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分开调查的时候,派蒙眼尖的指着那个遗迹守卫的身后一块地方说:“你们快看,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出来了。”
正在翻找古落遗迹的琴和迪卢克一起转过头,俞洲已经顺着派蒙指的方向前去查看了。
绕过石群,那硕大的机器人身后,确实沉睡着一个泪滴状结晶,它的半边在泥土里,裸露出的部分是斑驳的红色,俞洲弯下腰从土堆里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举起来给空看:“好像是这个。”
空还没到达脸上的笑意突然被恐惧代替,直直的看着俞洲的身后。
俞洲感到气场不对,猛的回头,那个高大的机器不知何时已经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庞大像高达的身躯遮天蔽日。
似乎是俞洲触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它头颅上闪烁的光线死死的盯着俞洲,瞄准的视线锁定在它的手掌上。
“不好,快闪开!”琴站起来,她的剑鞘中散出千百种飓风,快速侵袭而来。同时身形更快的飞跃而出。
遗迹守卫弯下膝盖缓缓低头,做出一个全场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它缓缓抬起钢铁的双手,如同盖住一颗明珠一般环绕在俞洲的身侧,像是紧紧保护着什么那样,硕大的手掌将俞洲全身都包裹了进去。
“俞——”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琴的飓风瞬间就将那遗迹守卫的关节瓦解开,守卫的一双长臂颓然跌落在地上。它的身体也被琴霸道的力量震开,支撑不住,缓缓向后倒去。
暴露在视野里的俞洲衣角不移,毫发无损。失去双臂倒下的遗迹守卫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头颅闪烁了一下微弱的光芒,彻底了无生息。俞洲看见那遗迹守卫暗淡的头颅旁用特殊白色油漆写下的代码:
「GN\/hu-」
几个人快速团在俞洲身边。
“没事吧。”琴问。
俞洲摇头。
“这个守卫居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好奇怪的指令。”派蒙说。
“甚至,是在保护他。”迪卢克也是惊疑不定的扫视着俞洲全身,他虽然见多识广,但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西风骑士团的人都知道,这种战争机器在全提瓦特都是具有攻击性的,见到大陆上的公民就会无条件转人,不存在主动和被动或者有保护和特定破坏的倾向。它们在被建造出来前,指令就是被确定好的,好像全提瓦特都是它们的公敌。
迪卢克直截了当的问俞洲:“你对它这种活动指令有什么印象?”
“不清楚。”俞洲看着那行代码发呆,迪卢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这个遗迹守卫与众不同之处。
“这些亡命之徒只会大肆破坏,我没有理由制造这些东西。”俞洲摊手说,他听懂了迪卢克的弦外之音,但他确实是丝毫不知,尤其是现在,他的心跳都很微弱,力量渺小到无欲无求,此人更是从小就没什么毁灭性冲动,长大了也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提前进入心似已灰之木的状态。
虽然此人常年废物,但不管是在之前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最不容置疑的就是他的道德,他确实不是那种会制造这玩意闲的没事打人的人,而原主零星的记忆碎片也告诉他他不是那种人。
但正因为不是他们的主人,这个遗迹守卫的所作所为才格外奇怪。
除了这个东西,千风神殿已经再无其他活动的痕迹,迪卢克绕了一圈回来了,他看着俞洲故作轻松其实有点害怕的脸说:“真的想不起来?”
“大概有一种感觉到什么的感觉……?”对方沉思片刻说:“但是想起来总是头疼,干脆没再想了。”
“如果你确实参与了这些,那你现在视而不见,就是同谋者。”迪卢克的语气坚若磐石:“而且人越担心什么,就会越被什么控制。”
俞洲刚才的脑子里就一直嗡嗡作响,只要一想这些,就像是有人不断拨动他脑海里的一根大弦,嘈杂而震耳欲聋的噪音里,戴因的声音如魔鬼般越来越清晰,如同诅咒:“即便逃避,也依旧会是罪人。”
俞洲心里疯狂骂娘,这跟他这个从小就品德高尚的人有半毛钱关系啊,除了上高中那次,和平时会爆粗口外,他这么多年就没干其他亏心事。
他不想成为罪人,但是如果原主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的错误,他就必须要承担这些。
真是倒霉催的,他不过是个没法毕业的可怜虫大学生,突然老爹生病,姐姐失踪,自己被车撞,来到这个世界,还被诸多枷锁缠身,不知过去未来,不知去往何处的,一个漂泊者而已。
他和空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是畅游星海四处玩耍的旅行者,而是一个非本人意愿被迫漂泊到这里的流浪汉,结果作为流浪汉还莫名其妙的背了某些极品锅得罪了贵族,现在这个贵族更是要以正义之名对自己审判了。
空气就要变得沉重,旅行者连忙打圆场,他站出来护在俞洲身前,担保说:“迪卢克老爷别想太多,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总感觉迪卢克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烧,要是真打起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八成是保不住俞洲的,如果对方威胁到了蒙德,谁也不知道这个贵族会不会动用私刑。
空半开玩笑的又强调一遍:“用我的人品保证。”
“最好不是。”迪卢克顺着台阶下的点点头,他也不希望俞洲就像蒙德史料记载的那样荒唐。
他和琴年幼的时候都见过那些史料,莱艮芬德老爷年轻时爱好书本,建造的图书馆是蒙德最大的图书馆,后面归属了骑士团编制。再之后,很多书被编制成了禁书区,而在它成为禁书之前,迪卢克已经如饥似渴的把全部书本都阅读完了。
如今给俞洲洗白的最好解释就是,蒙德的史料曾被贵族们更改过。否则俞洲的罪行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