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职务，又是个无比妖娆妩媚的女人，自然久经沙场、见多识广，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翟梅凤的手竟然抓着袁梁的椅背靠过来，袁梁感到一股女人奇异的气味迎面扑来。
翟梅凤问道：“你和严世清做几年的业务了？”袁梁说：“有三四年吧。”翟梅凤接着问道：“你们也是老业务关系了，你到安南来，他老婆不接待你啊？”袁梁心中一惊，笑笑：“他一年两次发货，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传真签订合同，他先付款给我，我再给他发货。我们做出口业务，一般情况下很少赊账，除非像安南外贸这样，欠我们的货款，我才来了几次要账。我这次来，就是处理安南外贸的欠款。明天还有两家客户，顺便也走访一下，但严世清不在国内，他那里就不去了。明天装上车我们就回去。”
翟梅凤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袁梁，从随身的包里拿过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手搭在袁梁的肩上：“小老弟，既然你是总经理，你就能当家。我也不瞒你，你这批货，那个合同要重新签订一下，我全部给你七折，上午我们谈的折价就作废了，合同也作废，也就是说我们调出来五十万的货，你拉走三十五万，剩下的十五万，也拉出来，我们拉到其它地方去。至于说拉什么货，拉到哪里，你不用管。你把你列的清单上的货拉走，你把账走平就行了。”
袁梁思考着，翟梅凤欺身上前，一把搂住袁梁，呼出的酒气甜糯糯弟扑在袁梁的脸上，袁梁想躲也躲不开。翟梅风云鬓飘荡，媚眼翻飞、唇瓣吐香：“小老弟，你没吃亏，你也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袁梁看着翟梅凤，这女人果然是绝色，娇喘起来一定会让人酥骨，和陆小满有一拼啊。翟梅凤的脸几乎贴在了袁梁的脸上，上衣的衣扣间也被挤开了一片。
袁梁微微一笑道：“好，翟书记，就按你说的办。”翟梅凤波一声亲袁梁一口，喜滋滋地看着袁梁，袁梁惊呆了。这时，门被推开，张芸和余兰进来了。
翟梅凤还是半搂着袁梁，对张芸说：“张总，把你的那个合同拿过来吧，让袁总重新签一下。我和你说了吧，咱老弟就是一机厂的总经理，你看走眼了吧。上次来的时候，你款待不周啊，我要怪你了。”
张芸惊讶地张大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接着连忙说道：“失敬，失敬，是我眼拙，是我眼拙。我这合同拟好了，那就请袁总签字吧。”
还能说什么呢，在这种场合，如果不同意，那也就前功尽弃，如果同意，我一分钱也没少拿，而且明摆着人家根本也没少给我，我自己想的折扣全部拿到手了，她们只是想从我这里借一个路而已，罢了，那就这样吧。
袁梁抓过合同，随手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张芸收起来一份，把另外一份塞到袁梁的口袋里：“不用盖合同章，总经理签字就直接有法律效力了。”余兰端起酒杯：“来喝酒，值得庆贺啊。”袁梁说着，谢谢几个姐姐的款待，咱就这样吧，明天再见。
翟梅凤又端起酒杯，嗲声嗲气：“你急什么呀？和你翟姐再喝个酒。”说着往袁梁的身上撞了一下。张芸也端起酒杯，和袁梁碰杯。
袁梁感觉真的有点儿喝多了，头有点晕乎乎的。恍惚间，陆小满来了，他趴在陆小满的肩膀上，走出房间。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进了一个房间，袁梁就扑倒在了那里。房间里的灯熄灭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陆小满亲吻着袁梁，娇喘吁吁。还是那熟悉的感觉，袁梁搂着陆小满滑腻丰盈的身子，在一阵眩晕中迷失，终于沉迷过去。
好像有电话打来了，袁梁没有动，陆小满抓着袁梁的手机关了机。
