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现在的苏祈就是翎子心目中的一道光,有朝一日能听听她人讲讲苏祈曾经的故事其实翎子是很开心的。
只是讲这个故事的人听起来感情要比她和苏祈更加深厚时,这种开心就转变成了嫉妒。
苏祈是她的阳光嘛?
对她来说好像是的。
但是皓日之所以是皓日,不就是因为她能毫不偏心的将那缕阳光平等的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吗?
所以哪怕翎子心里对于自己目前在育婴堂地位的“低下”而感到不喜,但是她也并没有如同那些寻常女人般强硬的要求苏祈只对她一人好。
当然,这不代表这翎子没有占有欲...而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占有...甚至很有可能在以后发展成难以形容的病态...
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现在的翎子小姐正紧张兮兮的“躺尸”在床上,窃听着二人的谈话。
不过很快,翎子的眼睛便看到了又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钻到了她“意中人”苏祈的身边。
那个叫小七的女孩声音也随之响起:
“苏祈,燕皇欲要和匈奴结亲。”
顿了片刻后,小七继续开口,语气略显担忧道:
“他很有可能要优先解决内部问题了。”
内部问题?
是什么?
为什么会和燕皇扯上关系?
翎子不解,然而当她想仔细听的时候却发现床下打地铺的三人似乎有意放低了声音。
而困倦袭上眉间的她很快也嗅着空气中以及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上独属于“苏祈”的味道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终于逃出了怡红院,最后和苏祈甜蜜的相拥。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惊起一身冷汗。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地板上散乱的地铺也被收了起来,打扫的一尘不染。
她精神恍惚的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其实她昨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地板并不像怡红院的木地板那般粗糙,反倒是表面光滑细腻,哪怕是光脚踩在上面也只会感觉到微微的冰凉却不会有扎脚的感觉。
所以从昨天到现在翎子一直没有穿着鞋,而是一直光着脚。
她推开门就看见了正准备上楼叫她起床的小七。
小七也看见了她,神情虽然谈不上厌恶,但是翎子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眼中对她的戒备。
“早,小七姐。”
翎子仍然维持着“乖乖女”人设,看见小七后立马对着她微微请安。
小七一开始没注意到,这回看着翎子对她请安这才注意到翎子正踩着一双白如脂的脚丫,竟然是连苏祈给她们搞得拖鞋也没穿。
再想到昨天晚上翎子在苏祈的房间里睡得那么香,一时间小七对翎子的戒备也稍稍放松了些。
她对着翎子点点头,冷淡道:
“你也早,你先别动我去给你拿双拖鞋。”
小七表情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转过身:
“真是的...怎么搞的和苏祈一样都不爱穿拖鞋...”
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翎子心里莫名一暖,她在怡红院的这十五年来早就能够清楚的察觉到每一个与她说话之间的情感。
这个叫小七的女孩真的很聪明,昨天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翎子便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戒备。
这种戒备不是对她实力的防备...或者用防备她对苏祈的感情来讲更为贴切?
然而就在刚才,翎子却从小七的话语中听到了些许“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虽然翎子和对方在某种事情上可能是竞争关系,但是意外的。
小七人还蛮不错?
翎子用光溜溜的脚丫尴尬的踩了踩地板,倒也听话的站在原地。
不一会小七拿了一双很大的拖鞋放在了翎子面前,接着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只是她虽然扭头离开,但是话却还是落在了翎子的耳边:
“你起来的已经很晚了,记得下楼把饭吃了。”
表面冷淡对她满是戒备的小七,心里却是个心善的家伙?
翎子哑然失笑,随后紧跟着下了楼,这才看到楼下的桌子上正摆着一份热乎乎的饭菜。
而小七则是径直出了门。
见她离开,翎子好奇的跟着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早啊苏祈!”
“嗯嗯,早上好。”
只见小七出了门后笑着和苏祈打了声招呼后,稍微寒暄过后便从腰间抽出长剑和那个叫蘑菇的小女孩提剑切磋了起来。
二人剑影摇曳,寒光四溅,然而翎子的目光却并没有继续留在小七和蘑菇的对练上,而是默默的望向了穿着一身素白劲装的苏祈脸上。
苏祈原来变回了女子的面容后也这么好看吗...
见到苏祈的身影,翎子立马心跳加速有种想要冲出去扑进她怀里的冲动。
不过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没办法,翎子只好快速的将饭菜一股脑地塞进肚子里,紧接着用力的推开房门扑了出去。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些阴暗的、疯狂的、幻想的在这一刻全都被藏进了那一张纯情的笑脸中:
“苏祈!”
...
“宣李卿李长光入宫!”
黄门尖锐的嗓门在院子内响起,正准备披上衣服出门的李长光却被身后的妇人拉住了手。
李长光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的爱妻正用着留恋的眼神望着他:
“李郎...不知陛下此番宣你入宫是为了何事...”
妇人用手背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哽咽着说着:
“但请你一定要平安啊!”
李长光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毅然决然的披上外套推门而出。
不多时,李长光拘谨的站在乾清宫的门外。
直到听见了宫内那位的传唤后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官服上的褶皱,推门而入。
那散乱的脚步声,犹如鼓点一般,在这空寂的乾清宫内突兀地响起。
很快,李长光便看见了那个正坐在龙椅上处理奏折的燕皇慕容戊。
此刻的慕容戊自从三年前登基到现在已经耗去了太多的精气,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老了近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