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走在队伍前方,脚步匆匆,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目标。
他身姿矫健,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军人气息。
突然,他率先发现了王建刚,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刹那间,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起,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这个女人,化成灰他都记得,就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迅速拔枪,动作流畅而果断,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王建刚。
身后数百个士兵见状,整齐划一地一同举枪,一时间,数百支枪的枪口对准了王建刚,场面十分震撼。
陈岳没有第一时间开枪,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颤抖。
他要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他父亲,一枪击杀实在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慢慢地折磨死她,以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
赵刚一直在警局内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当他看到王建刚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来了,师姐渡劫回来了,要完,要完蛋啊!!!
容不得片刻犹豫,他心急如焚地冲了出去,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
他跑到两方中间,张开双臂,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
“陈军长,千万不要开枪啊!”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在狂风中被扯得支离破碎,“你真的不能开枪,你死了不要紧,可你要为你身后数百个子弟兵着想啊!”
士兵们听到这话,都觉得赵刚脑袋秀逗了。
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他们这边有三百多个特种战士,个个身手不凡、装备精良,赵刚居然说要为他们着想,不要向那个女人开枪,简直荒谬至极。
“赵刚,你发什么神经,子弹不长眼,你给我死开!”
陈岳愤怒地吼道,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赵刚猩红着眼,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对着陈岳撕心裂肺地吼道:“你踏马要死我不拦你,但你不能害了我们的子弟兵啊!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全都是我龙国的希望!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要跟你陪葬,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仙人啊!”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爆发出许多的嗤笑声,他们觉得赵刚一定是疯了,在这现实世界里,怎么可能有仙人。
陈岳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赵刚,别在我这里发神经,我只说一遍,让开,要不然死了别怪我。”
赵刚知道跟陈岳已经讲不通了,他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扑通” 一声对着王建刚跪拜了下去。
在他心中,跪仙人并不丢人,这是为了拯救数百条鲜活的生命,为了龙国的未来。
但在别人眼里,赵刚可是警局局长啊,竟然向一个小姑娘下跪,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警员们都愣住了,随后开始交头接耳。
刘必弘在心中暗暗嗤笑,他觉得赵局今天这一跪,威严尽失,以后再也不需要畏惧这样的局长了。
估计也只有丁零零知道赵局心中的大义。
他心中暗自想着,谢晓峰的师姐啊,能耐肯定比谢晓峰更大,那么今天说不定真的要血流成河。
如今回想起来,以前还觉得谢晓峰弹弓技术超群,现在才明白是多么可笑,谁家的弹弓会拐弯?谁家的弹弓能射死人?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谢晓峰家的丁字裤弹弓,那一定是神器,可为什么要用丁字裤呢?还是粉色的?丁零零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赵刚跪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他语气悲壮,嘶嘶力竭地喊道:“王姑娘,求求你,不要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都是被陈岳所蛊惑的!我求你看在谢晓峰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王建刚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刚,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赵刚做人真的没话说,为了保护这些士兵,不惜放下自己的尊严。
原本想着杀光所有人,震慑八方,但现在她动摇了,毕竟,那些士兵只是听令行事,那么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少杀一点呢?
只见她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口罩边缘,缓缓摘下口罩,丢在地上,溅起些许水珠。
随后,她那倾国的绝世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士兵们原本坚定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手中的枪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有的甚至直接让枪械掉落在地上,发出 “乒乓” 的声响,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中,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平静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陈岳却不为所动,他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再漂亮的容颜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具死人枯骨。
王建刚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任由狂风将她的黑裙吹得猎猎作响,雨点打湿了她的秀发,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冷艳。
她的沉默,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
“赵局长,你的请求,我收到了,放心,向我开一枪者,断其一手,不杀人。你,满意吗?”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狂风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赵刚还想争取着什么,但他知道这估计是仙师最大的宽容了,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退进了警局里。
接下来的事,赵刚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丁零零看着王建刚,眼中满是崇拜的光芒:“这就是师兄的师姐吗?太帅了吧!太有气场了!好想向她一样啊!好想要她的签名啊!”
风依旧萧萧瑟瑟,好似无数怨灵在呜咽,雨滴在狂风的裹挟下,如利箭般射向地面,溅起层层水花,却怎么也浇不灭现场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所有人都莫名地紧张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哼,装神弄鬼!” 陈岳冷哼一声。
紧接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