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毛哪受过如此屈辱,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那群畜生都跑没影了,总不能再去在这地形复杂的高原上去寻找它们吧,这哑巴亏就这么稳当的吃定了。
狼行千里吃肉,招财行千里吃狗粮。
最后那声狼嚎肯定就是狼王,被这群畜生耍的团团转,连正主长啥样都没看到,不说了,越说越气。
周大毛换好衣服和张扬二人钻进装甲车后,就驾驶着装甲车继续前行,路面也不像之前那么平整,开始出现坑坑洼洼,越来越不好走了。
这路面对于装甲车来说,影响不大,就是有点难为后面的大巴车了,走的是摇摇晃晃,林秀刘畅二人被晃的有些头晕,速度是越来越慢。
对讲机里传来了刘畅压抑不住的愤怒,她要开装甲车,这大巴车都快给她晃吐了,张扬听完哈哈大笑。
中午短暂的休整后,没等周大毛做出反应,刘畅就钻进装甲车的驾驶舱里了,她要体验下这乌龟壳子是怎么个事儿,上路没一会,对讲机里就传来她和张扬嘻嘻哈哈的声音,别说,这玩意儿就是比大巴车稳。
路过一个小镇时,路面上出现了一条一米多宽的沟壑,在张扬的指挥下,装甲车几乎没减速就过去了,留下大巴车上傻眼的周大毛停在那个沟壑边上。
见大巴车停了下来,前面的装甲车也倒车回来,张扬钻出炮塔,托着腮帮子趴在炮塔上,想看看周大毛怎么过来,周大毛放下驾驶室玻璃,对着看戏的张扬大骂,张扬这才爬下装甲车。
二人拿出工具,在附近找了些碎石填进那沟里,正在忙碌中,大巴车上的林秀看到从那镇子里晃晃悠悠的走出几个身影,是丧尸,装甲车上的刘畅就拔剑准备迎敌。
是几只行动缓慢的漫步者,正在挥舞着锄头铁锹挖土刨石的二人也没太在意,刘畅一人可以解决,真不行他们现在手里的家伙也是够用的。
只见那五六只丧尸越来越近,刘畅也跳下了车,她这剑是有些日子没见血了,打头的丧尸已经来到跟前,刘畅主动踏出一步朝着丧尸的脖子就是一剑砍下,不曾想这丧尸竟然倒退一步,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周大毛看到后,大吃一惊,赶忙拿着铁锹从沟里走出来,还没等到他走到刘畅跟前,后面那几只丧尸突然加速,全部扑向刘畅。
刘畅倒也不甘示弱,再次挥剑砍倒一只快速过来的丧尸,往后躲闪时这一剑没了准头,砍在了一只丧尸脸上,直接削掉了丧尸半张脸下来。
不过终究还是没完全躲过,被丧尸扑倒在地,最后一剑由下往上刺进了丧尸的下巴,吸取了上次商场里的教训,刺完就用尽全力扭身起来。
周大毛也来到了跟前,挥起铁锹就对着丧尸的脑袋削去,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虽说没直接削掉丧尸的脑袋,也把丧尸拍翻在地,太阳穴处被铁楸砍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倒在地上不动了。
张扬也高举着锄头过来,对着丧尸的脑袋砸下,震的他双手发麻,这丧尸也是被他那从天而降的锄头砸的直接跪倒在地,还没看出是死是活,就被腾出手的刘畅一剑刺入太阳穴。
周大毛死死的盯着那个躲过刘畅第一剑的丧尸,已经退到了最后面,好家伙!它这是要跑!
周大毛大步追上,那丧尸已经转身,可惜速度还是慢了点,被周大毛这一铁楸砍在脖子上,铁楸毕竟不是太锋利的东西,也把这丧尸的脑袋砍的移了位。
等周大毛回过头,剩下的也都被张扬刘畅二人解决,在这空气稀薄的高原,虽然有所适应,几人这一套下来,也都是红了脸,喘着粗气。
周大毛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发现这丧尸越来越奇怪了,看到不敌后,竟然知道了躲避,还想逃跑!
刘畅喘着气说,之前猜测的没错,这些丧尸已经开始进化了。或者说可能正在被丧尸病毒改造完善成一个类似于人类又有别于人类的全新物种,现在只是初期,所以还不完善。
嗜血的天性让它们过来袭击咱们,当看到咱们对它们有杀伤性的武器后,又出于本能的躲避,拥有这本能反应就说明它们已经不再是之前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了。
周大毛刘畅两个人还准备继续往下讨论,就见张扬已经拖着地上的丧尸往沟里扔了,用丧尸填沟这可比他们一锄头一铁锹刨土来的快多了。
周大毛也止住话头,还是先干正事儿要紧,这些丧尸也算没白来,直接垫到沟里,确实让他们省不少力气。
把这些丧尸垫到沟里后,周大毛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和张扬继续垫了些沙石泥土,才回车上发动大巴车,继续晃悠着缓缓驶过。
恍惚间,周大毛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是一匹狼,等周大毛认真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
再次上路后,随着车辆往前行驶,路过一片开阔的草原,这应该是那个镇子的牧场吧,草原上的风呼呼地吹着,带来了远处雪山上的一丝凉意。
周大毛望着远处那连绵的雪山就像一条银色的巨龙,蜿蜒在天边,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那洁白的雪覆盖在那陡峭的山体上,雪山的轮廓在这高原独有的那种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分明。
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痴迷于这条传奇的公路,若不是亲身来到这里,根本体会不到这壮丽山川那磅礴气势带来的震撼。
下午的路况还算不错,不过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就很突然的下起了雪,好在下的不大,来的快去得快,不多时就停了。
傍晚时分,两辆车停到了一望无际的荒野上,这里曾经就算是无人区,更别提现在了,看起来倒是安全的一批。
张扬心血来潮,把他买的炉子从车上搬了下来,让林秀先把肉腌上,今天要来顿高原荒野小烧烤。
前几天多出来的肉,都已经解冻了,虽然现在是冬天,时间长了也怕坏,今天就把它们给安排了。
周大毛爬到大巴车顶,看向四周,这里地势平坦,没有遮挡,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就随张扬的便了。
张扬挪动着装甲车,把两辆车开到一起,形成个挡风的犄角,车上的物资大部分都是他买的,周大毛根本知道都有啥,张扬这货真是备的啥都有,不知道他从哪个角落里搬出一箱木炭来,点燃了小火炉。
几人搬下凳子围坐在火炉边,在炭火忽明忽暗的映照下,几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宁静和温暖。
这个氛围显得和末日格格不入,那有啥办法,谁让人家物资储备足呢,也没规定末日只能逃亡,不能享受生活吧。
林秀熟练地将腌制好的肉放在烤架上,滋滋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中格外清晰,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升腾起一缕缕油烟。
张扬一边翻着烤架的肉,一边和林秀说着今天下午在装甲车上刘畅他俩那些有意思的谈话,听的林秀也是咯咯直笑。
刘畅白了他一眼,和周大毛表情严肃的继续讨论着丧尸的变化,和后面的进化方向,希望它们有了智商以后,不再那么嗜血。
随着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第一块烤好的肉不出意外的到了张扬嘴里,烫的他呲牙咧嘴也不忘大呼好吃,过瘾!
