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姬没有意外他会是这种反应,不管怎么选他都会死,只不过死在她的手里,或许还会让他痛快一点。
要是落到景云真的手里,依旧她那疯样,花学真绝对逃不了好。
“如此一来,那你只能死了,你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景云真的手里好吧!”
花学真拼命摇头,景云真还需要他,根本不可能杀他。
“除了黑符,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事。”
“可我只黑符!”
“那就没办法了!”花学真起趁着华姬不注意对他发起攻击。
可他还是低估华姬的警惕性,他的一掌落下来就跟挠痒似的。
华姬随身一个反击,法随口出,“冰刺……”
本就受着重伤的花学真躲闪不及,身体被华姬灵力所幻化的冰刺刺成一个刺猬。
华姬来到他的身边,这还是她在人界之中承受她的术法最多的一个人。
好心情问道:“景云真的目的是什么,若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大方点放过你你一马。”
花学真一口鲜血吐出,他连腰间的储物袋都打不开了,眼神迷离,“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或许还能拿这个换一条小命。
但是景云真那个女人谁都防着,即使他们合作了这么久,也从未对他完全信任过,不过同样他也是对景云真只有一半的信任。
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你还真的失败啊,从尸魔谷偷走花婆子的毒药,居然落到这种地步,该不该说是你活该呢?”
花学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死心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你到底是谁?”当初在人界那些修士只知道他偷走了尸魔谷的东西,却不知道也偷走的是他师叔花婆子的毒药,没想到这人居然知道。
那她肯定认识师叔,可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啊!
目光落在她的一头银发上。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还在修仙界的时候,偷偷碰到师叔在与一个女人见面,虽没有见到正面,可从背后看,就是一头长长的银发,和眼前的小女孩很像。
难不成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华姬见他就这么呆呆看着他,运起手中的灵力控制着他身上的冰刺,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怎么,想好怎么死了?”
花学真答非所问,“我见过你!”
“哦,是吗,你刚才还在问我是谁,现在又说见过你,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花学真只见过那个女人的背景,这么么只是想诈一下她是不是那个女人。
华姬的反应,他反倒不确定了。
身体的灵气慢慢在消散,华姬见了觉得可惜,对景云庭说道:“把他们那两人给我丢进来。”
景云庭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瞥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意味,笑着对言落他们师兄弟二人说道:“她要送你们一场造化,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还没等言落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景云庭丢到结界之中。
华姬把他们二人固定在花学真的面前,把他流失的那些灵力强行注入花落的身体。
这种操作,换另一个人都不行,但言落是所学内功都是花学真所教,身体以及丹田不会产生排斥。
花学真也清楚华姬的意图,想要反搞,可他被华姬的灵力死死压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的灵力转化到两个逆徒的身体。
直至到最后他灵力耗尽的那一刻,从一个中年人不到半个时辰,迅速衰老,脸皱的跟老树上似的。
花学真到要死的那一刻都还在问,“你倒底是谁?”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华千。”这个名字是她在修仙界行走之时的化名。
整个修仙界知道她真的也就那几个人,景云真知道,却不知为何她人不对外说起。
这一点,华姬反倒要谢谢她的嘴那么密,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听到华千这个名字,花学真仿佛回光返照似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慢慢闭上了双眼,身体化作灰尘飘落。
华姬撤开结界,景云庭问道:“他的灵魂你没收?”
“哪还有什么灵魂!”
景云庭一愣,随即笑开了,“还是你狠!”
转而看一旁白着一张脸的言七和言落。
华姬扫了一眼,确认他们没什么大问题,对景云庭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四处看看!”
他还是觉得花学真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意外,这里到底有什么?
华姬飞在半空在每个角落仔细看了一会,半个时辰后确实没什么收获后,回到院中心。
言七和言落两人已经醒过来了,脸色虽然很苍白,华姬瞥了一眼,确实已经入道了。
“你们已成功成为一名修士了,今后的修炼如何,就看你们的缘份了。”
言七和言落对视了一眼,同时对着华姬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仙士救我们的命,不知今后可否跟着几位?”言七一脸认真问道。
言落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打算,暗忖一番后,也是一脸期盼看着华姬。
“你确定?不过我不收徒的!”
