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怒不可遏,语气中透着一股天然的威压。
“笑话,现在天下太平,天下太平,我们越国也不需要,一个女子为国卖命,越国也不需要一个为国效力的女皇,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杀你的道理!”
“陛下,你还是走吧,我会让时雪照顾你的。”
江时雪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他轻抚着江时雪的俏脸,声音温柔:
“好吧,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让她伤害到。”
江时雪满脸通红,微微低头:
“没有,她中毒了,如今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对时雪构不成威胁。”
“还是要注意安全。”
江时雨猛地转过身去,不去看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但丈夫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还在和自己的姐姐卿卿我我,
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让她很是难受!
说罢,男人大步走出了房间,等他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江时雪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她那百灵一般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老母鸡。
“妹妹,看见没有?我才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子。”
江时雪凑近她,看着她渐渐变得狰狞的脸,
“哦,我忘记跟你说了,你中的是一种剧毒,这种剧毒,世间任何药物都无法化解,很快,你就会被活活折磨致死!呵呵呵呵!”
她笑了几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张倾国绝美的江时雨,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她从自己的腰带中抽出一柄短刀,轻轻抵在江时雨脸上,微微用力:
“很快,整个王国都没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子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房间里,江时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她站起身来,看向江时雨,只见她那张绝美的脸蛋上,多了一抹血迹,额间斜道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好啊,好啊,这张脸蛋,终于被她破坏了。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强忍着没有叫出来,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时雪,目光冰冷刺骨。
江时雪冷笑一声,神情变得凶狠起来,像是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猛兽。
江时雨面色一变,扯着嗓子大喊:
“你,你要是再碰我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这个魔鬼,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了,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伤!
她要是跪下,只求江时雪能治好明天,她就算是拉下脸,也要去求情。
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小腹传来,然后慢慢地蔓延到了她的上半身,她的双腿开始发麻,
五脏六腑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灼烧着她的身体。
“噗.....”一道殷红的血箭,从她苍白的嘴唇里,狂涌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凤衣。
江时雪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喜欢,她要记住自己最痛恨的人,临死前的样子:
“妹妹,你身上的毒素开始扩散了,不用担心,这股剧痛很快就会扩散到你的身体,直到你死去为止。”
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同情,只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她的心中翻滚着。
她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小腹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心中仅存的一丝爱意都被点燃,
她的手脚都在发抖,她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死神的呼唤:
“如果,有来世,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哪怕变成恶鬼,我也要将你的江山,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她一辈子都在辅佐皇上,结果呢?
除了一个虚假的称号之外,还有一种可怕的毒药,
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在为一个人疯狂。
良弓藏,鸟尽弓亡。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浓郁的鲜血和腐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江时雨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生命力也被抽干了,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像是在后悔自己,做了那么多蠢事,也像是在向自己,表白自己的无知。
江时雪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慢慢的从房间里出来,
命令外面的侍卫,
“一把火烧了这个房间,还有,昭告整个世界,就说现在的王后江时雨,在讨伐叛军的时候,被叛军一把火烧成了焦炭!”
众护卫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心中惶恐不已:“遵命。”
火光冲天而起,将江时雪的眼睛,都映成了一片赤红,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骄傲的笑意:
“妹妹,从此之后,我便是越国女王,享尽荣华,享尽荣华富贵……”
“哈哈哈哈……”
狂笑之声响彻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江时雪的脸上带着几分可怕,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她弯下腰,将那一片焦黑的土地捡了起来,可是当她抬起手的时候,
却忽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一股恐慌涌上了她的心头。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去,却见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像是一只折断了翅膀的玉蝶,又像是一朵残破的莲花,在风中飘荡,诉说着人生的悲伤。
“这,这是?”
明明已经入秋了,怎么会有雪呢?
江时雪握着拳头,尖锐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莫要生气。”所有人都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惊慌,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空气似乎都变得寒冷起来。
“回宫!”姜时雪急了,她要赶紧离开这里。
西城之乱虽已平定,但越国却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
让一向极少下雨下雪的越国,更是让许多人心生疑惑。
边陲小城。
“汐汐,我来迟了。”
她一口气,声音冰冷而悲伤,猩红的眼眸中寒光闪烁,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他没有因为悲伤而哭泣,也没有因为失去理智而陷入绝境,
他就这么静静的立着,平静的可怕,没有任何动作。
一道血色的光芒,在这无边无际的大地上闪烁了一下,
然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