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离开了奶奶的屋子,素玉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她强忍着泪水,看着奶奶青黑色的脸庞。
她不觉得奶奶很丑更不觉得害怕,她只是很心疼奶奶。奶奶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心里却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小玉。
素玉多么想替奶奶分担痛苦,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流泪,她恨自己没有用,恨自己不能继续给奶奶治疗。
眼泪又不争气地落在地上,奶奶吃力的举起手臂,想要给素玉擦去眼泪。但此时奶奶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了。素玉牵起奶奶地手,奶奶的手指触碰到素玉脸颊的瞬间。奶奶的眼里,只有笑意。
可能奶奶已经看不清素玉的模样了,但素玉的声音、神态、感情都是奶奶唯一牵挂的。或许,奶奶真的太累了。爸爸妈妈熬夜是憔悴,奶奶与病魔抗争却用尽全力只为多看到素玉一眼。
现在素玉回来了,她也渐渐地睡去了。素玉一直照顾着奶奶,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几天,又有很多亲戚来看奶奶。奶奶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些,素玉给奶奶喂一些流食、面条。奶奶都在努力吃着,有时候会吐。
奶奶想要素玉放心,更想让自己能多看一眼素玉。
就这样,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公司这边也堆积了许多事情,素玉不得不告别奶奶。离开家时,她一再叮嘱家人。回到济南,素玉便开始了忙碌的时候。每天除了忙碌的生活,还有什么比奶奶地身体重要的。
素玉天天都期待和祈祷,希望奶奶身体可以好起来。尽管希望是那么的渺茫,但素玉依旧不想放弃。
忙碌的生活,焦头烂额的工作。是素玉那个时候的真实写照。
素玉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总是觉得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很多时候,心想不会实诚。心里想着不好的事情,往往却会应验。
几天后下班,素玉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小玉啊,你奶奶,你奶奶她去世了。” “哦,爸爸我知道了。你照顾好你自己跟我妈。”
“小玉啊,你不要太难过了。你奶奶的病,咱们都知道。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跟你大伯呢。”素玉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噎、却无比的镇定。
好似在说着家常,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爸,我想回去。送我奶最后一程。”素玉强忍着悲痛说道。
“小玉啊,你在外边好好工作。前几天你也跟你奶奶见过面了,你奶奶还在的时候,就说你是咱们家的骄傲,你在那边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子,这几天我跟你妈要忙几天。”素玉的爸爸,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能够让他说这么多,已经是很不一样了。
“好的,爸爸。那我就挂了。”素玉已经泣不成声,却还要强忍着泪水说道。
“好的,小玉啊。不要太难过了,现在你奶奶也走了。他唯一愿望就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电话那边有些嘈杂,好像别人在找他。
“小玉啊,我要去忙了。你照顾好自己,挂了啊。”
挂掉电话后,素玉再也忍不住悲痛地心情。她对着电话,给奶奶磕了头。
最痛的不是放声大哭,而是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自己最敬爱地奶奶,还是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人间。她跟奶奶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还没有带奶奶去大城市,没有带奶奶去游玩……
素玉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为什么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只能看奶奶离去。
伤心的泪水是无声的,素玉把头埋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那是她最最敬爱的奶奶啊,就这么离去了。素玉哭着,天空也下起了雨。似乎,上天也在同情着素玉。
素玉只能呜呜呜的在被子里哭泣,那是唯一可以送别奶奶的方式。奶奶走了,而自己却不能回去送她最后一程。素玉恨自己能力太小,恨不能马上回去。
从黑夜哭到白天,再从白天哭到黑夜。醒了哭到睡着,梦里又会看到奶奶,过去那个样子。
哭了很久很久,素玉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只是静静地回忆,回忆和奶奶在一起的种种。她呆呆地看着夜空,那是一轮明月。星星遍布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