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李明辉脑子里越乱,因为这地方他之前和苏雅琪约会来过很多次。忽然,李明辉的内心有种不安。他不禁想到,难道赵总是知道了自己和苏雅琪的关系了?难道要兴师问罪?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以前他和苏雅琪约会的地方?心里有事,脚下不由主地就放慢了很多。
走了大约几分钟,皎洁的月光里,水库的远处一个缓坡,两个灯光直直地照射在水面上。在走近些,李明辉看清楚了,赵总和另外一个人在水库边上钓鱼。邱同文走到近处说:“赵总,那边你自己过去吧!” 李明辉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李明辉朝着那个两束灯光走过去,到了近处,李明辉微笑着说:“赵总,你这夜晚还有口吗?” 他的语气轻松,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
赵总闻声扭头笑着说:“哈哈,见笑了,没事出来消遣一下!” 赵总的脸上带着悠闲的笑容,仿佛只是在享受这宁静的夜晚。
李明辉这才想起来,他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水库是饮水水源,不让钓鱼的。于是就问:“我记得这个我们东山县城的饮用水保护水库,能钓鱼吗?”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质疑。
赵总指指边上的那人说:“我是陪着,陈副县长来的。”
那人坐的位置也不远,就笑着说:“偶尔休闲钓钓没事!” 此刻这个陈副县长不是别人,正是陈钦云。只不过时光蹉跎,他早就忘记了当年他当教育局局长的时候,让一个高中没法参加高考的事情。时过境迁,他也从一个科局级干部,一路升迁到了东山县常务副书记副局长。
李明辉见那人说话,也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内心却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那些被尘封的过往记忆,以及此刻面对这个人所带来的愤怒和厌恶,在他心中交织着,让他的笑容显得格外勉强。
那人笑着说:“你好,听赵总说,你也是咱们这的人?”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上下打量着李明辉。然而,李明辉此刻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好奇,心中的情绪在不断翻滚,那些曾经的委屈和不公仿佛又涌上心头。
李明辉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回应道:“是的,东山县人。” 他的声音平稳,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掩饰。
陈副县长指指身后的渔具说:“我这还有鱼竿,你也来试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邀请,仿佛在试图拉近与李明辉的关系。
李明辉果断地递上烟卷说:“不了,我不会钓鱼!”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他只想尽快远离这个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场景。
陈副县长接过烟卷,神情有些犹豫:“我们,也是瞎玩!” 明显眼神中有种惊讶,尽管天色很暗而且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被李明辉察觉到了。陈副县长可能也觉得这年轻人面熟,或者心里也想起了什么往事?但他始终不确定,或者他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农村娃娃能有成为大企业家的可能。毕竟,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商还是官都要有背景。
此时,赵总看着水面手电光圈里的鱼漂,漫不经心地说:“李总,明天我们的谈判殷科长会到场!”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消息。
李明辉语气认真地问:“哦,他是代表市政府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殷科长的出现会对谈判产生怎样的影响。
赵总冷哼一声,不屑的语气说:“哼,他哪能代表市政府,他充其量是田市长的私人代表,关注一下而已!” 显然,在他眼里,殷科长就是殷秘书,没啥大不了的。
接着,赵总说:“今天我和陈副县长约你来,就是想私下跟你交流一下。” 李明辉也听出了他这还是话里有话,于是就直接说:“你二位有啥不妨直说!” 他的眼神坚定,准备迎接他们即将抛出的难题。
赵总扭头看了一下陈副县长,接着说:“我的意思,这个富林厂的收购价格,你可以推翻重谈!”
“啊,啥意思?” 李明辉一下懵圈了,他从未见过卖东西的人否定自己开出的价格。他的脸上露出惊讶和困惑的神情。
赵总说:“4.3 亿,再加上富林的债务和工人的安置费用,怎么滴也到了 5 亿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李明辉思考了一下说:“差不多吧!但是债务咱们不是还在谈,最终还没定下来不是?”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试图理清这个复杂的局面。
赵总说:“你别误会,我今天不是跟你聊债务,我意思出让的价格你可以还价到 2.3 亿。”
李明辉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啊,这,这,这……”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这样的价格调整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赵总见他没明白,就淡淡的说:“你实际出资 3 亿,账面过给东山国资委 2.3 亿,剩下 7 千万我们私下处理,然后债务也没多少,横竖你也能节约一个亿的资金!”
李明辉脑子先是一阵混乱,哪有卖东西的自己把价格往下砍的,而且这砍的几乎是腰斩的价格。如果这样搞,李明辉确实一下省去了一亿支出,但是七千万私下处理啥意思?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见李明辉迟迟没答复,赵总又说:“你李总,在粤海经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应该明白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暗示,似乎在提醒李明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李明辉思考了一下说:“不是赵总,你的意思是要我行贿你七千万,然后你把富林厂贱卖给我?”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心中的道德底线让他无法轻易接受这样的提议。
赵总听完脸上扬起一丝不悦,之后又淡淡的说:“李总,你这话说的太直白了!不过也是,我们各取所需!” 他的态度依然强硬,似乎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