的项天歌脸上的神情凝重,一语不发。
“大人,您认识他吧?”
“不认识,只是觉着他像我一故人的徒弟。”
“好了,你抓紧收拾一番,快快离去吧。”
“是。”
交谈到这,项天歌的目光依旧未转移,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裴钦泽艰难地将仏钟托起,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着。
他牙关紧合,不忍心地闭起双目,又是一阵无奈地摇头。
可尽管再有不忍心,这都是仏钟需要背负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根本不是能够安稳的人,更何况他重情。
“木老头啊,这娃娃能不能成为你所期望的人,就看此劫能不能度过去了。”
暗想到这,项天歌将烟袋举起,朝嘴边送去。
随着一圈又一圈的烟雾从嘴中吐出,项天歌的双眸也越发浑浊了起来。
他望向天空,脑海中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他不自觉地就扬起了嘴角,眼眶也随之湿润了。
而另一边的裴钦泽依然托背着仏钟,向隐门的方向缓缓挪动着。
一直闷着头的裴钦泽丝毫未有注意到不远处跑上前来的周妍,直到她来到身前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你们方才去吕长顺的住所了?”
“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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