袁梁又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睁开眼时，天已经有亮色，陆小满趴着身子，手还搭在自己的身上。袁梁侧身亲了一口她的脸，把她翻过来，她也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袁梁。袁梁的瞳孔放大，收缩，再放大，再收缩，我这搂着的不是陆小满，这是翟梅凤！袁梁急忙去扯被子，想盖住自己，但床上什么都没有。
翟梅凤上来抱住了袁梁，脸贴着袁梁的脸：“不好意思了，昨天咱两个都喝多了，你姐陪着你睡了一晚，你不会嫌弃姐吧？”
袁梁仰着头，不敢看她，他不知道这一晚做了什么，不是陆小满吗，怎么变成了翟梅凤。是的，昨天晚上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翟梅凤亲着袁梁，满脸红润，娇艳含春，虽已年近四十，但还是皮肤细腻光滑、瓷白透亮，一头黑发散落，娇嫣如花，痴痴含笑。袁梁想起白天办公室端着的架子，不觉豪气顿生。
又沉睡了一会，袁梁起来，到卫生间洗漱，正洗漱着，翟梅凤蹑手蹑脚走过来，几步路也是走得摇曳生姿、风情万种，袁梁抱住她又是一阵缠绵。袁梁疑惑，这娘们和陆小满一样，也喜欢在卫生间。
两个人终于洗好，收拾利索，翟梅凤的脸红润润的，她抱着袁梁：“让你的人过去装车就行，发票今天也给你开好。记着，只要来安南，就给我打电话。姐姐爱你。”说完，又是一阵香吻。
两个人一先一后来到楼下，袁梁打的走了，车子开到盛世嘉园小区，袁梁在小区门口走了一圈，就敲开了五号楼二单元四楼。
陆小满打开门，上下打量着袁梁，凑到袁梁的衣服上闻了闻：“你这到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你也关机，我都急死了。”袁梁看看着急的陆小满，想起自己走之前陆小满说的话，自己真着了那两个女人的道了，不觉也是一脸的惭愧，就一把抱着陆小满。陆小满抱着袁梁，轻轻抚摸着他。
陆小满问着：“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你在哪里睡的。”袁梁不想隐瞒，双手抱头，跟陆小满断断续续地说着。陆小满惊讶地看着袁梁，但慢慢也就平静了，他轻轻拍打着袁梁，安慰着他：“没啥，这也正常，那两个女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只要她们想要的，还能逃得出去，好在也就和她们交往这一次。翟梅凤肯定给你的酒里用了什么，你的神志就不清醒了。”
袁梁没有说话，陆小满慢慢给他说着，她和翟梅凤可是老相识了。当年，翟梅凤的父亲在那个大院里是领导，陆小满的父亲也是领导，两户人家就住在隔壁，两个女儿年纪相仿，也都是掌上明珠，自然也就成为了好闺蜜。后来，两个人都考上了大学，都到外地去了。再后来两个人就结了婚，翟梅凤的父母也搬到了省城去。陆小满和翟梅凤就疏远了，只是这次因为严世清的生意才算是联系上。陆小满听说，翟梅凤的老公，也是高干子弟，年轻的时候很花心很能作，惹下了无数的风流债，但有一次他得罪了都城的某高官的儿子，被人打残，人也就废了，现在就在一家养老的单位待着。可翟梅凤正当年啊，听说和安南的现任某领导有染，她在安南外贸也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连安南外贸的董事长都要看她的脸色。
袁梁说，他们和我签订了阴阳合同，三个人套走十五万，实际上套走的是东西，不是现金，如果这要变卖的话，就不知道能变卖多少了。陆小满说，用这样的方式套钱，这也就是国企。
袁梁说：“你说，我怎么就糊涂了，我迷迷糊糊的，怎么感觉翟梅凤就是你呢？”陆小满说：“她就是给你用了幻药，你的感觉也没错，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俩的美貌也差不多，当年的时候，我们两个被称作安南二美，石榴裙下不知道跪拜着多少男人。只是我们两个人走的路不一样，她走的是一条光鲜的路，我则回归到了家庭，回归为普通人，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袁梁扭脸看看陆小满，阳光照着陆小满精美绝伦的脸庞，这张脸真不枉为安南二美。