言七眸中闪过失望,可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我可以追随你左右。”
华姬对着景云庭努努嘴道:“景云庭,你不是想重整你景家吗,这两人你要不收为徒?”
景云庭诧异华姬会让他收徒,他从未考虑过在人界收徒,一来是这里的人天赋普遍偏弱,再者从人界想要回修仙界比较难。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好奇问道:“华姬你为何让我收他们为徒?”
“我并非让你们直接收他们为徒,而是他们所修之法,比较适合你们景家宗门。”
景云庭一下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真的?”
华姬被问烦了,翻了下白眼,“你收收不收,你要不收就直接让他们回去当护卫。”怎么也比普通的侍卫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景云庭见好就收,不敢再乱问了,“那先带回京城再说吧!”
“也行!”
言七平时冷冰冰的一个人,此时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紧紧攥着言落的手,“大师兄,仙士终于肯收我们了!”
言落也很高兴,只是他兴奋的情绪比较内敛,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亮,“小七,那人不再是我们的师傅了,我们就不再师兄弟相称了。”
“小落说得对……”
“小七,我比你年长!”言落很不喜欢别人在他的名字加一个小字,显得很不庄重。
言七郑重向言落行一礼,“大哥,从此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了!”
言落眼睛一亮,“矣,好弟弟!”
两人就这么成为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本来他们二人都是孤儿,从小被师母从山下捡回去的。
如今已为师母报仇雪恨,他们对于山上的那一些事务再无牵挂。
华姬没管言七他们之间的事,对景云庭说道:“走吧,这里避免别人进来,得要把这里给毁了!”
景云庭脚步一顿,“你刚不是说这里没什么问题吗?”
“暂时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景云真能选这么一个地方,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还是毁了比较好,以免她哪天想不开,在这里布置一个怨阵,拿整个顺宁府的人来祭阵,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景云庭突然想起是西北的天山城,如今只剩下一座空城,曾经热闹非凡的大城市,如今荒芜人烟,一只活物都没有。
想到华姬昏迷的那三年,他们住在将军府的情景,如今想起来都打了个冷颤。
“行,我先带他们走,你一会尽快跟上!”
华姬点头,挥手示意着他快走。
景云庭像是拎小鸡似的,把言落和言七给拎了出去。
白老怪见到他拎着两个人回来,没见到华姬,皱了下眉头,“这两个不是在天山城遇到的那两个人吗,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白老怪是一点也不惯着他。
“那你问他们两吧,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花学真是他们的师傅,被华姬给灭了!”
言七出言强调,“他不是我们师傅了,他是我们的仇人。”
白老怪才不管你们是仇人还是亲人的,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能看着华姬出事,那可是他的钱袋子啊!
“前辈,华姬没事,正在里面把那房子给毁了,一会就出来了!”
白老怪睨了他一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言七扭过头看向景云庭,不安问道:“我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景云庭不在意摆了下手,“跟你们没关系,走吧!”
刚回到他们驻扎的地方就闻到了肉香味,他不爱吃普通的食物,可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是普通人,早就饿了一天了,怎么闻到这么香的味道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肚子‘咕咕’叫着,言七和言落是一脸的尴尬。
可这些他们又不能自我控制得了,景云庭也没有笑话他们,淡淡说了一声,“先等着吧,华姬没回来一天,张厨子是不让开饭了!”
叹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谁才是东家,一个个只听华姬的。”如今小二也叛变了,伺候他这个主子都没有伺候华姬那么上心。
他看了都开始嫉妒。
白老怪刚进入到林子的半道上,就听到‘轰隆’一声,整个山头一震,林子里的鸟吓得‘吱喳’一声飞起。
还没等他弄清是怎么回事,华姬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皱了下眉头问道:“白老怪,你在不是那边守着他们,跑来这里干嘛?”
