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我说明是我女人么?不对,确切说应该是余味的女人,这样的话,我可不客气了,反正就人格不同,她总不能察觉得到吧?’
眼下,没弄清楚情况之前,陆修风最正确的应对措施是把自己藏好,不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存在的问题。
为此,他只能将话痨的自己克制住,尽可能去倾听,从别人言语中获得最多,最有用的信息。
小半天过去,她终于听明白人物关系以及大概的事情。
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一点不清楚,余味家也不在这里啊!
金灿和唐柠用餐后进了房间休息,昨夜他们已经帮忙守一夜了,困得不行才决定休息一会儿。
陆修风对于死者丝毫不感兴趣,更别说帮忙两死小孩忙,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他在村里瞎逛,之后拿出吴卫的手机,老半天无法解锁,别人都有面部解锁或者指纹解锁,这吴卫却并没有设置,导致陆修风打不开。
她一脚将路边的瓶子踢到别人田里,嘴里呢喃:“妈的,这小子居然不用面部解锁或者指纹解锁!”
“这么长的白天,不刷会儿抖音,打几把游戏,简直有点难过嘛!”
“娘老子的!”
他想趁着没人打扰,去回忆一下余味的记忆,可根本想不起来太多,当时只觉得身体里突然多了一个会信息共享的家伙,特别碍事,还想着除掉他,所以就没有记他记忆里的东西。
可可找了一圈,在村口空旷场地找到了陆修风,她走了过来:“董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董老师?可可这漂亮的女人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不是余味么?叫我董老师什么鬼?难不成有什么特别含义?另一个人格?’
“我也帮不上忙,所以就来这里待着了,里面没什么问题吧。”
可可觉得今天的余味有点怪,比之前刚从无人区出来产生的陌生感更加的强。
“你最近情绪不是很低迷吗?昨天为此还很沮丧,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你怎么想的?”
???
‘为了不露馅我还是尽量的少说话吧,这都能察觉到?这余味平时到底什么样儿的?’
“嗯?余味,你在想问题?”
“我在想对于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说容易似乎也不容易,说难吧,好像也还不算太难。”
“就是觉得生命都会凋零,我们活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情,不用过分在意。”
可可看着陆修风,眼神很奇怪。
‘不是?说错话,人设塌了?她不会察觉了吧!到时候又要把我关精神病院可咋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对,我就需要你事事都尽可能这么想。”可可的赞同让陆修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要是咱们不用替别人想太多,也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
“是啊,以前的我总想不通,睡了一觉,觉得自己通透了不少。”
“对了,你不是说尽量催一下官司进度,目前那边什么情况?”
陆修风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大脑极速转动,之后回答:“官司这玩意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忙出来的,咱们还是要等等。”
“得尽快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回上海了,你还得管这件事,未必能忙得过来。”
“在催了,别担心,我能安排得过来的……对了,我还是过去陪陪那对兄妹吧,他们毕竟还那么小。”
陆修风说完,脚底抹油走了,他是真害怕多说一个字而露馅儿啊!
说白了,他现在跟个小偷没什么两样,偷来别人的身份伪装成自己,也是挺难的一件事。
他倒是好奇,其余几个人格是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的,只是除了余味,似乎其他人都非常低调呢。
根本不显山露水!
陆修风之所以确定这副身体有好几个人格是因为他的感觉。
因为他强得可怕的直觉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怪物,病人,为此被关进精神病院好几年。
他也是杀了好几个院里的看护和病友才顺利逃出来的,逃出来之后,人人都在寻找他,他便抢了一辆车,进了羌塘无人区。
陆修风来到鬼蔚来和鬼霍起身边,拍了拍他们肩膀,说:“你俩也跪挺久了,是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尤其小蔚来你,应该去睡觉,不要最后自己累垮了。”
鬼蔚来很听话,起身离开了,鬼霍起却还在跪着,妹妹不在身边之后,他开口问:“吴叔叔,我父亲的官司怎么样了?”
陆修风就觉得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来安慰两人竟然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
‘看来官司和这死人有关!不过为什么他叫我吴叔叔?不应该是姓余吗?’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回答:“把心放肚子里,事情交给叔,叔给你办妥妥儿的。”
“谢谢你了,吴叔叔。”
“客气啥,叔也不是啥外人吧?行了,你也跪很久了,你爹也知道你这儿子有心,别跪了,把自己累垮谁都不乐意,去休息吧,这里我给你看,香烧完我会点上新的,休息去吧。”
鬼霍起站了起来,之后用手贴在脑袋上,晃了晃,说:“谢谢你,吴叔叔。”
他艰难走了出去,跪了那么久,也着实很难受。
陆修风没有跪人的习惯,通常他都是让人跪的那一类,他拉来长椅,坐在灵堂前,心说:‘老哥儿,你也别介意,您儿子都看你那么长时间了,也累了,我寻思着既然是孩他叔,那就该给他分忧一下,接下来就让我来看你吧。’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人却不老实,时而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遨游,试图寻找一些有用线索,时而拿出手机看时间,尝试着去输入密码。
若干次后,结局都失败了。
不知不觉中,灵堂位置上的三炷香都烧烬了他也没发现,金灿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修风紧握拳头,直接往后面打,金灿成功接住。
“余味,香炉里的香燃烬了。”
“哦,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群神经病呢,下次你别在后面拍我肩膀了,我害怕哪一天我把你当成敌人给打了。”
金灿却没有回话,而是拿起三炷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中。
‘我不会又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吧?!’
金灿一言不发,整得陆修风一点安全感没有,要是被发现的话,自己应该会很惨吧?
陆修风的性格就是藏住别露馅,要是谁看透了自己,那就请对方赴死,他看着金灿,试探询问:“金灿,这几天,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得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