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冬刚刚站起身来,就被气冲冲而来的小红打断了双腿。
不是不想一剑要了雪冬的命,只是这人对静王来说好似不同,虽然静王已经受伤,但是还是不敢私自就了解了她。
关单静这边已经被小翠简单的处置了伤口,不知道为什么雪冬的剑刺上去的时候偏离了要害。
现在血止住了,后期修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关单静缓过神来,对上雪冬恶狠狠的眼神。
“解气了吗?”
“少说这种废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这事跟范家没有任何关系。还希望不要牵扯到她们。”
雪冬忍着疼痛说道,刚解了毒身体不适,不然的话自己这一剑肯定就直接要了这女人的命。
哪里还由得她在这里说这些废话的。
“我没有想要你死。”上次虽然是要了雪冬半条命,但是她已经准备好最好的伤药了。
关单静也说不清楚对雪冬是什么样的感情,看着这张跟自己夜夜思念的脸庞相似的人,她是又恨又悔。
她的玲儿死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了。
所以她没有杀了还是孩子的雪冬,也任由范景程与汪敏将其带走。
雪冬冷哼一声,“别装的如此深情,我的阿娘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你想要霸占的玩偶。”
“不是的,”关单静极力的想要反驳。
关单静那宽敞的内院里,此时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场面一片混乱。
范星如虽然身手矫健,但面对众多敌人的围攻,也只是勉强能够应付得过来而已。
而另一边,范月如的体力却已经逐渐开始不支了,她气喘吁吁地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起来。
此刻的她,早已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心去顾及雪冬那边的状况。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女子匆匆忙忙地跑进了院子里。
只见这名女子身穿静王府下人的服饰,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向静王禀报。
也许是因为跑得太过匆忙,她一进院子便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得愣在了原地,一个不留神竟摔倒在地。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站在不远处的关明皓相对视。
两人四目交汇的瞬间,那女子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关明皓一眼。
然后她迅速从地上爬起身子,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便又急匆匆地朝着静王所在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为静王包扎伤口的小翠已经完成了任务。
此刻,她紧紧跟随在静王身旁,一步也不肯离开,仿佛生怕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只见来人虽是熟悉面孔,但仍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她,并声色俱厉地质问:“关思思,你不是与世子一同前往国都了吗?怎会在此刻归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关思思竟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满脸泪痕,悲声哭诉道:“王爷,世子他……世子她已经离世了!”
话音未落,泪水便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下,哭声愈发凄厉起来。
原本情绪就极不稳定的静王,闻此噩耗,身子猛地一颤,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便是扑哧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一旁的小翠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关单静。
只见关单静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艰难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此刻,她那嘴角边还残留着尚未擦拭干净的斑斑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关思思不敢抬头直视静王那悲痛欲绝的目光,只是再次低声重复道:“世子去了。
前天,他与几位皇女一同外出狩猎时,不幸遭遇一头发疯的凶兽袭击。
那凶兽凶猛异常,世子躲闪不及,最终被其无情地撕咬致死,当场便已气绝身亡。”
言罢,关思思深深地低下头去,身体因过度悲伤而不停地颤抖着,
那呜呜咽咽的哭泣之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关单静没有怀疑这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这人是从小就在自己女儿身边的,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王爷,陛下已经派人将世子的尸首往回运了,最晚后日就能到。”关思思说完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关单静胸口一闷,险些没有喘上气来。
在一旁一直听着的雪冬却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报应,关单静,你的报应来了。”
说完迅速将口中毒药咬破,鲜血立马从口中流出。
“这下好了,世界上最像她的两个人,你都要失去了,关单静,是后悔了吗?”雪冬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关单静爬去。
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关单静突然间有些害怕,连连叫到,“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范月如呢,快,给我救她。”
突然被叫停,范月如等人这才看清楚雪冬的情况,范星如范月如两人连忙朝雪冬所在的位置跑去。
范月如瞧见雪冬的状况,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毒药是临行前自己给她的,是雪冬告诉自己想要一些毒药留做后手。
而自己给她的是自己目前制作出来最为厉害的毒药,至于解药,自己最近事情太多,还未来及配置。
范星如距离雪冬还近一些,先一步靠近,拿出冰魄十三针想要先控制毒素蔓延。
谁知道针刚取出来,就被雪冬按住了手。
“大小姐,算了,来不及了。”雪冬已经感觉到自己生命走到尽头了,那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只是....
雪冬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小姐,对不起,最后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雪冬先不要说话,你先让阿姊帮你控制毒素,我这就去配解药。”范月如脸色异常难看,除了范星如,雪冬是在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了。
范月如此时满心懊悔和自责,她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何当初非要给她那样一种毒性剧烈无比的毒药呢?
若是能换成另外一种稍弱些的毒药,事情又怎会发展到如今这步田地!
雪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正被架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上炙烤着,那种疼痛深入骨髓、难以忍受。
起初只是嘴角开始缓缓渗出血迹,但很快就连耳朵里都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汩汩地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