“景小子回去了,我跟他换一换!”
华姬以为他出来是散心的,也就没再多问,“我回去了,你可要去采药?”
白老怪摇头,“不去!”再好的药也不及她灵境里的灵植,他要那么多普通的草药做甚。
张厨子见华姬回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华姬回来啦,肘子煮好了,开饭吧!”
华姬疑惑,“张叔,你哪来的肘子?”
“白大夫在山里刚找的野猪,今儿的肉管够。”那野猪好几百斤呢,今儿煮了一个大后腿,他们这么多人也够吃的,其余的他都给腌制了起来,在路上他们也能煮着吃。
“那开饭吧!”
张厨子不是卖身死契的下人,他是自愿跟随景云庭身边的人,说话也会随意了一点。
他把锅里最大的肉肘给了华姬和白老怪分了之后,就让他们随意分配。
李博宽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肉了,见华姬一个就吃了锅里的一大半,很是不满,嘴里嘀咕了一句,“要那么多吃得完吗,我们这里还这么人呢!”
李盈盈瞪了他一眼,“大哥,有得吃你就吃,少说话!”她真怕华姬听了不乐意,赏他一个巴掌。
真想不明白这些年她大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自私自利。
李博宽快速夹了块肉后缩在一旁不敢再吱声了,明明怂得很,偏偏那嘴就是要贱。
这一路下来,华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言七在饭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与言落商量过后,决定还是要跟华姬说一声比较好。
两人站在华姬一丈旁踌躇不前,脸上欲言又止。
“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华姬注意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一会了。
言七小声说道:“仙士,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姬瞬移到他们的面前,“什么事?”
言七和言落把华姬叫到一旁,言落看了一眼言七,小声说道:“仙士,有一件事,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他们俩这模样引起了华姬的好奇之心,“什么事?”
“西北的事,想必仙士也还记得,在南方有一个小镇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有一点不同的是,那里的人都还活着,可却是两眼无神,行动迟缓。”
“在哪?”
“在莲山的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小镇。”
“你去见过了?”
“我们兄弟二人拿着容洁的人头回去祭拜师母,曾路过此地。”
“严重吗,附近村庄的百姓如何?”华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魔蝶,可魔蝶的幼虫难寻,他们哪来这么多魔蝶幼虫的。
“说来也怪,记得小时候山下有一个大镇很是热闹的,如今却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年轻的壮士却没见到一个,新生儿更是一个也没见过。”
“此事我已知晓,你们修为还低,万不可做出冲动之事。”
“是!”
景云庭见她一脸严肃坐在树上,也不怕被骂了,凑了过去,“他们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一直绷着一张脸。”
“刚才言七他们跟我说,在南方或许还有一个魔蝶。”
景云庭闻言眼睛瞪得大,双手捏紧,压住内心想要大叫的冲动,小声问道:“还有一个魔蝶,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上次见到的那玩意,他们连手都不一定能试得过,更何况华姬修的修为和记忆都没有过多全恢复。
要是再遇到,他的没有什么把握能像上次那样全身而退。
华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我闲得慌是吧,有空跟你玩这玩笑,暗阁的仇我还没跟他们算呢,难道他们这么安分,原来还有后手在这里等着。”
景云庭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华姬,“那个花学真我们是不是灭得太快了。”
华姬想起来也是一阵懊恼,“那事肯定与他有点关系,毕竟在他的地盘上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没想到死到临头都没说出来这事。”
“很有可能他没想到你连他的魂都灭了。”
“先把四姐他们送回京城,到时候我们走一趟南方。”最近暗阁的人实在有些过分的安静了。
得知这么一大件事,华姬在第二天赶路时,就没有之前那么潇洒了,速度提了上来。
李博宽一时受不了,老遭罪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李盈盈他们一家四口要不是有华姬给出丹药吊着,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月后,他们一行人抵达了京城。
乔老太得知消息,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马车停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凑过去,许氏是拉都拉不住。
“娘,你当心点,可别摔着了!”许氏跟在乔老太后面唠唠叨叨的。
乔老太早就烦了,“行了,老二媳妇,我还走得动道。”自从来了京城后,她不用再下田里干活了,闲得慌,要不是在院子里种了些菜,她感觉都快要发霉了。
最近她也不敢出门,那些夫人送过来的帖子,她是一个也不敢去,每个人邀请她去都是有目的,都是为了那些丹药。
这些人也还真的敢问啊,出口就要十颗八颗了,把她可得气得半死。
要不是听到华姬要回京城的消息,她快要跟人给吵起了了。
马车的上华姬还在呼呼大睡,谁也不敢直接叫醒他。
赶驴车的林阳德,先是把媳妇孩子们扶下车,李博宽他倒是想扶,可人家不给面子,对着他冷哼一声,自个就跳下了驴车直冲着李老头跟前扑通跪下。
“爹,儿子错了!”
