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空拳让丘诚媛内心更加慌乱,她睨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心想若是被如琴抢了去,第一个死的肯定是她!
没有多想,丘诚媛扑向匕首,如琴见她的动作,也下意识的扑在丘诚媛身上。
“你还想反抗?!”
如琴按住丘诚媛的手,她又气又急,不懂这大小姐怎么突然有力气反抗。
“不反抗,等死吗?!”手腕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丘诚媛双眼通红,呼吸又急又乱。
如琴快被丘诚媛的力气掀翻,她眉眼一低,用膝盖重重的踢在丘诚媛的侧腰。
丘诚媛被疼得直不起身来,双手按住侧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疼痛麻木了她的同情心,她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破,她抿着唇猛吸一口,看到旁边的船桨。
她冷静的在脑海里数数,待侧腰的疼痛散去,不过更多的是麻木,她便一个猛虎扑食。
抄起船桨就对着如琴砸去,如琴身轻躲了过去,船桨便砸在了线牙身上。
惹得如琴发出尖声尖气的怪叫,“你竟然敢!”
说罢就要过来夺丘诚媛的船桨,丘诚媛双手紧紧握住,又朝着如琴扫去。
如琴的惨叫让双眼泛红的丘诚媛回过神来,就在她迟疑的一瞬,如琴趁机冲过来推倒丘诚媛。
如琴压着还在挣扎的丘诚媛,在她脸上连扇两个巴掌,“知道怕了吗?你要是还动其它心思,我会直接杀了你,哦不对,这岸边有许多老光棍,不如就把你丢在那里,一辈子出不了大山!”
“我呸!”丘诚媛没想到如琴的心思可以邪恶到这种地步,她狠狠地唾了一口,为她刚刚的心软感到不值。
如琴邪恶一笑,猛掐住丘诚媛的脖子,又扇了丘诚媛两巴掌,“放弃挣扎吧,你现在的贱命在我手上!”
说完踩着丘诚媛的手,如琴抻着腿想将麻绳勾过来。
丘诚媛忍着全身的疼痛,把手伸进背部,她是看准匕首所在的位置躺下的,好在如琴并没有注意匕首的位置。
她摸到把手,撇着嘴,一发狠,用尽全力刺入如琴的小腿处。
如琴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丘诚媛心里又一颤,想用力将匕首收回来。
“你这贱人!你这贱人!你竟然敢!啊啊啊啊!”
如琴还想用另一只脚踹开丘诚媛,丘诚媛冷眉一挑,反倒抓住如琴的脚,用力一拉,将如琴拉倒在地上。
丘诚媛缓缓起身,忽视如琴的鬼哭狼嚎,“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还是心软了,这把匕首有毒,若是插入你的上身,你现在早就死了。”
“你怎么心肠这么歹毒?!”
“说歹毒,还是你更胜一筹呢,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惜你不要,是你咎由自取。”
丘诚媛弯下腰,用力的将匕首抽出,翻出来一点血肉,闻着浓重的血腥气,丘诚媛差点没吐出来,好在夜色浓稠,她肉眼看不见,能忍一忍。
如琴确实能感受到从脚上传来的麻意,她渐渐没了声音,脱力的躺在船上。
丘诚媛贴近如琴身上,感受到如琴的气息,她便将如琴拖到船舱里面。
在船舱里边安顿好如琴之时,丘诚媛还在嘲笑自己,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敌人的死活,担心如琴在外面吹冷湿的风会生病。
许是前世在冷宫中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她就是吹着冷湿风病倒,由此错过了最后一次问清周言衡的机会。
丘诚媛在里面思忖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忽然她闻到不属于如琴的血腥味,她一回头,就瞧见线牙跌跌撞撞的想袭击她。
丘诚媛浑身细胞战栗,不知哪里来的爆发力,躲过了线牙的一击。
线牙没有任何犹豫,抄起断木桩又砸向丘诚媛,丘诚媛连退几步,不近身她没有机会用匕首。
于是她咬牙合上双眼,硬生生接下了一击,愣是没有哼一句。
线牙用那张可怖的脸喘着粗气,用厉鬼的眼神死死盯着丘诚媛,“小贱人,我扒了你的衣服!看你怎么得瑟!”
“还好意思说是王爷的女人?王爷的女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就蹲下身来,欲扒开丘诚媛的衣服,丘诚媛忍着剧痛,握紧匕首,在线牙落手的那一瞬。
狠狠地扎进线牙脖子,顿时线牙往后倒,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
丘诚媛不敢再大意,若是刚刚她果敢一点,补了线牙的刀,她何至于受这么多无妄之苦?
她用力将匕首拔出,脖子的血喷涌而出,她往线牙心口处又插上一刀。
插完便脱力的倒在地上,眼泪再也受不住,像开闸的水,和线牙脖子上的血一样,喷涌而出。
霎时,船剧烈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又是第二次摇晃,一次比一次剧烈。
丘诚媛抓住船门,费劲站起来几次都被晃到地上起不来,她已经没了任何力气,虚脱的靠在船门边。
她抹了一把眼泪,她已经杀了人,以后该怎么办?虽然线牙本就该死,可是一定会被官府收押审问吧?
如琴肯定不会帮她,重来一世,依旧要受苦吗?
不要,不行!这怎么能行!
丘诚媛指尖用力蜷着,扎在木板门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没有一丝血色。
船上的晃动渐渐变小,似乎速度也变小很多。
她想直起身来,才发觉双腿在打颤。
忽地她听到一声闷响,这是前世的她在床榻上经常能听见的闷哼。
“王爷……?”丘诚媛泣不成声,朝着船头弱弱地呼喊一句。
周言衡刚从狭窄的岸边跳下来,一来就听到女子柔弱害怕的呼声。
他的心一紧,忙赶到丘诚媛身边。
“王爷!”
丘诚媛没有多想,便扑进了周言衡的怀中,怀中的温度和清冷的微风截然不同,鼻尖萦绕着的檀梨香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周言衡也闻到了丘诚媛身上的血腥味,眉头一跳,“你受伤了?”
丘诚媛下意识想要摇头,顿了一秒,她带着哭声,颤巍巍的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