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岛上发生的一切,强景尧他们几个商量过之后,决定把岛上的事情隐瞒下来,免得家里人跟着担心。
回到家里,两兄妹把岛上的风景大肆渲染了一番,惹得强震川和乌兰雅都心神向往。
“我在网上看到警方捣毁了一个专门给客人提供黄赌毒的岛屿,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是你们去的那个岛。”强震川舒了一口气,大有劫后重生的感觉。
“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去的那个岛可没那些腌臜事。”强昕硬着头皮说。
“阿尧,这几天你心情有没有好点?”乌兰雅试探地问。
“妈,我没事了,放心吧,你儿子什么事没见过, 我会学着跟自己和解的。”强景尧也学着网上的新名词对自己老妈说。
“没事就好,我就怕你有什么事也装在心里,到时跟李轩一样,钻了牛角尖可怎么办啊?”乌兰雅担心地说。
“妈,我没事,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说的,你们知道的,我这人藏不住事的。”
强景尧有点违心地说,他心里有点愧疚,毕竟在岛上发生的事不能对父母说,尤其是跟和雅之间发生的事,他是不能对任何人讲的,可是,以后对和雅他又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他,是跟以前一样,当弟弟朋友,可在他心里明确地知道,他们之间回不到以前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不能因此不理人家吧。
可他若是把他当成那种关系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有点别扭,他虽不排斥和雅,可不管是从传统观念,或者以他的职业,都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这可怎么办啊?和雅以后可怎么办?
强景尧愁容满面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岛上,还是在那个房间,他看到了和雅满脸泪痕地指责着自己,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突然,他又看到了父母失望的表情跟同事们的指指点点。
一整晚,强景尧都被梦魇困住了,几番挣扎,才从噩梦中醒过来,睁眼一看,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也许是不用上班,父母也没有叫醒自己。
吃过早饭,强景尧正抱着强云宣在小区里面的滑滑梯上面玩,接到了王永平通知他恢复上班的电话,他赶紧把强云宣抱回了家里,给家里人交待了一下,收拾了下自己,衣着得体地出了门。
警局审讯室,强景尧跟王康坐在李宾的前面,正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李宾,快说,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为什么你的那个实验室里所有关键的东西都没见了踪影?”
“强队,我真的不知道啊,平日里都是我跟来灿烂两个人有那里的钥匙,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关键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啊,强队,当时咱们都在岛上,我的钥匙还在我的身上,不信你们可以查一下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谁进去了。”李宾叫苦连天地说。
“你是说来灿烂也有那里的钥匙?这个事情都有些什么人知道?”强景尧问。
“这个事就我们研究所里的人知道,我们那个地方很隐蔽的,没几个人能知道,而且我们研究的东西,在没有得出结论之前,是不会对外人说的。”李宾说。
“把李宾带下去,把来灿烂带过来。”强景尧对站在门口的同事说。
两名同事把李宾带了下去,不一会就把来灿烂带过来了。
“强景尧,你们把我抓来干什么?我只是听李宾吩咐做事的,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啊。”来灿烂一见强景尧就大喊冤枉。
“坐下,来灿烂,我问你,你们研究所的钥匙你是不是有一把?”强景尧丝毫不顾念同学之情,严厉地问。
“是啊,我跟李宾都有一把。”来灿烂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的那把钥匙呢?”强景尧问。
“钥匙应该在我的包里吧,你们不是把我的东西都收走了吗?”
“是这个包吗?”强景尧从角落的桌子上拿出一个证物袋装着的女士手提包问。
“是的,这就是我的包,就在包最里面的那个带拉链的小口袋里。”
强景尧戴上手套,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桌子上,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钥匙的踪迹。
“没有钥匙,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把钥匙放在其他地方了。”
“怎么可能,那个钥匙很重要的,我都是单独放的,不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了。”来灿烂也有点慌了。
“你确定钥匙一直在这个包里?”
“是的,一直在这个包里,只要出门我都是随身携带的。”
“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把钥匙放在这个包里?”强景尧问。
“没有了啊,每次我都是开了门之后,先把钥匙拿在手里,等到我拉办公室才会放进包里。”、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不是在办公室里,而是在其他地方被人发现的。”强景尧问。
“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哦,有一次,我跟一个帅哥出去玩的时候,他在我包里找套套的时候,曾经翻到过这个钥匙,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钥匙,更何况,我们只有那么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那之后,你有没有用过这个钥匙?”