陆小满看着袁梁问道：“你觉得我们两个谁美，不要骗我。”袁梁说：“在那儿，我眯着眼，一直以为是你呢，我就觉得是你，皮肤滑溜地手都往下掉，她的声音也和你一样。”陆小满笑笑：“她提前已经准备好了，肯定是给你吃了药。”袁梁说：“后来，我看清是她了，但还是没有忍住。”陆小满说：“你那叫真男人，哪个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都会忍不住的。翟梅凤就是一个狐仙，她要是发起骚来，能把你媚得神魂颠倒。你知道她当初上大学学的什么吗，她学的戏剧表演，她一个眼神都能把你勾倒。咦，你还没回答我，我们两个有区别吗，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袁梁说：“你们俩都是美艳绝伦，你的俊美温婉平和，使我沉迷，使我放松；她也漂亮，只是有点强势和戾气，有点侵略性吧，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陆小满一把搂住袁梁的脖子：“乖，真会说话。你说的，你把她当作我了，你和她都再接再厉了，我不管，我就要你补偿我。”说着，笑脸贴了上来。安南二美，都是狐狸精，袁梁想着。
九点钟，袁梁赶到安南外贸仓库，已经在准备装车了，从大车的旁边竟然走过来了高忠祥，看见袁梁，他的脸微红，但也急忙打着招呼。高家老二真会做人，他自己没有来，他让自己的哥哥来做这一单，既是给他哥哥一个暗示，袁梁没有难为他哥哥，也是让他哥哥来化解和袁梁的尴尬。袁梁过去，给他说，咱就这些东西，一辆车尽量装完，摞好码好捆好，安全到家。高忠祥自然满口答应。
这时，汪洋过来，喊着袁总，手里拿着手机，递给袁梁，那头是翟梅凤。翟梅凤娇嗲的笑声传来：“老弟，我这面子你还给我降了三个点，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姐就是要面子的人，我给汪洋说了，仓库里的西装我送你两箱，送给你个人的，不在抵账之列。送你的是其它颜色的，质量更好。好，再见。”说完，电话扣下了。
袁梁把电话给汪洋，汪洋说：“袁总，已经安排好了，两箱一百件，你来看看吧，这就装上车吧。”
袁梁给范文章说着，范文章看着袁梁，这一百件是质量更好的，就不止是一万多元啊，白送给袁梁个人，这太大方了吧。他第一次跟着袁梁出差，就感受到了袁梁的业务能力。
因为是轻货，都是打包好的，按捆按个装车就行，也好装。一帮装卸工过来，很快地装着车。
袁梁坐进010车，给出差的陈达、杜忠生打电话，又和杜文艺打电话。袁梁打完电话，躺在车上，几分钟就睡着了。
快十二点了，刘红军叫袁梁，袁梁下来车，货车已经装好、盖好、扎好，范文章和仓库交接着手续，大车缓缓驶出仓库大门，顺着大街走了一段，靠在路边。
刘红军驾车，停在大车的后边，袁梁下车。几个人站在路边，范文章一脸兴奋，小眼发亮：“出来门我就放心了，这货就是咱的了，这批货咱绝对划算。”
袁梁喊着高忠祥：“老大，我们还要回外贸公司，还要开发票、走账，带来的一些土特产还要走访两家客户，你们先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急着赶路，我看车装的也够满的，运费多少你和李准讲，我就不管了。切记安全，安全到厂。走吧，也算是初战告捷，我请客，咱吃饭去。”
两辆车开到一个能停大车的地方，加上司机五个人一起吃饭，高忠祥要掏钱，被刘红军抢先付了饭钱。
大车要走了，范文章非要跟着走，说是不放心，只好随他去。袁梁给他说，货到厂以后，给朱书记说一声，就说和他商量，最好员工一人一身西装，按工作服号码发下去，毛巾也按照厂标准全部补发，其它的我回去再说。范文章兴奋地满脸红光，满口答应着。
袁梁打电话给张芸，张芸吃吃地笑着说，发票开好了，在翟梅凤那里，让袁梁去她那里取。
第十七章 扬帆起航-破茧成蝶终展翅（8）
袁梁再次来到安南外贸，抬头看着这个六层大楼，给翟梅凤打电话。翟梅凤说，看见袁梁的车进来了，直接上楼来吧。
