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起身拉起女孩,“你没有对不起我,走吧,带你爬爬山省的你又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拉开院门,带着女孩从另一条路往山上慢慢走着,虽然他知道女孩体力不错,但还是放慢脚步,大概是想再多待一会儿吧。
“那我现在怎么能跟你待在一起呢?我是在做梦吧?”
钟离逸丝毫没有发现,一路上看看那个,拽拽那个,皮得很。
“是梦里,来给某人答疑解惑,不许在偷偷抽烟了,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健康第一,不要熬夜。”
“…………不要熬夜。”
尾音与女孩同时落下,齐司礼气笑了,毫不犹豫的抬手又是一下,“知道的这么多,也不当回事是吧,我看某人现在有两百斤的反骨。”
血量-999+
钟离逸欲哭无泪的给自己揉脑袋,乖巧jpg. 已老实。
齐司礼回眸一瞥,很好看起来还没打敲傻,老实了不少。
扬起嘴笑了笑,“看来某人吃这一套,很好,我会盯着你,做了什么坏事不想让我教育你最好不要睡觉,。
当然,不睡觉后面会更惨,我劝某人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本来还沉浸在美狐惊为天人的回头一瞥,捂着脑袋的手都往下捂住乱跳的心脏了,就看见他更加动人心魄的一笑,嘴里说的话让她瞬间清醒。
啊哈哈哈,这么美的人,这么毒的嘴,对味了,太对味了,这才是狐狐,刚才什么都是错觉。
突然就想起那句话:我得犯点贱让他骂我一顿。
呜呜呜,她突然理解了,虽然以前也理解,这次面对面是大彻大悟!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等山头时过境迁自己跑到你脚下?那你应该原地找个好地方像树一样把自己种在这。”
嗯~不愧是他,虽然她的嘴也很毒,跟他一样一般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但有时候轻飘飘的阴阳怪气也挺有杀伤力的。
“咳,意思是我们能经常在梦里见面?”
“如果你不打算来这里,是这样的。”
“那我是一睡觉就会见到你吗?”
“也不是……”
“那我想见你了怎么找你?”
“想见我?说吧,没什么好事。”
“咳咳,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想当齐总监的爱徒嘛,毕竟也是一个行业人了。
诶,话说你现在还在万甄吗?还是在山海了?”
笨鸟还是笨鸟,还是这么叽叽喳喳的。
“我看起来很闲还要教你怎么画稿?在山海。”
“嘿嘿,怎么说,全世界最好的齐总监,哦现在是山海老板,教教你最忠诚的信徒吧!”
齐司礼转身眸光不定的看着女孩,“信徒?”
“呃那啥,你在我心里与神明比肩,我说是你的信徒也不足为过。”
钟离逸不自在的移开对视的目光,瞅天瞅地瞅花花草草大树,就是不敢继续对上齐司礼的目光。
“我只是齐司礼,不是神。”
齐司礼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开心,还抿了抿嘴,看的钟离逸也下意识抿嘴,想哄也不敢开口。
一前一后的到达山顶,环顾了一下更加眼熟了,嘶。
念头刚起,满山头的昙花开始绽放,她只见过别人录的一朵昙花绽放的过程,冷不丁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一时之间发愣了。
“狐狐你干的?”
“不是我。”齐司礼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这是你的梦,你可以操控,当然我也可以。”
钟离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所以这是我想的它们就开了?”
身边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里的改变还不需要他动用灵力。
“哇我也太牛了叭!那刚才你家还有院子什么的也是我想象出来的?”
“不是,那是我。”
行叭行叭,也是她再怎么记忆力好也不能知道他家的所有细节。
“你喜欢昙花?”
“……我不懂花,甚至分不清,除了基础的玫瑰和康乃馨,还有书本上的荷花,其他的一概不认识,还是知道你们之后多认识了几种。”
钟离逸走上前轻轻扇了扇风,“比如现在,我只知道昙花什么样子,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所以它们也只能在我们面前盛开,但无味。”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钟离逸蹲下身子,轻轻抚过面前的花,“大抵是你不太注意别人吧,其实不懂花的姑娘还是挺多的,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能大致分类不能归为一类。”
齐司礼悄悄伸出手,在女孩头顶虚空扫了一下,触碰到了几丝碎发,收回了手。
“咳,你如果来光启的话,我刚才说的情况也不一定是百分百的,天道给每个人的是不一样的,我说的只是推算的一种。”
钟离逸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只手揪着旁边的草,一只手支着脑袋看齐司礼。
“哪种都无所谓,我知道你们的初衷,也知道你们的想法,作为爱人,朋友,我也是一样的。
我也想你们多自私一点,多爱自己一点。”
心念一变身边场景切换,她坐在树荫下的草坪上,顺势往后一躺。
久违的放松让她感觉到舒适,伸出手虚虚的对着天空比划着什么。
齐司礼也坐在女孩身边,余光观察着她的神情动作,她看起来真的丝毫不在意有什么代价。
“我也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实能认识你们就很好了,想见到是进一步的贪心,能在一起是……妄念?
就算有什么要剥夺走为代价,我也希望只从我身上夺走,我不管你们要我好好的,我只要你们好好的,就算是你们也不能动摇我的观念。”
见齐司礼要开口,立马抢先一步,“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果然他立马撇过脸,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还放出了尾巴遮住脸。
……噗
闷闷的笑了几声,滚了一下改为趴着,支着脸好整以暇的用手指轻轻揪着他尾巴上的浮毛。
“让我猜猜,我肯定是生病了吧,我受不了了?自杀?”
尾巴迅速抽走不让她揪了,还顺势打了她手一下,啧小气鬼。
“还是他们逼着我去……我真放火了给自己烧死了?”
看他烦躁的甩了甩尾巴,用手轻轻接住飘下来的一丝浮毛,在手指里轻捻着。
“总不能是意外吧?我又闲的干啥了?我又抽风当圣母了?”
齐司礼终于忍不住了,“看来某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哦,这样啊,那也没什么。
“救下来了?”
“……嗯。”
那没事了,那也算她有功德了,不然这辈子怎么能见到他们俩呢?
她向来会当场开解自己,后面情绪爆发的话再说,用她自己的想法就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齐司礼是真的很想骂骂这个笨鸟,没有全身而退的方法为什么要自己上,她……也是有人心疼,有人想守护的啊。
他和萧逸找到当时能短暂的来的那一刻,看她孤零零的躺在急诊的床上,气若游丝的模样,让他多年的不动如山都一瞬间崩塌。
在她心脏停止跳动,在她被奔跑过来的医护人员急救后宣布死亡的时候,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痛苦。
又目睹了她所谓的父母的嘴角,他真的……
他们都来晚了。
在她临终前,他们也看见了女孩怔怔的望着他们的方向,嘴里喃喃着他们的名字,然后笑着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