“没有,后面几次,都是李宾先到的,所以我就没有再用那个钥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丢了。”
“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还有相貌你还能不能想起来。”
“联系方式没有,不过,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拍了他的照片,就在我手机的相册里面。”来灿烂奸笑着说。
强景尧赶紧拿出来灿烂的手机,让她用指纹打开手机,一张一张地翻看着,让她辨认,相册里几乎全都是那种照片,翻看了一会,来灿烂终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
“就是他,怎么样,长得帅不,听说是个海外华侨,回来参加他表弟的订婚宴的,让我给钓到了。”来灿烂丝毫不掩饰自己龌龊心思。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强景尧看着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语着。
“你认识他?”王康问。
“走,出去说。”强景尧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两个人在审讯室边上的楼道里站定。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眼熟吗?”强景尧问。
“眼熟,我看看,嗯,这么看的话,好像是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王康看着照片,摸着自己的脑门思索着。
“在强昕的订婚宴上,是荣锦的表弟,好像叫什么钱梦华。”强景尧说。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头长在天上的洋人,我想起来了。”王康说。
“就是他,我记得他说过,在云城投资了一个项目,想让荣钰跟他一起合作,不过荣钰拒绝了他。”
“我们上岛的时候,那个开船的村民说,这个岛上真正的主人是个外国人,不会就是他吧。”王康说。
“叫白云把那个研究所提取的所有物证都仔细过一遍,说不定会发现不属于那里的线索。”
“可这万一真是他,他是荣家的人,我们怎么办?”
“不管谁家人,只要犯了法,都一律对待。”
“要不我们还是提前给荣家人那里通个气吧,万一那个钱梦华要是攀扯荣家,也好有个准备。”王康试探性地说。
“先不要说,目前事情还不明了,等调查清楚跟荣家没有关系之后再说吧。”强景尧说。
“头,你该不是怀疑荣家也掺和了幽灵岛上的事情了吧?我想应该没有吧,要不然荣锦跟和雅也不可能不知情,总不能吭害自己人吧。”
“现在也不好说,毕竟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两个是不参与的,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那个钱梦华找到,进一步确定,他是不是岛上真正的主人。”强景尧说。
“也是,都说生意人无利不图的,这个可真不好说啊。我先让子阳查一下这个钱梦华的出入境记录,看他人还在不在国内。”
“但愿他还在国内,如果走了,就麻烦了。”强景尧担心地说。
铃铃铃,强景尧的电话此时想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局长王永平打过来的。
“喂,王局,您找我什么事?”
“阿尧,你来一下我办公室里面。”王永平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强景尧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要不然,局长不会专门找他的,二话不说赶紧去了局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强景尧敲了门,得到应肯,才走了进去。
“局长,你找我?”
“坐吧,有件事我要跟你确认下,希望你如实相告。”王永平严肃地说。
“局长,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在岛上是不是也被下了药了?”王永平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我也被下了催情药。”强景尧意识到局长要问什么了,只能如实相告,毕竟法医已经提取了他们在场所有人的dNA了,一验就出来了。
“当时房间里面只有你跟和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他发生了什么?法医那里已经确证了,那个药自己是没有办法化解的,多少次都不行。”
“局长,我,我,哎,我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是和雅,他,他用嘴给我解决的。”强景尧神情窘迫地低下头说。
“哎,怪不得技术科那里把你房间里的监控单独给我了,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虽然监控被你遮挡了,可是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楚。虽说当时的情况,你也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可毕竟你们之间已不似从前那样了,你准备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王永平问。
“局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现在,还把和雅的清誉给毁了,我现在都不敢面对他了。”强景尧说。
“警局虽说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一定要喜欢异性,可是,你父母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可何况,你们两家现在已结成亲家了,以后,避免不了要见面的,你要提前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王永平语重心长地说。
“局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想着接受他吧,可是又觉得不妥,不接受他吧,又觉得有点残忍,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强景尧苦恼地扶着额头。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种事肯定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才是啊,别让自己以后后悔,拿出你办案时的雷厉风行,要么快刀斩乱麻,要么欣然接受,别再这里烦我了,出去吧。”
王永平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把强景尧赶了出去,他不希望强景尧跟和雅之间因为这件事就勉为其难地在一起,强景尧前途一片大好,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把他一生的前途给毁了。毕竟,作为公职人员,风评也是很重要的,有多少人因为很小的一点失误,就被人经常拿来取笑,这样最容易打击人的积极性的。
强景尧出了局长办公室,一个人来到了警局的天台上,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路上的车来车往,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局长说要遵从内心,可强景尧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
要接受和雅吗?他自己内心虽说不排斥,可却也好像接受不了同性恋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以后要远离和雅吗?当作岛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吗?可当时他为了让自己解除药性,喉咙都快废了,强景尧摇了摇头,自己不能那么做,太没有良心了。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在天台站了多久,直到天黑了,强景尧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能放弃思考,自己安慰自己,等先把案子破了再说吧。
强景尧刚回到办公室里,袁子阳就过来了。
“头,已经查到了,钱梦华没有出境记录,应该还在国内,现在也查到不具体的位置。”
“只要在国内,就一定能找到他,盯死他的一切通讯设备,银行卡记录,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强景尧本来就心烦,语气也不怎么和善。
“就怕万一他在我们之前偷渡出境了,那我们就难查到他了。”王康担忧地说。
“有没有查过他父母有没有离开?”强景尧问。
“查过了,他父母现在还在本市,目前住在荣家,已经派人盯着了。”成欣说。
“明天,我找个借口去荣家一趟,侧面打听一下他的行踪。”强景尧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荣家的人没有参与这件事。”田克说。
“明天你们再去岛上搜一遍,那里那么大,我担心那天太着急,有可能遗露了一些线索。”强景尧说。
“好。”王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