袁梁上楼，看门上的牌子，轻轻敲门，门开了，翟梅凤把袁梁拉了进去。翟梅凤还是一身职业装，这是他们的工作服，但却画着浓妆，一头黑栗色的头发波浪滚滚，眼眉也化得很浓，薄薄的嘴唇更是殷红如血。
袁梁一进房间，翟梅凤的鞋跟一嗑，就关上门，抱住袁梁，袁梁躲闪着：“你的口红。”翟梅凤没有停止，努着红嘴唇就亲。果真是红颜祸水，一关上门，房间里立刻就氤氲弥漫，全是这女人的气息。
袁梁和她抱着，一股异香直扑鼻孔。翟梅凤推着袁梁，这个房间是里外的套间，套间里竟然设施齐全。
袁梁抓着翟梅凤的手：“凤姐，你这是上班时间。”翟梅凤眯着一双毛茸茸、湿漉漉的眼睛，眉梢眼角都是情：“没事，我又不管业务，没人来找我。”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水到渠成，何况也没几个男人能抵抗这女人的美艳绝伦、放浪狷狂。
终于，翟梅凤那扭曲的脸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压抑着娇喘的嘴角挂着口水的痕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袁梁亲一口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睁开了，双眸娇羞朦胧，又用手勾着袁梁的头，呢呢低语：“你吃药了吗？你让姐好幸福，好幸福。”袁梁拧一把翟梅凤：“昨晚上你肯定给我吃药了。”翟梅凤笑起来，果然是风情无限。
这外贸公司的高管还真会享受，套间竟然有独立的卫生间，袁梁洗漱着，翟梅凤过来了，但见抖抖索索、云鬓散乱，氤氲之色又起。
袁梁要走了，翟梅凤把发票塞到袁梁的口袋，后背抵着木门，抱着袁梁：“我知道你在安南的业务，只要来安南，就来找姐，姐保证给你安排得好好的。”
袁梁搂着一身套装的翟梅凤，这如日冲天的权势，这绝美的容颜，背后也有自己的辛酸，想着陆小满说的她丈夫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袁梁来到停车场，招呼刘红军，010冒了一股青烟，扬长而去。
看看后备箱里还有土特产，袁梁给ZGtI公司的钱忠诚打电话，把钱忠诚家的地址给刘红军，让他送过去就回宾馆，明天早晨返程。
袁梁提了两箱土特产，打的来到陆小满家。陆小满的家里，陆小满和袁梁靠在一起，没有再次疯狂，但也是千转柔肠，万般缱绻。陆小满隐约地感觉到，袁梁再也不会像过去的时光那样自由了，再也不会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天了。
早晨，又是闻鸡起舞，虽然同样是安南二美，但和翟梅凤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和翟梅凤在一起是欲望，和陆小满在一起，感觉到是那么如鱼得水，那么琴瑟和谐。
早晨出发，下午五点就回到了工厂。袁梁站在办公楼前，往北面看去，几个分厂的门口，都聚集了许多人，全是领西装的人，领劳保用品的人。分厂、车间从仓库集中领回劳保用品后，再发放。
范文章则站在厂门口，逢人便说，这是袁总弄回来的劳保用品。范文章走到袁梁的跟前说，人家给你的一百套西装，我没有入库，放在贸易处小仓库了，不是给厂里的，人家是给你的，我为什么要入库。高忠祥在来的路上，没少说你的好话，说你给足了他们兄弟面子，他从路上买了安南的土特产给你，让刘红军给你送家里去吧。袁梁没有说话。
西装是薄款的，这个季节穿着正好，有许多穿着西装回家的人，一道穿着西装的人流迤逦穿出厂门，沿着马路散去。范文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疲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三天的时间，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袁梁感觉到了轻松，但也感觉到疲倦。但袁梁也感到了欣慰，自己做业务员时发的货，最后的欠款也清理完了，没有留下一分钱的欠款。自己做业务员的时代结束了。
