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昭和赵承晖一路上马不停蹄,路上累死了不知道多少匹马才在一个半月赶到了蜀地。
这一路上谢唯昭和赵承晖为了避免麻烦,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在早晨趁着守卫还不清醒的时候过关。
这样不但能保证身份暴露的几率减小还可以减少易容使用的次数。
按照普通老百姓的脚程从京城赶到蜀地起码要两个多月,而谢唯昭他们在路上不计代价。
累死一匹马就换下一匹光是买马的钱就花去了盘缠的大半。
按照计划,他们带着盘缠来到一个村子。这座村子在深山里,前不久下了一场大雪进山的路有些难走。
牵着的马儿蹄子在结了冰的路面上打滑。
谢唯昭拢紧身上的披风,蜀地的冬天比北方还要阴冷。冻得人骨头刺痛不堪忍受。
“晖儿,我们今日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望向四周发现村口有一处破败的寺庙:“去前面凑合一晚吧。”
“好。”赵承晖牵着缰绳声音疲惫。
连日来的赶路叫娇生惯养的他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撑着。
两人的体力都到达了极限,此刻急需要休息。
走进破庙,将马匹拴在庙的后殿。谢唯昭拿出火折子将前殿地上的枯枝收集起来引燃,勉强能获得点暖意。
二人靠在一起,微微的火光炙烤着骑马皲裂的手指,谢唯昭长舒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长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察觉到谢唯昭的身体放松,赵承晖唇角勾起:“是啊,唯昭哥哥。多亏了你。我们逃出来了。”
谢唯昭耸耸肩,靠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赵承晖说:“谢谢你唯昭哥哥。”
谢唯昭睁开眼睛,眼眸里倒映着火光:“不用谢,当年太后娘娘也是这样救我的。”
提到太后,二人齐齐沉默起来。谢唯昭想起临走前太后的身体就已经那样了。
如今他们走了这么久不知道赵屿尧会不会去找太后的麻烦。
太后曾经说过,赵屿尧不会动她。谢唯昭只能祈祷事情真如他说的那样。
赵承晖情绪也不好,他愧对母后的期望。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样了自从他被囚禁就没有见过母后。
谢唯昭来带她离开的时候只是告诉他太后知情,一切安好。
“唯昭哥哥,母后会怎样?赵屿尧会不会对付她?”
谢唯昭听了心下不忍,将太后患病的事情隐瞒了:“不会有事的,赵屿尧不会卑劣到对一个妇道人家动手。”
谢唯昭说对了,赵屿尧确实没有找太后的麻烦。甚至还默许了太后将乾阳殿的老人要过去照顾。
他不对付太后不为别的,只是当年他还弱小的时候太后并没有看不起他反而对他很和气。
现在太后对他没有威胁他也犯不着对付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庙门外传来人声。谢唯昭神色一凛,起身将火堆踢灭拉着赵承晖躲到角落。
二人看着一群人推门而入,大约十四个人。这群人年岁不大有老有少大多都是壮年。
他们手上拿着刀和棍子言语粗鄙,骂骂咧咧的闯进庙里。
“他奶奶的!今天一点油水都没捞到!”
其中一个拎着弯刀的在寺庙中间坐下,他身材瘦小语气却是嚣张。隔得远谢唯昭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是可以判定这人是他们的头头,躲在角落谢唯昭他们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遇到强盗了。
看样子他们是刚从前面的村庄里回来,言语间谢唯昭判断他们应该是没抢到什么又逢大雪不得已才到寺庙里过夜。
正好和谢唯昭他们撞上,好在寺庙还宽敞谢唯昭和赵承晖二人躲在角落里身前有尊倒塌的神像做遮掩。
“我们先等片刻,等他们睡熟了再出去。”谢唯昭扭头对着身旁的赵承晖道。
赵承晖借着微弱的火光,视线落在那双水红的唇瓣上。
虽然谢唯昭现在的脸是假的但他脑海中还是不合时宜的浮现起雨夜那晚的触感。
谢唯昭没得到回应,疑惑的抬眼看去。
赵承晖面具下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分外炙热。
心头一滞,谢唯昭一个肘击捶在他胸膛上:“发什么呆?我说的你听见没?”
赵承晖吃痛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点点头。
两人靠在一处,减少寒冷对身体带来的消耗等待着时机。
深夜,强盗们在前殿里睡得东倒西歪,谢唯昭和赵承晖悄悄起身往后殿走去。
那里拴着他们的马匹,如今他们身份危险势单力薄,不能硬碰硬只能先走再说。
不料谢唯昭和赵承晖正小心翼翼的牵马,一扭头就见一个人站在身后。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起来如厕。
殿内昏暗,那人好似半梦半醒。谢唯昭和赵承晖停住动作屏息凝神紧盯着他的动向。
一旦那人弄出动静,谢唯昭便会出手了解了他。
周遭静悄悄的,他们清楚的听见水浇在地上的声音。
谢唯昭从没觉得这般难熬。
好在那人没注意出穿好裤子就转身了,谢唯昭松了口气。
突然,一声马的嘶鸣打破了寂静。
整个寺庙都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人!”那人睁开眼顺着声音的来源看清楚角落的二人和马瞬间兴奋起来:“大哥,今晚有油水了!”
穷乡僻壤马匹可值不少钱
谢唯昭看着瞬间汇聚过来的人,将赵承晖护在身后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
但是这么多人谢唯昭是招架不过来的。
谢唯昭低声道:“我拖住他们,你先走。我们前面村子汇合。”
赵承晖立刻说:“不行!太危险了!我要留下来帮你。”
谢唯昭低声呵斥:“照我说的做,不然你就是在拖我的后腿!”
赵承晖不会武功留在这里也是拖累,谢唯昭自己一个人还能抽身带着他就不一样了。
没办法赵承晖只能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立刻朝外面奔去。
那伙强盗看见人跑了立刻就要追,被谢唯昭一个闪身挡在身前。泛着寒意的匕首抵在他脖颈间。
人便僵硬着不动了。
“我知道你们要财物,这里的是我们全部盘缠。有事好商量,我想你们也不想见血吧。”
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丢在地上,谢唯昭将手中的匕首又送了一寸。
那人脖颈立刻见血朝着头头哆哆嗦嗦的说:“老...老大...救我....”
对面十几个人谢唯昭没有胜算,只能用这种方式震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