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一块在会宾楼吃饭。
席间,欣荣提议,可以把厨房隔间的窗户利用起来,开辟一个可以打包带走的小窗口,双管齐下,也比较方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至于店小二和账房先生,甚至“厨师”,大家也帮忙找了初步人选,欣荣一点意见也没有,毕竟他们都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肯定要有人看店。
两个负责做章鱼烧的,一个小二,一个采购,一个账房先生,差不多就够了。
哪怕不赚钱,也不怕用不起他们。
事实上大家都没想过赚银子的事,纯粹图个开心。
谁都没想到,这么个小店,一年之后竟然会火遍全北京,多年后甚至还在各地开了分店,数银票都能数到手软。
吃过饭,留下柳青还有金锁要照看麦尔丹和会宾楼的生意,剩下人都忙着布置小店,大家集思广益,又提出了不少新想法,全都付诸实践。
小燕子还趁机拜了箫剑当师父,要跟他学武功。
欣荣给两个小厨培训了一下午,俩人已经差不多掌握了章鱼烧的做法,已经能上手了。
紫薇和班杰明还教了饮品的做法,学不会也没关系,这个以后可以慢慢学,反正班杰明出宫很容易,随时可以来教。
天色不早,剩下的事交给箫剑他们,几人赶紧回宫了,约定好十天以后再相见。
这一天,大家都很兴奋,坐在马车上小燕子还在不停地絮叨。
尔康和尔泰还是把大家送到了宫里,和他们一同入宫的,还有麦尔丹的一封信。
次日,小燕子和紫薇便把那封信送到了含香手中,含香深受感动。
但是这些,欣荣和晴儿都没有看到,只是从紫薇和小燕子的口中听说了那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晴儿眸光流转中充满了向往。
这天,五阿哥和尔泰再次请求皇上指婚,皇上虽然动容,却没有立即答应,只说会找老佛爷商议。
退出大殿前,他忽然叫住两个人,问:“永琪,你和欣荣青梅竹马,尔泰和小燕子也是性情相投。如果,朕把欣荣指婚给五阿哥,小燕子指给尔泰,说不定也会是两段美满的姻缘呢,你们觉得如何?”
“皇阿玛,此事万万不可啊!儿臣和小燕子已经决定排除万难,无论谁反对,都绝不会后退,也不会改变的!”
“皇上,臣和欣荣亦然,早已心意相通,臣这辈子认定了非她不娶。”
二人齐声反对,皇上挥手:“朕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尔泰和五阿哥对视一眼,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这一趟,不仅目的没达成,还惊愕地得知皇上竟然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实在是令人害怕。
不敢告诉欣荣和小燕子,四大护卫紧急商量办法,但这事最大的症结还是在愉妃身上,不搞定她,啥也白谈。
但怎么搞定她,却是把人给难倒了。
最难的事还在后面,这边还没想到说服愉妃的好办法,那边传来消息,愉妃娘娘思虑过重,病倒了。
这下可忙坏了五阿哥,本来见小燕子的机会就少,现在侍奉病榻,离开一会儿愉妃就差人来叫,连十天后的出宫日也没能参加。
那一天,小燕子也是兴致缺缺,即便有班杰明和大家的陪伴,也很少展露笑颜。
这一变故,给刚刚才晴朗起来的天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愉妃生病的第十二天,欣荣终于还是没逃过,被老佛爷差去给愉妃送补药,顺便探望她的病况,这次,连晴儿也没让跟着。
在永和宫的门口,欣荣碰到了尔泰。
他正要出宫,看到欣荣,一时间愣住了,接着漾出笑意。
欣荣扮鬼脸,无奈耸肩:“实在没办法,老佛爷让来看看。”
“我陪你进去吧。”
“不要。”
欣荣不想让尔泰这时候去触愉妃的霉头,这女人癫起来什么都说说得出口,原剧中她说小燕子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
要是让她听到他对尔泰明嘲暗讽地,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这位身体柔弱的娘娘气的身体更差。
那时候五阿哥照顾起来就更没完没了了。
凑近尔泰,小声道:“最近我每天都想吃鱼,你知道为什么吗?”
