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语点了点头,随口应道:“好。”
云天河道:“一会儿我给你治疗完,三天之内都不能沾水,你先去洗个澡吧。”
尽管不太相信云天河能把她的脸治好,但谢轻语还是不想打击云天河的积极性:
“行,那你等我一会儿。”
云天河道:“不着急,我配药也得一会儿呢。”
“好。”谢轻语应了声,就进了卧室。
云天河则把那些药材全都拿了出来,开始调制药膏。
不多时,云天河就调好了药膏。
那药膏通体呈碧绿色,在药钵里散发着清幽的香味儿。
谢轻语从卧室出来,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抽动着鼻子:“好香呀。”
云天河笑着道:“用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当然香了。”
看着桌上药钵里的药膏,谢轻语问道:“这就是给我治疗的药吗?”
云天河点头:“对。”
谢轻语接着问道:“怎么用?涂到脸上?”
“过程可能有点痛苦,所以我要先让你睡过去。”云天河看着谢轻语,“你相信我吗?”
谢轻语笑了笑:“不相信的话,我会这么配合。”
云天河柔声道:“那等你收拾妥了,咱们就开始。”
谢轻语道:“我随时都可以。”
云天河道:“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谢轻语点头道:“好。”
云天河拿起要用的东西,带着谢轻语回了卧室,吩咐谢轻语在床上躺好。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俯身在谢轻语额上吻了吻,柔声道:
“乖乖睡一觉,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话,他指间捻起一根银针,从谢轻语头顶刺了进去。
云天河直起身的时候,谢轻语已经沉沉睡去。
之所以要让谢轻语昏睡过去,是因为云天河要先把谢轻语脸上的那层疤痕剥离掉,才能敷药。
他自然不能让谢轻语清醒着承受那份痛苦。
云天河给双手消了消毒,就捻起一把锋锐的小刀,开始给谢轻语剥除脸上的疤痕。
他动作很快,前后没用两分钟,就把谢轻语脸上的疤痕层,整个剥离了下来。
均匀的往谢轻语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药膏后,云天河就用纱布,把谢轻语的脸,整个包裹了起来。
整个治疗过程,十五分钟都不到。
不过,治疗完毕后,云天河并没有让谢轻语马上醒来,而是继续让她沉睡。
因为,人在沉睡中的恢复愈合速度更快,同时也能避免谢轻语的痛楚。
云天河也没有离开,就在房间里陪着谢轻语,晚饭都是直接让酒店送到房间里的。
……
遥城,谷家。
大名鼎鼎的形意门发源地。
气派的谷氏宗祠,此时气氛肃杀。
宗祠大院里,静静的放了一排棺材,里面躺着今天为了保护上官妖娆而死在龙山的形意门弟子。
宗祠院外,还有几口棺材,是谷云海和他那几个亲信的。
因为他们做出了让谷家蒙羞的事情,所以没资格进宗祠。
谷云海的棺盖仍未封上,旁边站着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练功服,相貌依稀跟谷云海有那么两分相似,正是谷云海的父亲,谷大用。
谷大用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
他周围的人,全都小心翼翼的。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腰系白带的老者轻步来到谷大用身边,开口道:
“二爷,该封棺了。”
说话的,是谷家管家,谷盈仓。
谷大用是形意门门主谷泰中的二儿子,所以才有此称呼。
谷大用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往后退开两步。
棺盖缓缓合上,谷盈仓拿着铁钉和锤子,开始封棺。
锤子每落一下,谷大用便沉喝一声:“儿子,躲钉!”
按说,应该是谷云海的后辈来喊,但谷云海还没有子嗣,而且因为做错了事,谷泰中不允许丧事大办,所以只有谷大用一个人来送谷云海最后一程。
就这,还是谷大用在谷泰中门外跪了大半天求来的机会。
封棺后,谷大用就离开宗祠,来到了他大哥谷大观的院子。
谷大观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谷大用进来,指了指对面石凳,开口道:
“二弟,节哀。”
谷大用大马金刀的在谷大观对面坐下,沉声道:
“我打听清楚了,害云海的那小子,跟杀马三虎的是同一个人。”
谷大观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斟了杯茶,放到谷大用面前。
谷大用直接开门见山:“大哥,我帮你一起收拾他。”
“马三虎他说动就动,马三虎的产业他说吞就吞,真当咱们谷家没人了吗?”
毫无疑问,马三虎背后的靠山,就是谷大观。
要不是有形意门背后支持,马三虎也发展不到那种程度。
谷大观知道,谷云海做了错事,所以谷大用没法用给谷云海报仇的名头找云天河报仇,所以才想用马三虎的事情当幌子。
这种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谷大观当然不会拒绝。
他端起手中茶盏,向谷大用示意。
谷大用端起面前茶盏,跟谷大观碰了碰,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谢轻语才从沉睡中醒来。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摸到厚厚的纱布。
正在床边练功的云天河听到动静,回头看向谢轻语,柔声问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谢轻语道:“稍微有点痒痒。”
云天河笑了笑:“那是伤口正在愈合。”
他走上前,把谢轻语扶了起来,柔声道:
“放心吧,三天后,你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谢轻语笑了笑,没说话,明显还是不太信。”
云天河抱着谢轻语,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起来换身衣服,咱们去吃饭。”
谢轻语点了点头:“那你先出去。”
云天河眨了眨眼:“都老夫老妻了……”
不等云天河说完,谢轻语就又往后躺倒,娇哼一声道:“那我就不换了。”
“好好好。”云天河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你换吧。”
谢轻语娇哼道:“这还差不多。”
看着云天河从外面掩上卧室房门,谢轻语心情有点复杂。
以前,她很受不了女人这么跟男人撒娇,看到别人这样她都会觉得很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那么自然的对云天河撒了娇。
谢轻语下意识伸手想要搓脸,碰到脸上的纱布,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她起身下床,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喃喃自语:
“真的能好吗?”
……
俩人下楼吃了早餐回到房间,谢轻语就接到了母亲陈慧蓉的电话。
她接完电话,向云天河道:“妈叫咱们晚上去吃饭。”
“过两天吧。”云天河道:“你这两天先在这里静养,等你的脸好了,咱们再回去。”
“到时候,还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
谢轻语道:“妈说,晚上是二叔约咱们吃饭。”
“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家里所有成员,都必须参加。”
云天河道:“你确定要去吗?”
谢轻语道:“如果可以的话,就去吧?”
“我了解妈,刚刚从她的语气中,没有听到夸张的成分,应该确实是有事情要商量。”
云天河点头道:“行,那咱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