第二天早晨，袁梁早早来到工厂，站在厂大门口，看过去都是络绎不绝来上班的人。朱欢欢过来了，提着一个布包，那是准备中午买了馒头回家的，她也穿一件西装，挽着袖子，肯定是新领的西装。她看见袁梁站在那里，她想躲开，但就那一条路，也算是狭路相逢，能躲到哪里去，只有低着头往前走。
袁梁大声喊着：“朱师傅，西装领到了，我猜你穿的是L码，猜对了吗？”朱欢欢没有办法回避，只好接话：‘’你还真行啊，三天的时间，就把这事给办了，这次我服你。”朱欢欢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道理的人，最起码比她的老公刘凯要懂事。
上午，杨国庆来到办公室，袁梁和他沟通副总经理配备的情况，但也提出要求，如果有机会，就把周晓调走，最好先把田县安调走，外面来人交换也可以。杨国庆想想，点点头。
两个人把朱卫彬叫过来，朱卫彬迟疑一会，竟提名高晓华是否安排职务。袁梁的心中一动，说道：“他没有参加选聘，选聘表现好的也还没有被任命为副总经理，怕是不妥。”朱卫彬浑浊的眼珠转转：“那就安排进管委会吧，好歹给他提点，还是要依靠他后面的势力，地盘上的人就这。”袁梁和杨国庆交换下眼神，算是默认。
陈达回来了，杜忠生回来了，袁梁给财务处打电话，务必把钱取出来，先发工资，尽量把欠发的工资全部发完。从那次袁梁带现金回来，抢发了一次工资外，从那还没有发过工资，有分厂已经欠发工资两个月了。
财务处长江小勇、现金小李来到袁梁的办公室，给袁梁说，原来的做法是，来款以后，先保证生产，再发工资。袁梁看着他们两个说，就这一次，先保证工资，再说生产，活是人干出来的，不吃饭没法干活，空着肚子没法干活，不发工资怎么吃饭。两个人高兴地回去了，他们的工资也欠发了两个月。
杜文艺从湖东经销处拉回来的手套也来了，和从安南拉回来的毛巾一起，开始陆续发放到了分厂、车间。
下午，开始发工资了。财务处长江小勇过来说，朱书记问生产的材料还没买，为什么发工资？袁梁对他说，他再问你，你就说买材料的款马上就到，先发工资再说。
待到次日下午两点，全厂欠发的工资已经全部发完。销售处带来的货款，根据采购处的采购申请，也已经在安排原材料采购。
下午三点钟，范文章急匆匆就过来了，关上办公室的门，对袁梁说：“情况有变，看看怎么办吧？”袁梁看着他急得变了色的脸问道：“什么情况呀？，快说。”范文章说：“夏爱祥调到电器厂就任总经理去了，上午通知的他。”袁梁大吃一惊：“怎么这么突然，他没告诉我？”
范文章说：“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怎么跟你说呀，实际上，你们参加选聘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想法，他知道自己肯定选聘不上一机厂的总经理，就想着借此机会能不能到其他的企业任职，他和杨国庆提早就打了招呼。前几天准备让他任副总经理，他当然很高兴，但是今天上午，电器厂那边发生了人事变动。杨国庆就立马告诉他，让他到电器厂担任总经理。这不是刚刚发生吗，他也不好意思给你说，所以我就来了，让我给你说。”
袁梁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又回过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一点思想准备没有，明天就该开大会了，突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措手不及。生产这一块，除了他还能找谁，我不想找别人，找别人不放心。”范文章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也得理解他。”