尔泰张口欲答,被欣荣用手指堵住嘴巴:“下次见面再告诉我答案。”
“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吗?”
“难道你想听愉妃娘娘阴阳怪气啊?”欣荣推着尔泰往外走:“好了好了,我去应付一下,你在的话还要更久,不划算。”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尔泰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欣荣刚到内室,就听见愉妃断断续续地咳嗽。
五阿哥陪在床前,硕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憔悴。
“欣荣,你来了。”愉妃轻轻招手,虚弱地笑了笑。
欣荣挂上假笑:“娘娘,老佛爷让我来看看您,身体还好吗?”
“你来看我,我就舒服多了。”
欣荣:“......”
保持微笑:“娘娘,您好得快也是五阿哥孝顺。”
愉妃看了一旁垂头不语的五阿哥一眼:“孝顺,或许吧。永琪长大了,我也老了,很多事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听我这个额娘唠叨了。”
拍了拍欣荣的手,继续说道:“欣荣,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老佛爷还好吗?”
“老佛爷很好,就是惦记您的病。娘娘,您要保重好身体啊。”
愉妃柔弱地点点头。
欣荣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牢骚不能说,宽慰的话不能讲,承诺更是做不出,只好继续笑,笑的脸都快僵了。
“欣荣啊,我知道,小燕子太能惹事,这段时间永琪对她太过关注,才会忽略了他真正应该关心的人。”
“娘娘,不止五阿哥,小燕子活泼可爱,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关注自然也多一些,我常常在想,拥有这样一个有趣灵魂的小燕子,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欣荣笑着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不过,五阿哥因此疏忽了您的感受,实属不该。”
愉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小燕子喜欢什么人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不是永琪就好。”
欣荣没有试图说服她,只道:“娘娘,太医说您忧思过重才会病倒的,这些烦心事就不要想了,五阿哥长大了,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不为他想,谁为他想?”愉妃无奈叹气,像极了一位为儿子殚精竭虑的母亲。
“额娘,让您操心是儿子不该。”五阿哥低声道,“我和小......”
欣荣知道他想为小燕子说好话,看着愉妃淡漠的表情,和谈及小燕子眼神中掩藏很深的厌恶,她知道这些话不能说,至少不是现在,一只手在下面悄悄掐了一把五阿哥,止住他的话头。
现在愉妃只是“生病”,还稳得住,真闹到“自戕”那么严重,可就无法收场了。
愉妃看他终是没有在欣荣面前为小燕子“说好话”,心里很满意。
欣荣又待了片刻打算离开,五阿哥说要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愉妃忽拉住欣荣的手,慈爱说道:“欣荣,我心中最钟意儿媳一直都只有你,永琪现在是糊涂了点,不过你放心,我活着一天,他能娶的福晋,就一定是你。”
欣荣不着痕迹地推开愉妃的手,淡淡笑着。
“娘娘,您心里明白,我和五阿哥都已经心有所属,强行凑在一起,也只能造就一对怨偶,您不会想看到那个场面的。”
“如何会是怨偶?你们两个自小相识,感情深厚,我明白,永琪他是喜欢活泼的,你和他是最般配的......”
“他是喜欢活泼的,可那个人不是我。”
“娘娘,您总是说,最中意的人是我,欣荣自知不才,很想问您一句话。”
“假如我父亲不是左都御史,只是一个无名小吏,您还会这般钟意我吗?”
愉妃和善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声音颤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我说的话,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难过罢了。欣荣不敢打扰娘娘休息,这就告退了。”
愉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颤抖着,欣荣竟然,竟敢这般对她对她说话?!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难道她彻底被小燕子同化了吗?!
这个小燕子,当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