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时期天大的事件,在三位校董的遮蔽下,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开玩笑,校董会总共八位董事,除去远在龙城的庄拓宇,这三位加一块就代表着大半个董事会的意志。
金群峰说到底还是个打工的,无权反对校董们提出的合理要求,除非有其他校董召开会议投票决定。
三人这下身上可就是嵌着三块免死金牌的主了,因为学校还真是他们背后靠山的。
林执和秋迪去送有事在身的贺舟离开。
陈承安被龙良生搂着脖子抓去训练,他非要让这小子在本学期结束前到达一级。
宋雨航阴沉着脸想要离开,却被宋毅叫住。
“雨航,我们能聊聊吗?”宋毅斟酌着话语,请求道。
宋雨航头都没回,径直走下楼梯。
宋毅快步追上,拉住了他。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尽快。
宋雨航甩开了他的手,他抵触这种感觉。
“雨航,跟我回家,好吗?”男人轻声道。
宋雨航冷笑,他笑的是那么悲伤,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他将宋毅摁到楼梯间的墙上,沉声道:“别以为我和你一样姓宋就真的有什么关系,是那个贱女人给我取的名字,回家?他妈现在才来找我说,你早干嘛去了。”
他苦苦支撑的心中之堤即将崩塌,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破事在这一刻又涌上心头。
宋毅没有反抗之力,就这么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摁着。
宋毅咳嗽了两声,“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你真这么叫她?”
宋雨航眼神中闪过恨意,“你们一家子不都这么觉得吗?我有说错吗,她就是一个坏到底的贱女人。”
他恨那个给了他生命的女人,如果在此之前他有选择的权利,宋雨航会选择从来没有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和我回家,我带你认祖归宗。”宋毅又重复了一遍。
“认个屁,当初我还喊你爸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认。”宋雨航歇斯底里地喊道,双眼血红,像是一只被揭开伤疤的野兽。
宋毅淡淡一笑,“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原谅我。”
宋雨航死死拽着他的衣领,却怎么也不敢与宋毅对视了。
他低下头,颤抖地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算我求你,不要再多管我的事好不好,我会离得远远的,不会和意驹争什么家产的。”
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
就当宋雨航这个人死掉了,他从来都不是宋毅的儿子。
他不会原谅这个给予了他悲痛童年的男人。
他永远都忘不了宋氏宗族祠堂外,那一家子人漠视他的眼神。
像是在看乞丐一般。
什么狗屁,现在让他认祖归宗?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个破祠堂,那个让他一生都不得正统的地方。
宋毅知道自己以前犯下的错是很难弥补的,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本不想这样的,原本打算等宋雨航考上大学一切稳定后再告诉他的,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宋毅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宋雨航松开了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感到累了,所有事情都可以放一边了。
目送着那道落寞的身影离去,宋毅剧烈咳嗽了起来。
身患肺癌晚期,现在的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家中妻儿尚有托付,他并不担心,临死之前,宋毅唯独放不下这个从不承认他的儿子。
………
青越实验,校门外。
林执靠在校门外那一对气派的镇门狮上打着哈欠。
“不管怎么说,老叔,今天还是感谢你能来。”
他看了一眼跟来的秋迪,挤眉弄眼道。
贺舟挠了挠脑袋,哈哈一笑,“行,你先上学,我有事先走了,老侄。”
当然,走之前还是得先和秋迪再聊几句,不能这么晾着人家。
反正聊天的内容还挺正常,就是说了说林执学业问题。
“嗯,有劳秋老师你多关照我们家小执了,有空请你吃饭。”贺舟客套了一句。
林执也就忍着这家伙占自己口头便宜了。
秋迪闻言喜出望外,“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们约个时间吧,就这个周末怎么样?”
贺舟一滴冷汗流下,这姑娘真够主动的。
其实林执挺有想法撮合他们的,可看贺舟对秋迪老师有那么点无感。
感觉至上,小屁孩你懂个什么,我喜欢的是那种人群里一瞥就能吸引我注意的,一见钟情懂不懂。
也是,秋迪是奔三老女人了,贺舟还是三十出头一枝花。
聊的差不多了,贺舟这下就真的要走了。
他坐上一辆从未在林执面前开过的玛莎拉蒂总裁,发动车子,引擎轰鸣声传开。
秋迪更加迷上眼前的这个帅哥了,又帅又多金,说话还温柔,比她大上那么两三岁又怎么了,大一点会疼人。
贺舟坐上驾驶位,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下车窗示意林执过来。
林执凑到车窗前,只见贺舟小声对他说。
“一个月的期限要到了,有把握吗?”
这段时间林执并没有准时去白昼咖啡店找左霄临特训,所以到现在也才总共经历六次特训。
但每一次去都会有显着进步。
更重要的是李卿扬的问棋,自己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同时唤醒内心那段沉睡的记忆。
林执顿了几秒,重重点了一下头。
他对自己有信心,蒋慕夜又算得了什么。
与李卿扬的约定也只不过是过去的自己设立的一道考验罢了。
“很好,看来很快我就能见到重获新生的你。”
贺舟伸手捏了一下林执的脸,随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tmd,感觉对方就是为了这一下才多余问这一句。
回班的路上,秋迪花痴般地询问他关于贺舟的情况。
林执挠了挠脸,这怎么说。
贺舟的底细自己怎么清楚,他只知道对方有钱有势,来历神秘。
他也只能胡乱搪塞,剩下的就让贺舟自己处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