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消毒水的味道。医生们围在手术台旁,专注地对被炸弹炸伤的张为军进行抢救。张为军躺在手术台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他的身体多处受伤,尤其是左腿,伤口血肉模糊,所幸的是,离炸弹较远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受到炸弹的冲击,内伤较为严重。
主刀医生甘清泉神情严肃,手持手术刀,精准而迅速地在张为军的伤口处切割。他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但他的手却异常稳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旁边的护士王晓梅密切配合,迅速传递着手术器械和纱布,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专注。“血压下降,快补液!”麻醉师刘志宏紧盯着眼前的血压计,大声喊道。他的声音虽然急促,但却异常清晰,让每一个医生都能迅速做出反应。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各种药物和液体注入张为军的体内,试图稳定他的生命体征。
手术室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医生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的战役中,他们的目标就是将张为军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甘清泉医生继续专注地进行手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关系到张为军的生死存亡。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中的碎片和坏死组织,然后将伤口进行缝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张为军的生命体征依旧不稳定,医生们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但他们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努力地进行抢救。甘清泉医生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但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知道,现在放弃就意味着张为军将永远失去生命。
“心跳恢复正常了!”刘志宏医生突然兴奋地喊道。他的声音打破了手术室的沉寂,让所有的医生都感到一丝欣慰。他们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张为军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手术完成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王晓梅突然看到张为军拧了一下眉。她惊喜地说:“甘医生,病人动了,他有知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为军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
甘清泉医生结束手术后出了手术室,对焦急等待的刘芸和张莺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无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刘芸听到平安到消息顿时瘫软在了地上。闻讯赶来的王玉琴一看到刘芸瘫坐在地上,赶紧帮忙搀扶起来。
刘芸撑住身子扑向王玉琴大哭起来:“二姨,他没事了!他终于没事了!”
审讯室内,光线略显昏暗,气氛压抑而凝重。杜大刚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般,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瘫坐在那张冰冷坚硬的审讯椅上。就在刚才,他得知了那个精心策划已久的计划竟然全盘皆输,不仅如此,就连与他一同密谋的陈大龙和老 K 都已落入法网。而且此次行动所涉及到的人员无一幸免,尽数被警方一网打尽!大势已去了!
此刻的杜大刚满心狐疑,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他实在想不通,这个计划明明经过反复推敲、深思熟虑,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究竟为何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呢?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又是在哪一处细节上出了岔子?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让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理清头绪。
正当杜大刚陷入沉思之时,突然间,那扇紧闭的厚重铁门缓缓开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两名身着制服、神情严肃的公安干警,步入审讯室,并径直走到杜大刚的正前方坐定。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这位犯罪嫌疑人,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李公安开口问:“杜大刚,你因涉嫌策划并实施电厂爆炸未遂被捕。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曾引爆电厂食堂,并试图引爆电厂发电设备,现在请你详细说明你的作案动机和过程。
杜大刚沉默片刻:“我没什么好说的。”
王公安面的沉郁:“杜大刚,你最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后果自负。你是从哪得来的硝糖炸药的?
杜大刚双手紧握:“老K负责炸药!我负责安放!”
王公安将杜大刚讲的记了下来,然后继续提问:“老K是谁?你们平时怎么联系的?”
杜大刚挑了挑眉:“你们不是抓住了吗?还问我!”
王公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老K是谁?你们平时怎么联系的?”
杜大刚捏了捏拳头又松开:“老K是百货大楼的采购部刘科长。所有的原材料他负责买,炸药也是他负责安排人做。至于联系,我们有小型电报机,还有我在后勤搞采购跟他交流会比较多。有时候通过电话用暗语联系。”
王公安继续提问:“那么,假的杜大刚到到底是谁?你是如何命令假的杜大刚去接触赵小芬的?”
杜大刚也不再隐瞒:“假的杜大刚就是陈大龙扮的,我故意让他伪装成我,他一直以我替身的身份在外联络其他人,万一事发后,也可以把我从中摘出来。以免影响最后的行动。我给他下达了命令,让他去接触赵小芬,让赵小芬去跟张为军相亲,结婚。想借着张为军陷害张致远把他赶离电厂,以免影响我在电厂的行动。”
王公安接着问:“那你的上头是谁?谁安排你做这些事?”
杜大刚摇了摇头:“不知道!都是他联系我给我指令的,我根本不清楚他是谁?在哪里?”
王公安和李公安对视一眼,口气严厉了几分:“杜大刚,你要老实交代!”
杜大刚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的上司回那边后,现在的这个我从来没见过!他也只是给我发电报通知任务!活动经费也是定期放在固定的地方。现在电厂没有按预计计划爆炸,想必他也已经知道计划失败了,我们死了或是落网了,他肯定不会再跟我联系了!”
王公安给李公安使了个眼色,李公安立刻出去,换了个新的公安进来辅助。
王公安继续问:“你们用的炸药是什么炸药,哪里来的?”
杜大刚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前那边给了一批硝胺炸药,但量太少了!我上头的人给了一张硝糖炸药的配方和活动资金,让我们自己找物资配成炸药。”
王公安顿了一下:“配方是什么?物资是怎么进来的?”
杜大刚说:“硝糖炸药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和糖。将硝酸钾和糖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经过加热和搅拌,就能制成炸药。”
王公安让助手在纸上着重标上记号:“你是如何获得硝酸钾和糖的?”
杜大刚:“这些都是老K准备的,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把配好的炸药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地方藏好。”
王公安:“接着说,你是如何将炸药通过后勤车辆运进电厂的?”
杜大刚:“我让假的杜大刚把炸药藏在后勤车辆的备胎里。然后利用通过职务之便安排这辆车每天运一部分进电厂。”
王公安:“谁帮你完成这些事的?”
杜大刚:“后勤部有两个我的人,你们应该也抓起来了。”
……
审讯室的灯一直亮到深夜才结束这次询问。
在那安静得有些压抑的病房里,然然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沉睡了许久一般。终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犹如被重锤击中般的剧痛从她的胸口猛然袭来,迅速蔓延至全身。这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直在床边焦急等待的张莺,一看到女儿醒来,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病床前,将女儿紧紧地拥入怀中:“然然,你终于醒了!”
而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无比坚强的然然,此刻在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和坚持都瞬间土崩瓦解。她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然然软绵绵地依偎在张莺温暖的怀抱里,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轻声问道:“妈妈,小舅舅……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微弱得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其吹散。
张莺心疼地看着怀中娇弱的然然,轻柔地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安慰道:“别担心,宝贝,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你小舅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听到这个好消息,然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短暂的安心过后,然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钟小鱼。于是,她急忙追问:“那钟小鱼呢?当时他拼命护着小舅舅,现在小舅舅安全了,钟小鱼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然然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之色。
张莺思索片刻后回答道:“钟小鱼是不是就是那个带着你,给你帮助的人?”
然然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嗯嗯!没错,就是他!这次要不是他,小舅舅可能就……”说到此处,然然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张莺连忙抱紧了然然,轻声安抚道:“别哭别哭。妈妈等会儿就去医院打听一下钟小鱼的情况,好不好?”然然乖巧地应了一声,心里默默祈祷着钟小鱼也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