李老头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已经被他激不起一点情绪,“行了,起了吧!”
“矣,是爹!”李博宽高兴了,以为李老头原谅他了,见到花氏一身打扮皱了下眉头,“花氏,看到你当家来了,也不会叫了是吗?”
乔老太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把你叫出来,你又给折腾上了,觉得能耐了是吧?”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把他看得脸色通红,“母亲,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你还是少说话吧,谁也不爱听。”
李博宽四处张望了下,疑惑问道:“小凡呢,怎么他爹来了,也不出来迎一下。”
李老头见他还好意思提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你还真当你是官老爷啊,所有人都得来迎你不成。”
李博宽声音纳纳,“我好歹也是他亲爹不是,亲爹回来了,都不出来迎接,那是不孝。”
李老头冷冷一笑,“那你有多孝顺啊,给我滚进去,少在外面丢人现眼,糟心的玩意。”
外面的吵吵闹闹声把华姬给吵醒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到家了?”
乔老太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华姬的声音,也顾不上李博宽那个缺心眼的玩意,来到马车旁边,“小华儿,可是累了?”
华姬蹭的一下来到乔老太身边,往她脸上蹭了蹭,“娘,景云庭的张叔和小二也跟来了,你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
“行,这事交给你二嫂他们吧,他们自会安排好!”
华姬挑了挑眉,她娘可以啊,这么快就把管家的事交给家里的嫂子了。
风尘仆仆赶了这么久的路,吃过饭后,都自回到院子里去住了。
花氏不愿意和李博宽呆在一个院子里,特意让许氏给他安排了别的院落,李博涛生怕他在外面会给李家带来麻烦,特意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他。
这可把李博宽给乐坏了,终于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了,可当他得知这两人根本不听他使唤的时候,气得半死,去打李博宽理论。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的下人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李博涛没有以往对他的种尊重,嗤声道:“有本事你去小华儿跟着叫啊,这是他的吩咐!”
“你……”李博宽气得脸都红了,扭头又去找李老头,可李老头见都不想见他,直接让下人打发他走。
自此李家的下人都知道李大爷在家受待见的事,虽没有让李博宽饿着冷着,但也没有对待其他主子那么尽心。
李博宽吩咐下人的事,有时候他们都视而不听。
不到一个月,李博宽气得病倒了。
李盈盈住在乔老太旁边的院子,今儿林阳德跟随李博涛他们兄弟二人出去看铺子了,李盈盈留在家里带孩子陪着乔老太。
李盈盈疑惑了一个月的事,见今儿没人了,小心问道:“娘,婉儿可是嫁在京城,怎么没见她呢?”
按理说,她这个姑姑来京城了,同在京城怎么也得上门来,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人影都没见着,除了他们到京城的那天送了点礼过来。
乔老太叹了一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忘了告诉你了,婉儿当初嫁的是太子,如今月份大了也不方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