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穿过了一间又一间小楼屋舍。
在终于靠近城中心的那座螺旋古堡时,他,停住了脚步。
怀里传来了异样的温暖,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小黑猫尿了。
那是又惊又怒。
可旋即发现,黑猫早已不见。
正在发热的,是他先前从旅店拿走的一部分行囊。
里面装着他一路上收集到的砚以及小妮子掉的头发……以及那面指引他去绝映城的铜镜。
(嗯……这破镜子怎么了?)
墨有些疑惑,拿出来仔细打量着。
只是那被打磨的有些模糊的正面镜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光滑的镜面如同一面窗子,让他通过其看见了另一个空间正在发生的事。
“这是……镜中世界?等等!”
墨的瞳孔一缩,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件铜镜之内,是一片赤红的世界。
火焰、熔岩、灼光以及高温之下那视野的扭曲……
无不在说明着此地的致命凶险。
“这是……龙口之下的炎海吗?”
(这个镜子里面难道有如此庞大凶险的空间?)
墨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推测。
这更像是一种位面的投影,将处于其他空间的画面投射到镜面之上。
(那么这是哪里呢?)
一边怀着好奇,一边继续向着城堡上登去。
城堡的墙壁很光滑,而且建的很高,似乎有意提升了上去的难度。
墨腾越空中,身子一轻,流光在脚底蔓延,缓缓触地。
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了墙壁的侧面,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大地的吸引一般。
脚边是一个小窗口,墨看了眼镜子,发现其内容并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又将脑袋探到了那个窗口。
“阿邪,交给你了……”
探出头的阿邪摆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墨只是挥了挥手,阿邪也只好硬着血皮进入了小窗口。
(对了……)
墨突然神念对阿邪传音。
(似乎除了我的血液,你还能以其他形式化形存在吧……)
阿邪整条细长的血身突然一抖,猛的回头,有些僵硬的血丝尽力地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怎么,你不愿意?)
阿邪拼命地点头。
墨则是若有所思。
如今,他的体魄确实比之前增强了不少,但与他前世巅峰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嗯……总觉得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也罢,快去快回吧。)
阿邪似乎很高兴,就连之前的不情愿也一扫而空,一溜烟窜进了洞里。
墨则是最后打量了一眼铜镜,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想着无聊就决定先把镜子收起来。
结果也就在他刚有这个想法的瞬间,铜镜中的画面有了变化。
依旧是无边的火海与岩浆,但这一次,却有了别样的生机。
与其说是生机,用“被火焰包裹人形不明物体”来形容或许更为贴切。
看身形是一位女子。
那淌着火宛如小型瀑布的,应该就是她的头发。
墨觉得有些神奇。
(难道是在炼体吗……)
他前世也不是没少干这样的事,除了这种火的地狱,他还经历过那种冰的天堂、雷的洗礼等等……
他的猜想很快便被印证。
因为画面中的那个女人身上的熔岩与火焰,正在缓缓褪去。
如同一颗刚蒸熟的鸡蛋,剥去了粗糙的外皮,显露出了其中嫩白雪肉……
白气蒸腾,淡粉肌肤若隐若现……
“这,果不其然的果体……嗯,但看起来似乎不是太有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