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站在那儿,只觉得周围的嘲讽声跟汹涌的潮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往他身上拍,脑袋“嗡嗡”响得厉害,就跟有一群马蜂在里头乱撞。
那句“他如果不跪下,他父母就是狗娘养的”,跟魔咒似的,不停地在他耳朵边上打转。
他只感觉气血一个劲儿地往脑袋上涌,头晕得厉害,眼瞅着都快站不稳了,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实在扛不住这排山倒海的舆论压力了,侯亮平的腿一软,缓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小股尘土。
他咬着牙,憋着一股劲儿,朝着祁同伟恶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那动静,旁边人都听得真真儿的。
祁同伟站在一旁,瞅着侯亮平狼狈地跪在那儿,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一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似的。
他心说:“哼,让你跟我作对,这下知道惹毛我的下场了吧!”可脸上呢,还硬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赶忙伸手去扶侯亮平,嘴里念叨着:“哎呀,侯局,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可别当真啊!让你磕一个头,就是意思意思”
“给大伙一个交代。以后说话可得留个心眼儿,别把话说绝了,你看看,这不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嘛!”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就差没写在脸上了,他就是要让侯亮平清楚,这场较量,他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赢家。
侯亮平被祁同平这么一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这心里头的委屈、憋屈、气愤,一股脑儿全涌上来,情绪彻底失控了。
突然,“哇”的一声,他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喷在地上,红得扎眼。
再看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跟张白纸似的,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他心里那个绝望啊,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本想着大义凛然地查祁同伟,把他的罪行揪出来,给汉东官场来个大扫除,结果呢,折腾半天,啥证据没捞着,还被逼得给人家下跪磕头,这下可好,成了整个汉东官场最大的笑话,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更让他揪心的是,他心里明镜似的,祁同伟跟自己老婆钟小艾那不清不楚的事儿。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跟被刀扎了似的,疼得厉害。
他觉得自己这日子,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乱得一塌糊涂,都不知道该咋收场了。
反贪局的那帮人,眼睁睁看着侯亮平软倒在地,吓得脸都白了,眼睛瞪得溜圆,“呼啦”一下全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搀扶着侯亮平,嘴里喊着:“侯局长,您怎么样了?您醒醒啊!”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焦急。
祁同伟站在边上,脸上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心里却在偷着乐,嘴上说道:“侯局,您这是咋啦?没事儿吧?快,赶紧送医院去!”
吕州市委的人也不含糊,立马跑过来帮忙,把侯亮平抬上了救护车。
随后,反贪局的人和市委的人一块儿,护送着侯亮平就往医院奔。
陆亦可和林华华站在一旁,瞅见祁同伟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朝着祁同伟轻轻点了点头,啥也没说,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医院去了,心里还惦记着侯亮平的情况。
高育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侯亮平,脸上的神色黯淡无光,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滋味都有。
他心里直叹气:“唉,我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能借着这机会,顺顺当当把祁同伟给扳倒”
“给汉东官场除个害,这下可好,全泡汤了,我这一番心血算是白费了。”
祁同伟呢,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走到高育良跟前,脸上堆满了笑容,热热乎乎地说:“高书记,今天可多亏您跑这一趟了。咱吕州的碧螺春那可是闻名天下,不知道您这会儿有没有空”
“跟我一块儿去尝尝顶级的碧螺春?我现在手头宽裕,买了荒地,买了画”
“还买了金佛,可不就是为了享受享受嘛!”
高育良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一会儿,心里头矛盾得很。
一方面,他觉着自己刚跟祁同伟闹得不愉快,这会儿跟他喝茶,有点别扭;另一方面,又不想把关系彻底搞僵,以后在官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闷声闷气地说:“好吧,那就陪你喝一杯。”
说完,祁同伟和高育良并肩朝着市委大院外走去,就跟把刚刚那场剑拔弩张的事儿彻底忘在脑后了似的,有说有笑的。
市委大院里,这时候跟炸开了锅似的,所有人都围在一块儿,议论纷纷,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对刚才发生的事儿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祁书记还是个大作家呢,写的那《三体》可牛了,我都看过”
“脑洞大开啊!”一个年轻的公务员咋咋呼呼地说。
“可不是嘛!我说他咋能从赵瑞龙那儿买来唐伯虎的松崖图、金佛,还有太平洋上的小荒地呢”
“敢情人家有这赚钱的本事啊!”一个老干部模样的人跟着附和。
“我看啊,祁书记这次就是被冤枉的,反贪局那帮人,纯粹是瞎折腾,没凭没据的”
“就想来拿捏祁书记,太不像话了!”一个中年干部皱着眉头,气呼呼地说。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他们就是想把祁书记搞下去,好扶持陈海上位,简直就是一伙打手”
“乱来!”另一个人也义愤填膺地说。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祁同伟是被冤枉的,对反贪局的做法特别不满,那声音越来越大,跟菜市场似的。
陈海、周寒、赵木三个人站在人群边上,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苍白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次算是彻底输了,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陈海心里那个懊悔啊,直埋怨自己:“我本来是想看祁同伟的笑话,结果呢,倒成了最大的笑柄,这下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周寒脑子转得快,眼珠子一转,凑到陈海耳边,小声说:“看来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咱们得赶紧联系莽村的人,大力支持他们搞度假村建设”
“把清华区的改造开发搅黄了,让祁同伟这个一把手干不出啥成绩,最后变成个庸官”
“到时候咱们才有机会把他扳倒。”
陈海听了,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说:“行,就这么办!”
三个人冷哼一声,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离开了市委大院。
一路上,他们感觉周围人的目光跟刀子似的,一道道往他们身上扎,满满的都是鄙夷,他们觉得自己这脸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牧诗幽站在一旁,瞅着陈海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怎么往心里去。
她这会儿满心满眼就一个事儿,心里直犯嘀咕:“祁同伟为啥要请高育良喝茶呢?他俩不是闹掰了吗?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啊?”
她越想越纳闷,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