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当真不错,锦瑟!那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操办。至于李全,你速去内务府好好地打点一番。”苏暖暖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轻声吩咐道。
“是,娘娘!”锦瑟和李全异口同声地应道。
按照宫中的规矩,宫外之物通常是严禁送入宫内的,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这些送来的物品是否存在问题。
然而,此规定对于旁人或许有效,但对于苏暖暖来说却并不适用。一则,她拥有皇后娘娘特别赐予的特许权;二则,身为妃位的她,手中多多少少也是握有一些权力的。所以,只要所送之物数量不多,完全没有问题。
“哦,对了!你们记得转告本宫的三哥,可别买得太多,四五个便足够了。”眼看着锦瑟与李全即将迈出殿门,苏暖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开口喊道。
她可是深知自家三哥的性子,如果自己不给设下一个明确的限制,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买回满满一大车。
“是,娘娘!”锦瑟闻声停下脚步,转身向着苏暖暖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应声道。紧接着,她便匆匆离去,开始着手筹备出宫事宜了。
安宁宫
“启禀娘娘,奴才刚才在外头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镇国公正打算自请出族。”安宁宫总管陈鸿海急匆匆地走进殿内,躬身向坐在榻上的皇后行礼后,赶忙将这个惊人的消息禀报给主子。
皇后闻言,微微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放下手中正在精心刺绣的绣绷,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陈鸿海投去,用那一贯平淡如水的语气开口问道:“哦?此事当真?可知道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
陈鸿海连忙应声道:“回娘娘,奴才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听人说,苏家有意再送一名女子进宫侍奉皇上,然而镇国公对此坚决表示反对,双方僵持不下,最终镇国公竟然决定自请出族以表决心。”
皇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嘲讽般地说道:“哼,看来这苏家的野心当真是不小啊!居然妄图凭借家族中的女子来巩固自身地位、谋取更多利益。只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这皇宫大内又岂是那么容易任其摆布之地!”
陈鸿海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随意插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皇后的言语。
皇后稍作停顿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接着又开口问道:“对了,庄妃那边对此事有何反应?”
陈鸿海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娘娘,据奴才所知,庄妃娘娘那边并未因这件事情而有所异动。除了在庭院里晾晒那些葫芦条之外,其余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皇后听闻此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本宫倒是险些忘却了,方才迎春过来时也曾提及,庄妃正在忙着晾晒那葫芦条呢。看样子,对于苏家这般举动以及镇国公自请出族之事,她竟是全然不在乎呀!”说完,皇后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一定要密切留意苏家准备送进宫来的那位女子的一举一动,彻查清楚,好好探究一番,看看此女究竟品性如何?”皇后端坐在榻上,神色凝重地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立刻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陈鸿海恭敬地躬下身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匆匆走出宫殿,着手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此时,皇后身旁的宫女应秋正熟练地分拣着各色绣线,听到皇后和陈鸿海的对话后,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娘娘,您觉得庄妃娘娘对这件事到底是真心不在意呢,还是假意装作不在乎啊?”
皇后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应秋,随后又将目光移回到手中的绣绷上,边继续飞针走线边轻声回应道:“依本宫之见,庄妃应当是真的对此事不太上心。”
“她这个人啊,确实难以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你说她不去争吧,但某些场合下她也会展现出自己的锋芒;然而当大家都以为她要全力相争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偃旗息鼓、收敛起来。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皇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娘娘,您这么一说,连奴婢都被绕晕了,实在是搞不懂庄妃娘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应秋苦恼地晃了晃脑袋。
镇国公府
“国公爷回来了。”镇国公夫人一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仆从们恭敬的问候声,便立刻放下手中正在刺绣的针线活,急匆匆地起身迎了出去。只见镇国公身着朝服,面色平静地踏入府邸大门。
镇国公今日突然接到皇上的紧急宣召,匆忙入宫觐见。夫人留在府中,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坐立难安。她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各种阴谋算计防不胜防,生怕皇上会听信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莫须有谗言,从而给镇国公府降下罪责。
即使手里做着针线活,心也静不下来。
“放心吧,夫人,一切安好,并无大事。”镇国公快步走到夫人面前,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夫人的柔荑,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皇上此番急召夫君入宫所为何事?可真是担心死臣妾了。”镇国公夫人满脸忧虑地问道。
镇国公微微皱眉,缓声道:“皇上叫我进宫,乃是询问关于国公府自请出族一事。”
“啊?那皇上对此作何表态?”镇国公夫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盯着丈夫。
镇国公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这毕竟只是臣子的家事,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插手干预。他此次召我进宫,也不过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说到这里,镇国公刻意将声音放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去一般。
“如此甚好,谢天谢地,总算让妾身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了。”镇国公夫人心有余悸地轻抚胸口。
“对了,夫人,快去派人把恒儿唤到书房来,暖暖送来的东西,我们父子俩都还未曾看。”镇国公一边说着,一边抬脚朝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