袁梁说：“我当然理解，只是这边要重新安排了。”范文章说：“实在不行的话，那你就让李准做生产处处长，让朱卫彬分管生产。你要他分管，他肯定愿意做。他现在只是当一个书记，天天无所事事，他就想管点事儿，就想手中有权，他原来就管着生产，那就还让他管，也无所谓。”袁梁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袁梁拿起电话，拨给杨国庆：“杨主任，你这怎么挖我们的墙角呀，你怎么把夏爱祥挖走了，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杨国庆嘿嘿一笑：“这不是事发突然嘛，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响当当的三剑客被我挖走了一个，看把你急的，你那里有的是人，你直接再提拔不就完了吗，嘿嘿。”袁梁说：“一个周晓，一个田县安，你不让他们走，你非要把夏爱祥给挖走。”杨国庆说：“你先别急，你那里有的是人才，看看谁适合做，你再提名，先过渡一下。”袁梁说：“原来朱卫彬就是分管生产，现在他闲得难受，还是让他分管生产就是了，各分厂车间干活都自觉得很，他也不用费劲。”杨国庆说：“那就这样，先这样再说，明天早晨8:30召开全厂员工大会，在会上宣布就是了。我给朱卫彬打个电话，就说让他继续分管生产。我听说你那里发了工作服，发了劳保用品，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欠发的工资全部发完了。也好，但也要注意资金统筹问题。”袁梁说：“没钱就谈不上统筹，明天就要开会，不发劳保用品、不发工资，明天坐在台上难看不难看，最难看的肯定是你，我发的都是你们工作小组主持工作期间欠发的工资。”杨国庆说：“你还是紧紧抓住销售和出口，现在就是市场经济，这个谁也阻挡不了，销售才是硬道理。”
袁梁说：“我这次去安南，带回来的有一部分是西装，他们欠我们的钱，实在是没钱给我们了，厂里工作服也有一年多没发了，还欠员工的洗衣粉、毛巾什么的，所以我就给抵货回来了。张副总、翟书记，人家还白送了我西装，这是白送的，不在公司的账上，你要的话，我给你送几套。”杨国庆说：“你上来就是送几套，人家送了你很多呀。”袁梁说：“这就是做业务的好处，看起来是单纯的交易，就是金钱，但有的时候也讲人情讲友情。”杨国庆说：“安南真是你的宝地，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到那里玩两天。”袁梁说：“放心吧，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你给我说一声，我带你转一圈，到了那里以后，保证让你吃好喝好玩好。”杨国庆说：“好，现在下通知，明天早晨8:30召开全厂员工大会。你和几个副总经理沟通一下，有个思想准备。”
袁梁想了想说：“根据组织程序，副总经理还要报市委组织部考察吧，明天就开会公布是不是仓促了点？”杨国庆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下午去组织部通报一声，再说了，你选的副总经理都是参加竞聘的，都是取得了好成绩，组织部也去厂里考察了，就这样就可以了，不能再延迟时间了，总经理班子成员都要抓紧进入角色。”
下午下班，袁梁安排刘红军，从范文章那里拿了十套西装，还有高忠祥买的土特产，一起送到杨国庆家里。
晚上，袁梁正在家里看电视，杨国庆打来了电话：“你们这也太奢侈了吧，你们发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服，这不得几百块钱一套，这可不行。”袁梁说：“你要是不要就拿回来。我这是抵账来的，这是出口日本的，一个批量就是几万套以上。工厂给外贸公司的价格才一百多块钱，我就是按工厂价给提回来的，哪有几百块钱，大商场的零售价肯定会要几百块钱，到了日本就是千元计。我这里都有价格单，我拿回来了两千套，人家是过季的产品，所以价格给的很低，外贸出口的，但走不出去啦。”杨国庆说：“这还差不多。你拿了两千套，那不是还没发完吗？嗯，工作组的人每个人发一套吧，我们经委也就是三十个人，也一人一套。”袁梁笑了：“你们都是当领导的，穿着一百块钱的西装，不觉得丢人吗，这可是我们工人的工作服。”杨国庆说：“那我们就和工人阶级打成一片。我给朱卫彬打电话了，朱卫彬很高兴。好，就这样吧。”
袁梁说，先别急，我还有事跟你说。接着，袁梁就把自己想的事情给杨国庆讲着。杨国庆想了一会，给予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