林秀还拔了几棵周大毛种的那些生菜,洗干净后放在盘子上,和这烤肉也算是绝配了。
吃完第一口烤肉的张扬起身就往车里走,周大毛以为他又要去拿酒,喊住了他,荒郊野外的喝酒不合适。
张扬头也不回的,说去拿大蒜,吃肉不吃蒜,香味儿少一半!
等张扬回来,拿了几瓶水,和几头大蒜,继续大快朵颐,招财在这几人间来回游走,就属它吃的最多。
林秀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出一句话,让忙着往嘴里塞东西的几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再有两天就该过年了。
张扬听后,眼神有些落寞,往年都是和妈妈妹妹一起过得,今年和以后是没机会了。
刘畅也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自己家里人在病毒爆发初期就失去了联系,那会还有水有电,只能有一个结果。
周大毛倒是无所谓,自己这几年这都是一个人过的,已经习惯了,特别是过年,孤身一人,现在反而还热闹些。
周大毛看着另外几人,都是心事重重,有些落寞的神情,拿起水瓶说道:
“都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咱们现在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就是一家人,这末日之下,咱们还能有肉吃,有火烤,已经比很多人幸运多了,不管以后会怎样,咱们珍惜当下,好好活下去。来,走一个!”
见周大毛举起水瓶,其他人也都恢复了正常神色,纷纷举起水瓶,轻轻碰了一下。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张扬咬了一口大蒜,又塞嘴里一大块烤肉,嘟囔着:“对,咱们得好好活着,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日子呢。”
林秀则微笑着说:“咱们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希望新的一年也能有新的希望。”
刘畅也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能在这末日遇到你们,我觉得真的很幸运,我经历过真正的末日生活,咱们一路有惊无险的能走到这里,说明咱们都是最幸运的人!来!再碰一个!”
几人再一次举起水瓶,以水代酒,喝一个!喝完都畅快的哈哈大笑,也算是彻底和过去做个道别了。
几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聊着以后的生活,马上就要到他们的目的地了,得抓紧时间在新家过上新年。
吃完烤肉,几人收拾好东西,围坐在火炉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夜渐渐深了,荒野上的风依旧时不时的穿过两车中间的缝隙呼呼地吹着,吹在这群在末日里还能这般享受生活的几人脸上。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他们又踏上了接下来的旅程,看着地图上近在咫尺的目的地,不出意外,再有一天就能到达。
走在这美如画卷的风景中,几人开始通过对讲机聊马上到来的新生活,几乎是穿越了整个国家,终于是要到了,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开心,在看看眼前的美景,真的是不虚此行,对得起他们千里迢迢一路艰辛的付出。
途经一个村庄旁,跑出来几只丧尸,驾驶着装甲车的张扬,加快了车速,直接碾压了过去,随后就听到对讲机里刘畅的叫骂声。
回应刘畅的是张扬那嚣张的大笑声。
中午时分,众人只是随便对付了一口,张扬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就已经坐上在了驾驶座上,赶赶时间,今天就能到了。
下午两辆车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车速,众人都难掩心中的兴奋,已经无暇顾及车外的美景了,只想着天黑之前能到达他们这段时间那梦寐以求的目的地。
就连一向稳重的周大毛都哼起了歌,唱着那青藏高原,虽然难听,却无比符合现在窗外的景色。
一声巨响,打断了周大毛那难听的歌喉,后面的大巴车又爆胎了。
张扬骂骂咧咧的下车,周大毛也来到大巴车前,拍了拍这一路来给他们带来足够安全感的大巴车,真是辛苦这老伙计了。
另外的一个前轮终究是不堪重负在这最后关头爆胎了,周大毛让张扬把装甲车倒过来,先把装甲车上的那个备胎用了再说。
千斤顶缓缓的把已经倾斜的大巴车顶起,累的周大毛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和张扬二人合力开始拆旧轮胎上的螺丝。
把旧轮胎拆下来,已经累的两人直不起腰,这空气稀薄的高原上都不敢有一点大动作,太他妈容易累了!
休息片刻后,才把装甲车上的备胎卸下来,那两只小羊羔吓得缩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里,备胎刚落地,就听到招财发出的警告声。
周大毛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向招财盯着的远方。
那他妈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