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云就坐在一旁接着翻她自己的书，也不多说，尹秋白最近可是忙的连人都见不到，索性她前两天去见过了尹雪怡。尹雪怡思考了之后，也担下了女官这个位置，就是话里话外都在问端木殷洛的事情。
凌明阳也没有说话，凌彦诚看他们熟门熟路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
端木殷怀也不在意，前面三年，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明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凌彦诚，比起他们几个，凌彦诚今天留在这里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凌彦诚知道老四敏锐，却也没想到这三年居然到了这种地步，端木殷怀揶揄的看了凌彦诚一眼，甚至往后靠了靠，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有事。”
凌明阳是肯定不信的，但是也懒得说了，几个孩子就这样坐在这里等着，“说起来，”端木殷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阿姊知道的事情，明大人应该也知道吧。”
像是有些不满他们就这样放过了凌彦诚，端木殷怀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他们想做的事情。
“有道理，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啊？”
“什么情况？”
“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果然。
四人的反应也大致和端木殷怀想的大差不差，端木殷怀挑了挑眉看向凌彦诚，凌彦诚顶着弟弟妹妹的目光也只能再和他们说一遍。
御书房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如果这么说的话，布方林有可能也知道，他那里交给我。”
凌伟轩也难得思考起来，“我倒觉得，比起师父，师娘知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去问师娘。”
“我师父应该也知道，但是最近他太忙了，怕是不好问。”凌依云很是严肃的看着凌彦诚，凌彦诚也赞同的点点头。
凌明阳却低下了头，“同时问明大人、何将军、尹先生和布大人，姐姐不就也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姐姐？”
“……”
端木殷怀却不在意的挥挥手，“管他呢，我就纯好奇不可以吗？再说，阿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自然没办法知道，但问了就表示我在怀疑，阿姊就算敷衍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凌明阳看着端木殷怀，没开口打击他，怕就怕，端木殷洛根本就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去问问萧先生吧。”
于是当天晚上，明萧义、萧明礼、何胜男、尹秋白和布方林，甚至连默笙都到了长公主府，几人看着端木殷洛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尹秋白最近的状态并不好，满脸都是疲惫，但现在还是坐在了下面，端木殷洛最后还是勾唇笑了，“倒是小瞧他们了，确实聪明，这都能猜到有不对的地方。”
“殿下，该说吗？”
这一次，端木殷洛没有回答，反而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凌彦诚，这小子确实是聪明啊。”
端木殷洛看向了问出口的明萧义，“让他们来问本宫，你们就不要去回答这个问题了。”
“是。”明萧义看着端木殷洛，轻叹了一声，还是开口，“但若是陛下再来问微臣，微臣让他来问殿下，不是更说明了这件事有问题吗？”
“殿下，陛下已经十二岁了，该知道这些了。”明萧义和萧明礼难得意见统一，端木殷洛也没有多说什么，端木殷洛也不轻松，这件事，整个北凉知道的人也就剩她一个了。
何胜男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给端木殷洛本就瘦弱的肩膀上，又加了一根稻草，“殿下，我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陛下了，陛下都已经这么大了，不该被洛洛你这么保护。”
“我觉得不妥，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殿下、当初的尹家主和先皇知道，瞒得这么死，一定有他的理由。”布方林却没有顺着他们的话，“以殿下的性格，瞒下这件事就一定有殿下的道理。”
是的，他们几个没有回答几个孩子的问题，就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端木殷洛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听着他们争论这个问题，感受着他们一次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件事，他绝不能知道。”尹秋白今晚第一次开口，面上虽然疲惫，说出口的话却坚定的让几人都愣了一下。
端木殷洛却笑了笑，看向了尹秋白，“尹家的家主传承，倒是很有意思。”
端木殷洛一听尹秋白的语气，就知道了尹家的家主传承继承的绝对远远不止灵力，所谓的秘术很有可能就是历代家主的记忆。
尹秋白抬头看向了端木殷洛，像极了当年尹天问看端木殷洛的眼神，端木殷洛愣了愣，尹秋白率先挪开了目光。
知道了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尹秋白突然就怨不起来了，无论是之前的爷爷，还是现在的端木殷洛，他甚至不敢想象，当年的他们，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逼着自己接受了现实。
看着尹秋白和端木殷洛，明萧义站了出来，“殿下，我们也不能知道吗？”
明萧义不是为了仕途，为了仕途，这个时候的明萧义就应该乖乖听话，然后退出去，但是明萧义问了，端木殷洛看着下面几人担忧的目光，笑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过去太久，连我都有些忘了……”
尹秋白听的心脏一抽，疼的他差点没缓过来，怎么可能忘……
那天晚上，只是听端木殷洛说出口的话，他们都有些恍惚，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一句，“不该问的。”就这样被风吹散在了府外……
端木殷洛知道他们安全回家之后，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怀儿，别问了。
默笙始终站在端木殷洛身后，整个晚上都沉默的人，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开口，“殿下。”
明面上，默笙是当初先皇去世时留下来保护端木殷洛的，但只有先皇和端木殷洛知道，默笙原来叫暗一，是从小就在端木殷洛身边保护她的人。