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伤人?”
“包公明鉴,弟子昨夜伤人不假,可却并非是故意行凶。”
说实话……
孙志高属实是没想到,齐洵武居然敢将昨夜的事情,状告开封府?
明明是对方有错在先,可却如此的理直气壮吗?
这就是官宦弟子的底气吗?
不过……
这包拯能够在后世留下包青天的名声,多多少少是会秉公办案的。
这齐洵武不知是真的愚蠢,还是有所依仗?
“哦?”
包拯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照你所说,这其中是另有隐情了?”
“如实说来。”
“是!”孙志高心中不敢怠慢。
且不论对方包拯的名号,就是这开封府尹的身份,也是孙志高一个小小举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就算是自己明年考中了进士。
没有十几年的时间,也爬不到对方的高度。
当即……
开口将事情原原本本陈述了一遍,当然其中隐去了训狗一般,虐待齐洵武的部分。
只是说……
嘴上对方吓唬了一顿,至于这其中细节,他肯定不会明说的。
而他也不怕齐洵武说出来,毕竟,人还是要脸面的。
失禁这种事情要是他能说出来,孙志高那可真的是要佩服对方了。
这不妥妥的宋朝韩信吗?
为此,孙志高并不担心自己今日会有危险,当可全身而退。
“哦?”
“这么说?乃是对方带人行凶在先了?”
“可是……”
“我怎么听说是动手伤人呢?”
“还不从实招来,免得承受一些皮肉之苦!”
包拯猛地一砸桌子,旁边站着的衙役,立刻就要作势向前擒拿孙志高。
“?”
“不是?”
孙志高直接懵了。
这怎么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劳资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直接要给我上刑了?
不是?
这包黑炭难不成还真是个做表面功夫的?见那齐洵武背后是御史中丞,就真要刻意针对自己?
可是……
不是自己吹嘘!凭借自己如今的声望,对方真的敢屈打成招?
还是说,自己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了对方?
真他娘的浪得虚名!
“包公!”
“且慢!”
孙志高脸色黢黑。
想起对方的开封府尹的身份,这才强行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不过,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试想一下,如果这位在后世留下了偌大名声的包青天,都是如此浪得虚名之人。
那这大宋的朝堂之上,还有谁是值得相信的呢?
真有好人吗?
孙志高现在的思绪相当混乱。
“还有何话说?”
闻言,包拯也是挥了挥手,止住了衙役的动作。
“弟子,听闻包公权知开封府过后,审理案件一向公允。”
“不知为何?今日却是不分青红皂白?”
“即是审案,为何这府衙上,却只有我一人在此?”
“不知,状告者何人?”
“为何不见对方一同出庭?”
“莫非?”
“包公也是这官官相护之人?”
“可对得起,你这青天大老爷的名声?”
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眼见自己就要被屈打成招了,孙志高自然不可能真就坐以待毙。
虽然不敢真的破口大骂,可要是不暗戳戳的阴扬几句。
那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玛德!
这狗日的世道,果然无论在哪都一样?
无权无势之人,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简直就是奢望。
如果对方真要赶尽杀绝,那孙志高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如果能逃出汴京城,那就只能落草为寇了。
如果不能?
有包拯这样的人物陪葬,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
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偏激疯狂了点?
“哈哈哈!”
哪知听到孙志高的话,包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大笑。
甚至开口称赞道:“好!说的好!”
“行了!”
而笑了一阵的包拯,却又再次开口道:“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啊?”
“可以走了?”
上一秒还在心中吐槽的孙志高,属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
这年头就有精神分裂这种症状了吗?
“嗯。”
“可以走了。”
包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完全看不出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用刑了?”
孙志高还是有些迷。
这包拯总不能真如自己想的一样精神分裂吧?
可是?
对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用了。”
包拯继续点头。
“案子不用审了?”
孙志高继续发问。
而包拯给出的答复,依旧是含糊不清:“案子自然是要审的,只是,已经审完了。”
“审完了?”
孙志高实在是无语。
不知这包拯说话含糊不清,打什么哑谜呢
“是!”
“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审完了。”
“不过,此事虽然你是正当防卫,但却致多人伤残。”
“交上五十贯的罚款,就无事了。”
包拯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却让孙志高觉得有些冰寒。
合着?
这包拯让自己来开封府这一趟,就是在逗自己玩?
这大人物的兴趣爱好,都如此独特吗??
变态啊?
孙志高发誓自己没有人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骂人。
这真是让人当成玩物一样捉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只能暗自咬牙道:“那不知?包大人让人带我至此,所为何事?”
“无他!”
“只是出于好奇,想见见我们大宋的小文公罢了。”
对于孙志高的心中愤恨,包拯并不在意,反而是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脾性。
很对自己的胃口。
“好!”
“好!”
“那既然包公已经见过了,那小子就先行离去了。”
孙志高脸色黢黑一片。
好好好!
这样玩是吧?包黑炭!劳资算是记住你了,你最好祈祷劳资这辈子都爬不到你头上去。
不然……
你就给我等着吧!
当下孙志高直接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开封府,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是连面皮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
至于案子到底是怎样审的,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此时他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怎样当官,怎样快速的往上爬。
权势这种东西可以不用,但是绝对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