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雅，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眸子，如今却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我多想一把撕开这层迷雾，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又在隐瞒什么。但我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陪她演下去。
「小雅，你别怕，我不会再逼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而真诚，「我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雅明显松了口气，眼中的慌乱也消退了几分，但她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小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我的掌心。她的手依然柔软，却冰冷得像一块寒玉，让我心中不禁一颤。
我开车送小雅回到她住处，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我偷偷观察着她的侧脸，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破绽，但她却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
「早点休息。」我把小雅送到楼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你也早点回去，路上小心。」小雅的声音依然温柔，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也许是那份曾经的熟悉和亲昵吧。
目送着小雅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麻痹着我的神经。
小雅的反应太反常了，她一定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与「夜枭」有关。我绝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哪怕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拨通了老猫的电话，这家伙消息灵通，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夜枭」的线索。
「喂，老猫，是我，陆远。」
「哟，陆大队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查案查到我头上来了？」电话那头传来老猫玩世不恭的声音。
「少废话，我问你，你对‘夜枭’了解多少？」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猫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陆远，我劝你最好别趟这浑水，‘夜枭’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少跟我来这套，我今天还就非要管不可了！」我语气坚决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老猫叹了口气，「‘夜枭’组织庞大，势力根深蒂固，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我再说一遍，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对‘夜枭’了解多少？」我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查，那我就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老猫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握紧手机，屏住呼吸，等待着老猫的下文，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他要说的，将会是一个惊天秘密……
老猫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样，让我后背一阵发凉。「‘夜枭’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时候，这帮孙子还只是一群小混混，靠着倒卖点违禁品赚点脏钱。但他们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批军火，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我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多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没想到这座城市曾经还有过这样一段黑暗的历史。
「当时警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行动，想要把‘夜枭’一网打尽。」老猫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你师父，当年是行动队的骨干，负责带队突击‘夜枭’的老巢。」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说……
「那次行动，是一场灾难。」老猫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我们低估了‘夜枭’的实力，他们早就设下了埋伏，我们损失惨重……你师父，他……」
老猫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猜到了结局。师父，他一定是在那次行动中失踪的。
「那帮狗娘养的，竟然敢动我师父！」我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到「夜枭」的老巢，将他们碎尸万段。
「陆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一定要冷静！」老猫的声音难得的严肃起来，「‘夜枭’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群乌合之众了，他们发展壮大，势力庞大，甚至渗透到各个阶层。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我不怕！」我红着眼，语气坚定，「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将‘夜枭’绳之以法！」
老猫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陆远，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这件事太危险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挂断电话，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慈祥的笑容，他教我擒拿格斗，教我如何观察蛛丝马迹，教我如何做一个正直的警察……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为您报仇雪恨！
我开始着手调查当年那场行动的资料，但所有的一切都被封存了起来，我只能另辟蹊径。我想，当年参与行动的幸存者，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翻遍了所有的档案，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字——赵刚，当年行动队的队长，如今已经退休多年，隐居在城郊的一处老房子里。
我驱车来到赵刚的住处，敲响了那扇斑驳的铁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赵老先生，您好，我是陆远，想跟您打听点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但目光依然锐利的老者出现在我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找我什么事？」
「赵老先生，我是刑警队的，想跟您了解一下二十多年前……」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刚粗暴地打断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
说完，他就要关门，我眼疾手快，一把抵住门，语气坚定地说：「赵老先生，我知道您是当年那场行动的幸存者，我也知道您心里有很多疑问，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所有牺牲的战友一个交代！」
赵刚的手微微颤抖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