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阿娇暼了他一眼,她那眼神意味不明,刘治觉得她有嘲笑他的意思,自尊心便开始作祟,他非缠着她不放,想要身体力行的问她,“哥哥不厉害?嗯?厉不厉害?”
陈阿娇此刻只想撕烂他的嘴...
空青和郭舍人都在马车外...他怎么跟个三岁孩童一般...
“你松开些,你弄疼我了!”
“我不...”
“......”
陈阿娇避不开他,只得呼唤空青,“空青,还要多久到府上?”
“回主子,半盏茶的功夫...”
陈阿娇听了空青的回话,才松了口气,她眼神示意刘治松开手,刘治起身凑近她耳边笑道:“红色的哥哥还你,哥哥给你穿上?”
陈阿娇脸颊泛红,显得格外娇艳动人,她颤声道:“阿治!”
刘治见她真有些生气了,将那物塞进她的手心,又搂着她娇小的身子轻哄起来,“哥哥错了...娇娇会想哥哥吗?”
陈阿娇默不作声的靠着他,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愣神,想他?
前世她想他想得够多了...
日日夜夜的,也没见他来过长门宫一回...
她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贬至长门,明明长门宫离他的未央宫也不远,连她死前,他也未曾来过...
为何?
据灵儿所言,他于民间觅得一术士,名曰李少翁,此人略通术法,尤以那皮影戏为长…
他常伴李夫人于帐中观皮影戏,李夫人因产子落下病根,身子一直欠佳,他便绞尽脑汁取悦于她,只求佳人一展笑颜…
彼时的陈阿娇缠绵病榻,终日只能在院中躺椅上晒太阳,她亦想看看那皮影戏,想一睹李夫人之芳容…
灵儿说李夫人有倾国倾城之貌,凡见其者皆会为其容貌所迷,许是见陈阿娇听得入神,又恐其伤怀,灵儿遂又宽慰陈阿娇,言其不及翁主之万一…
翁主啊…她最后连他的侍妾都算不上了…
此生,她再也不要想他了…
她轻拍他的肩膀,极为大度道:“阿治,男子当以天下为重,不应为儿女私情所困,你应多学学秦皇…”
“……”
他霎时语塞,目中闪过一丝无奈,许久方才问道:“娇娇以为秦皇如何?”
“乃迷人的老祖宗…”
“……”
他欲言又止,良久又问:“何以迷人?”
“国家一统,百姓安宁,书同文,车同轨,货币统一,男女平等…”陈阿娇直视刘治双眸,最后一句尤为郑重…
刘治沉默须臾,眉心微皱,流露出一抹深沉,他轻叹一声,执起陈阿娇的小手贴于自己面颊,轻轻摩挲,又低声道:“然其残杀儒士…”
“哥哥也会为三纲五常所累吗?”陈阿娇嗤笑一声,刘治神色微怔,冷厉中透着几分严谨道:“娇娇,此等言语,日后切不可再言!”
他于那一瞬间,竟从娇娇身上看到了姑姑的影子…
“殿下…到了…”郭舍人在马车外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陈阿娇见马车停稳,也没了同他讲话的兴致,起身欲走,刘治拉住她的左手笑问:“娇娇没什么话同哥哥讲?”
她回头打量了他许久再次问道:“你真没什么事?”
“能有何事?”他面上波澜不惊,但她心里已经开始隐隐不安起来,他极少这么黏着她…
“我去找祖母,你…”
“无事…就是你记住哥哥同你说的…”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笑意自眼底无限蔓延开来…
他说了什么?
陈阿娇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韩嫣…刘治说要她照顾好韩嫣…
她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道:“你且安心出去,他就是我的好姊妹,无人能伤得了他…”
她见到他神色柔缓,便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她被他轻轻一拽又跌入他怀中…
“娇娇,不若哥哥再带你出去一趟?”他拥着她闷声道…
陈阿娇一听,头直接摇成拨浪鼓,同他出去太惊险了,这辈子她要好好活命,才要不与他一同冒险…
他见她不愿,眉目含笑的看着她,沉稳道:“哥哥明夜陪父皇母后用完饭便要启程,今日之事你待哥哥回来后再议…”
再议?
陈阿娇有些生气的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等他回来,忘忧草都凉了…
陈阿娇面色不佳,轻轻蹙眉道:“今日我带你去揭水凌,长安城内已经传遍了,你若不查,那揭水凌都被捞干净了!”
他松开了她,将她轻轻安放在坐榻上,半蹲在她身侧,他欲伸手抚平她的眉眼,陈阿娇心中一惊,想拉他起身,见他身形未动,急道:“你先起身…”
她被他一手按在坐榻上,一手被他勾住脖颈迎上他凉薄的唇,他大掌插入她的发丝,越吻越深…
她轻颤着承受着他的爱意,透不过气,想咬他,最后只是推了推他,他神智回归,见她不会换气,只得松了她…
他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有些无奈又宠溺的抱怨:“平日里学东西倒是快,这男女之事怎的这般不通窍…”
???
陈阿娇轻皱起鼻子,低头斜眼看他,小脸不满道:“或许是师傅不行?”
“……”刘治万万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冲她挑眉,不答反问道:“你莫不是还想换个师傅?”
“也不是不可…”
“陈阿娇,你敢?!”他语气里是浓浓的威胁,陈阿娇不以为意,他除了这样子吓唬她,他也不能怎么样了...
再说,明日她可就退婚了...
思及至此,陈阿娇面色稍喜,正欲起身,却全然忘记自己的身躯早已被他撩拨得绵软无力,就这样径直朝他身上倒去!
马车中顿时传出一阵嘈杂的声响…
“殿下?”郭舍人略显焦急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他们二人在里面做什么?光天化日的,殿下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些…
“无妨…”他怡然自得的半撑着身体,垂眸凝视着趴在身上的可人儿,戏谑道:“投怀送抱?娇娇既如此主动,孤便去替你挡一挡,莫在府中受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