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益出现在会堂门口并没有引起轰动,这种结果让闻教授感到有点失望。
但也不能说一点效果也没有。
张去益早上来清大是什么都没准备的,他以为孟可儿律师会搞定一切,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以至于进会堂需要出入证这种事也被他忽略了。
一次性接收到200亿捐款,无论放在哪个情境下,都是可以上央视新闻的大事。清大自然无比重视。所以到这个点上,进出会堂就必须出示出入证了。
受邀请的嘉宾有嘉宾出入证,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的出入证,校内参加仪式的老师和学生也有出入证。
偏偏正主张去益没有!
按理,张去益一现身清大,只要亮明了身份,学校有专人接待的团队,而且领头的人在学校里的行政地位不低,至少得学院领导级别。
所以,当在会堂门口,张去益被保安拦住的时候,他才知道,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出入证。
他可是今天的主角,这不搞笑吗?
闻教授一看,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身后挤上来,对保安说道:“知道他的身份吗?还不向上面报告?”
保安不为所动:“上面交待了,没有出入证,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张去益退后一步,让出了进去的通道。
李扶揺拉着他,也退到了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等着呗!你不到,这仪式还能进行得下去吗?”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闻教授在旁边听到了李扶揺的话,也笑了起来。
吕老师凑上来道:“教授,要不我先进去向上面汇报一下?”
张去益一听,忙道:“不用!我打个电话上去。”
他打给了孟可儿律师。
电话里,孟可儿一听张去益因为没有出入证进不来,乐了!
“嘉宾出入证昨天晚上就送到天龙湖畔了,一共二十张,怎么?一张都没到你手上?”
还有这种事?
想了想,昨晚他后来去了李扶揺家,在李家待到很晚才回家,早上起得也比较早,这是与家里人完美错过了?
“怎么要二十张?”他问。
“你姐要的!”
那就对了!可能姐姐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二十份出入证有他的的一份!
姐姐要这么多的出入证干什么?
“行了!我让人下来,你等一会!”孟可儿律师道。“别着急!”
我着什么急?
张去益暗自腹诽。
闻教授让其他人先进去,他陪着张去益和李扶揺二人。
张去益也知道闻教授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都到了这里,也就没必要坏了他的好事了。
校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几分钟后,大门口处一阵骚动。
张去益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六十余岁的领导模样的人领着一群人急匆匆地向会堂门口赶来。
这群人,张去益一个都不认识。
张去益猜想,这群人中也未必有人认识他!
有趣!
张去益骨子里的那点恶趣味又蠢蠢欲动了:如果他不主动上前,会发生点什么?
可惜!他那点恶趣味幻想被闻教授无情地破坏掉了。
“高校长,您好!这边!”
闻教授见到出来迎接的人是清大的一位副校长,而这位副校长和他也有数面之缘,顿时大喜,连忙迎上前去。
“是小闻啊!”高副校长随口答了句,但一双眼睛却不在闻教授的身上。
“校长,张先生在这边!”
闻教授哪里不知道此时的高副校长一双眼睛在寻找谁?直截了当地上前一步拉着高副校长的手,将高副校长带到了张去益的面前。
清大的副校长,那可是副部级的高干。张去益再有钱,在这种大佬面前,不是孙子也得装孙子。何况,他马上就是清大的学生了,与一位副校长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校长好!”
张去益马上恭恭敬敬地对高副校长行礼。
“我是张去益!”
“哎呀,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啊,张先生!”高副校长扶住张去益,忙不停地道歉,丝毫没有校长的架子。
“不敢当!”张去益是绝对不能应承下这声道歉的。
清大可是给了他家二十张出入证的,原因不在清大!
“这是我未婚妻!”张去益顺势将李扶揺也推到了高副校长的眼前。能在校长面前露个脸,总归没什么坏处。
否则的话,闻教授又何必处心积虑地想着借势呢?
此时,会堂门外集聚的人不少,其中也有不少在会堂外面采访的媒体记者。
作为媒体记者,他们的新闻嗅觉无疑是敏感的。一看清大的副校长亲自出来迎接一位年轻人,不用说,年轻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就是消息里所说的捐赠人!
不管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先拍下来总是没错的。
这不仅是媒体记者的想法,也是普通人的想法。
所以,片刻之后,现场人声鼎沸,各种拍摄工具各显神通。
高副校长顿时急了:“不要拍照!”
闻教授道:“校长,人太多,还是先进去吧!”
高副校长道:“对,一见到张先生,激动过头了。先进去,先进去!”
这回没有保安再敢阻拦。
张去益和李扶揺很顺利地进了会场。
接下来一套见人的流程让张去益头大。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倒不至于因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而尴尬。他只是本能地抗拒这种形式上的繁文缛节!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随着身份与地位的变化,这种交际应酬不可避免,只能慢慢适应了。
好在李扶摇比他强了那么一点点。
她虽然在情感上脸皮薄,但在大场面下,举止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束手束脚的局促感!
这倒是十分贴合他第一次在天龙湖畔遇见她时的形象!
九点三十分,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张去益与李扶摇毫不意外地被安排坐在第一排。
冗长的流程在缓慢地推进!
张去益坐不住了。
十一点半,他还有一场围棋比赛。
从清大到棋协大楼,一路畅通无阻的话,开车也得四五十分钟。这马上到十点半了,离仪式结束还遥遥无期。
他对身边的孟可儿律师道:“可儿姐,我十一点多还有场比赛,我得走了!”
孟可儿道:“那怎么行?一会你还得讲话呢!”
“你和扶摇代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