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风尘仆仆的回到警局里,一口水都没喝就来到了审讯室。
袁子阳正在和预审科的李科长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来了说:
“头,里面这个是福利院的副院长木台。”
“好,李科长,进去吧。”强景尧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中年男人看到强景尧来了,连忙站起来说:
“强队,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啊,你把我带来干什么?”
“木先生,我们叫你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毕竟现在姚连成找不到人,福利院的事也只有你最熟悉了。”李科长说。
“可是那些骸骨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个小平房从我进院就是姚院长一家住在里面,我去过的次数加起来都不过五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个天杀的,造了这么重的孽。”木台气得捶了一下桌子。
“木先生,你在福利院几年了?”李科长问。
“少说也有十五年了吧,我记得当时我去的时候姚院长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小平房下面有个地下室的事情?”
“以前不知道,后来姚院长说要填地下室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平房下面还有个地下室,因为在里间,我去的时候都在外面。”
“那你工作的这些年,你们福利院有没有孩子失踪或者丢失?”强景尧问。
“我记得头些年是有两个孩子跑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还有三个孩子带出去玩的时候在游乐场丢了,其他的应该没有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木台回忆道。
“那你记不记得丢失的那几个孩子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强景尧激动得问。
“叫什么都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记得都是女孩子,那个年代除非家里生了变故,要不然不会有人家把男孩子丢掉的。噢,我记得跑掉的有那两个叫暖暖,洋洋,那时候大家都叫他们暖洋洋。估计是那三个在游乐场丢了之后给吓得。”木台说。
“你是说那两个跑掉的女孩是在那三个丢失的女孩之后才跑了的。”李科长问。
“是的,本来那时候丢了三个孩子大家都急得团团转,没想到过了两天又跑了两个,更是让我们心神不宁,好在后来就没有孩子丢失了。”
“那当时你们报警了没有?”
“那当然报了,可是呢,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木台语气里露出轻蔑。
“你再想想,今天你也看到了,共挖出了7具骸骨,咱们假设5个孩子也在其中,那其他两个又是谁”?李科长问。
“这我哪里知道,说不定在我来之前也有孩子失踪的。再说,你们凭认定那挖出来的就是失踪的那几个孩子,说不定那几个孩子被好心的人收养了,现在活的好好的。”木台脸色有点难看地说。
“木先生不要着急,我们也只是假设,我们也跟你一样的心情,不希望那几个孩子出事,可是现在已经出事的就有7个孩子。”强景尧连忙缓和着气氛。
“你们都是有人疼爱着长大,可是福利院里那些孩子,他们没人要没人管,虽说在福利院不愁吃喝,可是却永远享受不到父母亲情,他们可真可怜。”木台悲伤地说。
空气里漂浮着沉重地气氛,大家都眼睑泛红,沉默着不说话,只听到袁子阳记笔记的唰唰声。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
“你还知道你们福利院里,那个人和姚连成的关系最好?”李科长率先问道。
“要说关系最好的应该就是看门的老姚了,听说他是姚院长的堂叔,他比我先到福利院里的,不过他上个月走了。不过老姚的老婆,管后勤的,叫月华,姓什么就忘记了,她肯定也知道一些事,他们都是自家人,你们可以去问问她。”
“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这些骸骨与姚连成有没有关系,不用怕,这只是猜测。”强景尧问。
“我想应该不会的,因为姚院长平时看着很喜欢孩子们的,孩子们也很喜欢他,那些年姚荣生着病,他都很少管,一门心思的照顾着其他孩子。那时经常为这事他们两口子吵架,我也就是那时候去劝过几次架,好在后来姚荣的病好了。”木台说。
“好,感谢你的配合,一会你办完手续就可以回去了,后面有问题我们还是要麻烦你的。”李科长对他说。
“好。没有问题。”木台也答应着。
第二审讯室里是一位中年妇女,王康看到强景尧进来了就把主审的位置让给了他。
强景尧看了眼审讯记录,原来她就是木台口中的月华,本名叫岳华,是管理福利院后勤的,看完他问道:
“岳女士,照你所说,福利院有的孩子失踪是跟你们院长有关系。”
“是的,警察同志,我可没有说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到福利院没几天,那段日子丢了好几个孩子 ,我就心里犯嘀咕,就问我家老头子,他说连成造孽啊,怎么忍心害那些孩子,我问怎么回事,他打死也不说,所以今天这事一出,我就肯定是他姚连成做的。”岳华斩钉截铁地说。
“听说你老公去世了,是怎么去世的?”强景尧问。
“别提了,那个死鬼,他呀,就是个病秧子,常年有病,去年还查出了胃癌,一直想不开,这不,上个月回老家祭祖后就跳河自杀了。死了也好,活着也受罪,老是说他活该,得这病是报应,我问他又不说。”说着岳华竟然眼泪嗒嗒的掉了下来。
“请您节哀。”强景尧安慰着,王康把一张纸巾塞到她的手里。
“没事,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迟早的事,早走的人享福去了,留下的人才可怜。”
“那他平时说话中有没有无意中透露有关那些孩子或者姚连成加害那些孩子的一些信息,你有没有印象?”强景尧又问。
“他嘴巴紧的很,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过他警告过我,让我离姚连成两口子远一点,说他们是黑心肠。”
“那你知道姚连成住的那个小平房的地下室是什么时候封的?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
“这个我知道 ,还是我家老头子去买的材料,有个十几年了吧,说是里面老是有老鼠才封的,对,就自打封了这个地下室之后,我家那个老头子就一天神经兮兮的,还背后老是让我离那两口子远一点,我想那时他肯定发现地下室的秘密,所以才那样的。”说着岳华又掉起了眼泪。
问来问去岳华也只是一些猜测,没有实质性的线索,也只能先让她回去了。
强景尧对田克说:“你带李轩去老姚的老家去走访一下,看他的死有没有疑点,怎么会那么巧,所有知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
“好的,我们马上去。”田克领命走了。
强景尧和王康把所有跟姚连成能扯上关系的人都筛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只留下袁子阳正在全文位的监控着姚连成的手机、银行卡、车辆信息,可是一天了,却没有任何消息,电话还是关机状态,银行卡、车辆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个人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他垂头丧气得敲打着键盘。强景尧看了一表对他们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线索太乱太杂,我们一时间也抓不住重点,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兴许就会理出新线索来。”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强景尧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悄悄的上楼洗澡,边洗澡边想着案子的事,突然他的手停在了肩膀上,那里有一处牙印留下的痕迹,他轻轻地摸了一下那个印迹,想起了那个他救下的那个男孩子,当时他们也都吓坏了,其他两个同学都吓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个男孩子背出那个小黑屋,没想到他刚背上他,那个男孩就以为他是坏人,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怎么都不放口,直到他自己支撑不下去才放开了口。等到医院安顿好他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肩膀那里已经补他咬流血了,加上自己也没太在意,那个伤口就恢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所以就留下了一个疤痕。
强景尧想了想,那时自己年纪小,唯一印象深刻的事,就是那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想想比强昕都白,就跟和雅那样的,让所有人都想接近。
想到这里,强景尧突然就清醒了,他摇了摇头,赶紧快速得冲了一下,包裹着浴巾出了洗手间。
一整夜,强景尧都被那个咬伤他的男孩子困扰着,一会是他一会又变成了和雅,搞得他一夜都好像在半梦半醒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